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蒙一怔,還不等回答,王德急忙上前應允。
“願意!小人替小韓兄弟應允了!”
“小韓,還不趕緊跪謝趙大總管!”
趙庸這是招他入內門做事,從此擺脫外門那些繁雜勞作,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不願意?”
見韓蒙沒有反應,趙庸眉頭微皺。
“小人遵命!”
韓蒙並沒有跪謝,而是拱手施禮。
趙庸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今日你便搬來住,這些雞好心照料,莫要再出了差錯。”
說完趙庸轉而看向陳三,冷着臉道:“你去後院餵馬!”
送走趙庸,王德伸手拍了拍韓蒙的肩膀。
“韓老弟,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不是等閒之輩,入門五日,便從一名外門家丁晉升爲內門家丁,你憑你的博學,日後定能在王府博得一片天地!”
韓蒙謙遜道:“王總管廖讚了,這還多虧您的培養!”
“哈哈!”
王德爽朗一笑。
“韓老弟,可別叫我總管了,你我秉性相投,不如結拜異性兄弟如何?”
“韓某高攀了!”
“韓老弟!”
“王哥!”
“韓老弟,我就住你隔壁,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韓蒙嘴角抽動。
我尼瑪,隔壁王哥?
韓蒙返回外門住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
家丁們聽說韓蒙治好不產蛋的番邦雞,被趙庸提拔爲內門家丁,紛紛羨慕不已。
但是羨慕歸羨慕,人家畢竟是憑本事晉升,若是讓他們去醫治,恐怕沒有一人能做到。
“諸位莫送,有空我會回來看望各位的!”
韓蒙背起行囊,對一衆家丁拱手離開。
韓蒙的住所就在雞舍不遠處,雖然同樣低矮,但好在是獨門獨戶。
陳三這傢伙着實邋遢,屋裡弄得亂七八糟,韓蒙花費了足足兩個時辰,纔將屋子收拾乾淨。
看着窗明几淨的屋子,韓蒙心情大好。
終於有自己的房間了。
在前世,韓蒙雖然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拿着不菲的工資,可卻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沒辦法,一線城市寸土寸金,除去衣食住行的開銷,一個月的工資所剩無幾。
“好像還缺點什麼!”
韓蒙摸着下巴環視房間,只有一張牀和幾張桌椅,外屋更是空蕩蕩。
“這裡弄個茶几,以後沒事喝喝茶。對了,這裡要弄個竈臺,家丁的伙食實在太差,以後少不了自己做飯。”
“庭院也要裝飾一番,這邊種點花草,這邊弄個小菜園,種一些蔬菜什麼的,能節省不少的開支。”
韓蒙不僅是思想上的巨人,更是行動上的巨人。
說幹就幹,他收拾妥當,抓起乾癟的錢袋子出了門。
韓蒙已經換上一身新的內門家丁服飾,腰裡掛着寫有他名字的令牌,這樣出入王府更加方便。
韓蒙出了靖王府直奔集市,上次出門他看到那邊有一個鐵匠鋪,他要打造一口鐵鍋。
鐵匠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滿臉大鬍子,赤着膀子正和小徒弟揮舞錘子打鐵。
得知韓蒙來意,便從裡屋翻找出一口。
這口鐵鍋是一位顧客定製的,但是半年了也沒來拿,就便宜賣給了韓蒙。
韓蒙付了錢,揹着鐵鍋又去了一趟雜貨鋪,買了些調味品。
這個時代的調味品並不全面,不過花椒大料和桂皮還是有的,其餘的調味品從藥鋪購買,畢竟華夏的調味食材大部分都是藥材。
買完調味品,韓蒙又購買了一些蔬菜的種子,如今剛剛春末,現在種下,夏天就能吃到可口的蔬菜了。
一路買下來,韓蒙那乾癟的錢袋子更癟了。
數了數,還剩下五枚銅錢。
“不能再買了,不然接下來的十幾天就要喝西北風了!”
韓蒙控制住自己的購買慾,轉身向王府折返,途中見到幾名捕快拿着畫像在街上走訪。
路過糖餅鋪的時候,韓蒙突然停住腳步。
上次因爲一場誤會,蘇嬋沒有吃到糖餅,不如自己給帶一些回去。
正所謂要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女人的胃,蘇嬋貌似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如買幾張糖餅,改善一下緊張的關係。
“老闆,給我來兩張糖餅!”
糖餅鋪老闆擡起頭,見是上次那名家丁,頓時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小哥來了!”
糖餅鋪老闆急忙打包兩張糖餅遞過去。
付錢的時候,韓蒙隨口問了一句:“老闆,最近怎麼了?街上出現這麼多捕快?”
糖餅鋪老闆忽然變得神秘兮兮,低聲道:“唉!這不是出了人命案了嘛!”
經過糖餅鋪老闆敘述,韓蒙這才明白,原來是附近的一名商賈被人殺害。
一家三口無一生還。
糖餅鋪老闆眉飛色舞,唾沫橫飛道:“那一家人死的很是離奇,因爲久久不能破案,府衙懸賞五十兩銀子徵求線索呢!”
韓蒙好奇道:“怎麼個離奇死亡?”
糖餅鋪老闆道:“那商賈身上沒有傷痕,身上佈滿水草,溺水而死,夫人和孩子暴斃而亡,離奇之處是他們死在自家牀上,房門反鎖,根本不可能是人做的。所以坊間相傳,商賈一家是被水鬼索命!”
韓蒙不禁啞然失笑:“這世間哪有什麼鬼怪索命!”
糖餅鋪老闆一瞪眼道:“不是鬼怪索命?那小兄弟你說商賈一家是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人殺死的!”
韓蒙開始分析道:“兇手用迷香將商賈一家迷暈,然後用薄刃捅開門栓進去。”
“商賈沒有外傷,溺水而亡怎麼解釋?”
韓蒙道:“兇手進入臥室後,用寬布條將商賈綁好,然後弄個器皿蓋住面部,往裡面加水,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那些水草之類的是條河就有,隨便撈點灑在周圍就可。”
“或許是兇手釋放的迷香分量不夠,途中醒來,發現自己丈夫被捆,還有個人往他臉上灌水,這大半夜的誰不害怕?直接就嚇死了!”
糖餅鋪老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過他們家的門可是從裡面反鎖,兇手是如何逃走的?”
韓蒙道:“那就更容易了,只要弄一根很細的線,比如馬尾之類的,拴在門栓一側,另一頭從門縫穿過,然後在外面順着一拉,門栓自然從裡面鎖上。”
糖餅鋪老闆恍然大悟,衝韓蒙豎起大拇指。
“小兄弟果然智慧,當初偵破冰糖葫蘆偷錢一案,我看你絕非等閒之輩!”
“只是那兇手殺人動機是什麼?”
韓蒙道:“殺人動機無非三樣,仇殺!情殺!謀財害命!而且大部分是熟人作案,只要捕快按照這個思路追查,必定能找到兇手!”
韓蒙說完丟下兩枚銅錢,卻抓起四張糖餅。
“這兩張糖餅算是你聽課的報酬,你忙吧,不用送!”
看着韓蒙離去的背影,糖餅鋪老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眼珠一轉,糖餅鋪老闆解下圍裙,鋪子也不管了,直奔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