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李紈擋在了藍湛身前。
柯九山和瘸子兩人與李紈形成犄角之勢，護住了藍湛。
藍湛驚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咔嚓一聲，木門的裂縫中有黑色藤蔓鑽出，這些黑色藤蔓如同觸手，瞬間爬滿木門。
藍湛瞳孔一縮，他在藤蔓尖端看到了一隻猩紅的豎眼，每一條藤蔓尖端都有。
“這是……什麼東西？”
藍湛當場就驚呆了。
“你看到了什麼？”
李紈餘光看着藍湛。
“很多藤蔓一樣的東西，尖端有一隻猩紅的豎眼。”
藍湛露出厭惡之色，“這東西看起來忒惡心。”
李紈、柯九山和瘸子相視一驚。
藍湛忍不住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說的那個六品高手會有事嗎？”
李紈正色說，“這就是天鬼，天鬼沒有固定的形體，一般來說，至少二品念師才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三品念師也只能模糊的看清他們的精神顯化之體，四品念師才能完全看清。”
藍湛愣住了，爲什麼我能看清楚？
“當然，我說的是一到三品的天鬼，如果是四品以上的天鬼，就連我在常規狀態下也沒辦法捕捉到他們的精神顯化體。”
李紈眼中精光一閃，“方覺醒先生老宅裡的天鬼，我估計應該是五品。”
突然，她臉色一變：“天鬼死了！方覺醒先生不愧是六品御音師！”
木門粉碎。
藍湛剛纔看到的那些讓人噁心的“觸手”化作虛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進來。”
裡面有聲音傳出。
“是方覺醒先生，我們進去。”
李紈率先推開門進去。
藍湛抱着妹妹跟了進去。
藍嫣緊緊摟着藍湛，因爲她看到了一個大肉球。
沒錯，客廳裡有一個閃着紅光的大肉球，大肉球裡有一股很強橫的能量波動。
肉球旁邊有一箇中年人正在把玩着一枚拳頭大小，類似於紅色寶石一樣的東西。
“紅色寶石”上佈滿了古怪的紋理，並散發着一股強大的精神力。
“那應該就是天鬼的神核，剛纔這人殺了一隻五品天鬼。”
藍湛心中極爲震驚，這叫方覺醒的人真強！
儘管御音師只是作曲家領域的普通序列覺醒者，但到了六品這個境界，實力也是非常強的。
方覺醒瞥了一眼李紈，“什麼事？”
李紈看了藍湛一眼，纔對方覺醒說：“方先生，我有個朋友的妹妹得了退化病，希望你能幫她……”
方覺醒打斷她的話，“我讓你幫我找的東西找到沒有？”
李紈搖頭，“暫時還沒有線索。”
方覺醒淡淡道，“你都還沒幫我把事辦好，居然就想讓我幫你了。”
藍湛明白李紈爲什麼說方覺醒難說話了，他的脾氣確實很大。
李紈微微一笑，“方先生，藍湛的身份特殊，你如果能幫他妹妹，他會報答你的。”
方覺醒不屑，“我需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報答我嗎？”
藍湛正色道，“方先生，只要你能幫忙，我願意做任何事。”
李紈看着他，“藍湛，說實話吧。”
藍湛儘管不是真的文明師，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承認了，他看着方覺醒：“其實……”
方覺醒突然擡手，“別說話！”
他滿臉緊張的看着“大肉球”。
藍湛一怔，這大肉球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紈看着蕭央，“這是九曲息壤，方先生在大霧之內一處異界找到的，九首第三序列以上的曲子才能讓它孵化。”
詩歌、書法、曲子等等，按照誕生之時能夠引來大道之力的多少，一共分爲五個序列。
第一個序列，價值最高。
第五個序列，價值最低。
沒有覺醒的普通人，因爲天地規則限制，作品再好也無法突破10條大道之力，所以沒辦法以大道之力來評定優劣。
他們的作品，只能靠各領域的大師來判定優劣。
此外，同樣的作品，只能引來一次大道之力。
除非作品的原創者有所頓悟，對作品進行了二次創作。
又或者，模仿者在模仿的過程中，領悟其中神韻，也會再次引來大道之力。
比如之前藍湛寫的《蘭亭集序》引來了35條大道之力，證明《蘭亭集序》位於第三序列。
如果藍湛的書法水平提升，再次創作《蘭亭集序》，依然能再次引來大道之力。
李紈看着肉球，“九曲息壤孵化出來後，至少有四品覺醒者的戰力，而且力量上限很高。它獲取力量的方式就是吸收音樂，屬於音樂領域覺醒生物。”
上高中之後，老師講過很多關於大霧深處“覺醒生物”的課，藍湛印象深刻。
除了人之外，普通生靈也是可以覺醒的，這些生靈被稱爲“覺醒生物”。
天鬼、地鬼、覺醒生物，都威脅着華夏的安危。
不過，覺醒生物是可以馴化的。
方覺醒現在乾的就是這種事，他想馴化九曲息壤獸！
他委託瘋魔隊幫他找一首遺失的古曲，這首古曲的級別是第三序列。
“丫頭，別怪我沒提醒你，九曲息壤的事瘋魔隊如果泄露了，我饒不了你們！”方覺醒瞥了李紈一眼。
“方先生，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契約精神。藍湛是我們瘋魔隊的副隊長，他也會保守這個秘密。”
頓了頓，李紈忍不住問：“方先生，剛纔那隻天鬼莫非也是爲了九曲息壤來的？”
方覺醒點頭，“當初我在大霧深處得到九曲息壤的時候，恰好遇到了一隻天鬼……那只是六品。”
藍湛臉色微變，這東西簡直是個定時炸.彈啊，剛纔被殺那隻天鬼，應該只是第一批來搶奪息壤的天鬼。
李紈他們也不禁替方覺醒捏起了冷汗。
方覺醒似乎渾不在意，他打量着藍湛，“如果我沒看錯，這小子似乎才覺醒。”
什麼時候一品初期的念師，居然也能擔任瘋魔隊的副隊長了？
方覺醒瞭解瘋魔隊，這支天鬼調查隊沒被降級之前，可是江南府十大調查隊之一，他們的前任隊長是何等的驚才絕豔……只可惜……
藍湛笑道，“方先生，我今天才覺醒的。”
“瘋魔隊居然讓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擔任副隊長，難怪已經過去十天了，依然沒辦法幫我找到那曲譜。”
方覺醒冷冷瞥了李紈一眼，“九曲息壤如果不繼續吸收力量，就會提前孵化出來，到時候就沒有多少價值了，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等了。”
藍湛有些吃驚，這九曲息壤居然會提前孵化？
李紈解釋，“方先生，我已經有些眉目了。”
方覺醒擺擺手，“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快去找吧！”
治療退化症患者，即便是六品念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藍嫣和他非親非故，他沒理由幫藍嫣。
“哥……我好冷……”藍嫣顫抖了起來，嘴脣都紫了。
“沒事，有哥在。”藍湛低頭看着藍嫣，笑着安慰。
李紈看着藍湛，示意藍湛說出自己是文明師的事。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文明師？
藍湛並不想說出去。
如此冷漠無情的一個人，你指望他保守秘密，只怕很難！
藍湛擡頭看着方覺醒，“方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方覺醒蹙眉，“什麼問題？”
藍湛問，“你所說的古曲是第幾序列？”
方覺醒說，“第三序列。”
第三序列的曲譜，最低能引來26條大道之力，上限是39條！
那首古曲誕生之時，引來了37條，差點突破第三序列。
方覺醒儘管有六品修爲，但也只能寫出最高29條的大道之力的曲譜。
李紈、柯九山和瘸子不知道藍湛想幹嘛。
藍湛直視方覺醒，“如果我可以拿出第三序列的曲譜呢？”
方覺醒忍不住笑了，“你知道第三序列的曲譜有多珍貴嗎？”
李紈他們知道藍湛精通繪畫和書法，但是從沒聽說藍湛擅長作曲。
更何況，這可是第三序列的曲譜，根本不是一個初學者能創作出來的。
文明師才情再高，也不可能在十幾歲的年紀就什麼都懂啊。
什麼都能學會，不代表什麼都懂。
那只有另外一種可能，藍湛本身就有曲譜。
李紈他們看着藍湛，會是後一種可能嗎？
藍湛一字字說，“我有第三序列的曲譜！”
方覺醒忍不住笑了，“你有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