無恩門內門弟子柳十歲。
當他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除了羨慕和嫉妒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更沒有人像面對藍月河那般,去質問柳十歲還只是內門弟子,爲什麼卻可以進入行劍堂,與行劍堂的弟子稱兄道弟,同去同歸。
因爲誰都知道,柳十歲是無恩門唯一的天生道種,若是你有什麼想法,你大可以也弄出一個天生道種來,宗門一定會給你一樣的待遇。
在無恩門無數內門弟子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中,柳十歲跟着行劍堂的弟子路過了劍河。
他看見了洞府前的藍月河。
此時的那個臉幾近完美的白衣少年,依然如當年一般,慵懶地躺在了老竹椅上,宛若睡着了一般。
柳十歲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震驚變作了驚喜。
“公子!”
他驚喜地呼喊道。
行劍堂的弟子聽見了他的呼喊,看到了他的神情。
劍河畔的無恩門內門弟子也聽見了他的呼喊和神情,於是很是驚訝。
柳十歲是什麼人,那可是無恩門從沒有出現過的天生道種。
是什麼人能夠讓他如此激動?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沒有人知道答案,只見天生道種柳十歲渾然不顧衆人的目光,然後跑向了那位以臉聞名卻懶得出奇的白衣少年。
蕭知南轉過頭來看到了這一幕畫面,於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因爲柳十歲這位無恩門唯一的天生道種,奔跑的太過滑稽。
就像是一隻笨鴨子在奔向奔涌的河流。
不一會兒柳十歲來到了藍月河的面前,但因爲他奔跑的太快,於是停下來的時候有些不穩。
就像是急剎車一般,他笨拙地揮舞着雙手,然後在藍月河的洞府前,滑出去了很遠。
那樣子,看起來滑稽極了,就像是一隻笨笨的醜小鴨。
蕭知南笑得前仰後伏。
她笑起來很美,就像當年的寧青青一樣,於是無數的無恩門內門弟子看呆了。
行劍堂的弟子們也看呆了。
他們當然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劍仙,而且這個女劍仙,竟然還是傳說中的劍宗年輕一輩一代天驕蕭知南。
柳十歲那張黝黑的小臉浮起了一抹紅霞,他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但臉上還是藏不住地驚喜:“公子,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藍月河:“好好修行,不要太激動,以後我還是會離開無恩門。”
柳十歲:“到時候,我會努力成爲無恩門的劍遊緊跟公子的腳步,嘔對了,無恩門只能有一個劍遊,要是公子成爲了劍遊,那麼我就向掌門真人申請,能夠跟隨在公子身邊。”
藍月河說道:“跟着我可能會很無趣,我建議你還是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柳十歲:“我不想和公子分別。”
藍月河:“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大道險且漫長,不知道多少人,都是你漫漫大道之中的過客,若你覺得重要的你都要留下,你這輩子要留下多少人,你留得過來嗎?”
就在這時候,行劍堂的弟子走了過來。
爲首的是一個如若風霜的冷峻青年。
藍月河看到這一幕,微微有些感慨。
記得當初南山無就是這樣,不過南山無再怎麼性情冷淡,卻要比這個青年溫暖太多。
否則那個傢伙在當初的時候,也不會對小師弟心慈手軟,然後愧疚至今。
當無恩門的內門弟子看到這個青年後,卻是面色皆微微一變。
行劍堂的運行模式後來便是效仿青山劍宗太平真人對鬥部的改革。
行劍堂不設師長,主修行劍,卻也可以學習無恩門其它高深劍法。
行劍堂與劍宗鬥部一樣,內裡一切事物,皆由最強弟子定奪,而地位,也由實力決定。
若是你在行劍堂實力最強,便是大師兄,而是第二強,便是二師兄。
而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行劍堂排行第三的風八劫。
風八劫出身於北境風家,背景深厚,而其天資過人,加入無恩門後,便被無恩門行劍堂的大師兄看重,然後拉入了行劍堂,之後更是劍挑行劍堂無數弟子,成爲了行劍堂第三高手,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元嬰第二境遊野境的強者。
同時風八劫還是無恩門內門的授課仙師,地位高於盧溫那樣的外門授課仙師不知道多少。
所以無恩門的內門弟子,以及行劍堂的弟子都很怕風八劫師兄。
因爲他很嚴厲苛刻。
但他這也是爲了無恩門的內門弟子和師弟們好,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有怨言。
蕭知南笑着低聲道:“師祖,你覺得這無恩門行劍堂弟子,比較像南劍律,而我卻覺得他更像是沈白師兄。”
藍月河看了她一眼。
她接着說道:“授課管教之嚴謹,也只有沈白師兄,能與這位風八劫相提並論了,南劍律向來很少管這些事情。”
藍月河:“南山無那小傢伙,之所以很少管這些事情,是因爲他師傅也就是你師叔祖,我小師弟太平真人那件事情,讓他太過愧疚,所以除了劍宗大事之外,他都是在寒室裡躲着,逃避着。”
就在這時候,風八劫看向了柳十歲:“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柳十歲走了過去,顯得很是乖巧,就像是一隻小兔子。
“我不該這般失態,每逢大事需靜氣,這是行劍堂牆上的字,我卻忘記了前輩們的教誨。”柳十歲低着頭,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委屈的小兔子。
但沒有人同情柳十歲,有的只是羨慕和嫉妒。
因爲風八劫這句話,預示着他已經將柳十歲當做是行劍堂的弟子了。
能夠加入無恩門行劍堂,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就跟凡人能夠加入三教一宗與神國一般。
“有錯便要罰,手心伸出來。”風八劫面色冰冷,就像是北境長城外的風雪。
柳十歲低着頭,然後伸出了手掌。
風八劫對着身旁一個麻臉胖子說道:“取戒尺來。”
戒尺自然是無恩門行劍堂的戒尺,看到這一幕,那些無恩門的內門弟子更加眼紅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