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完成階級的躍遷

第765章 完成階級的躍遷

自從找胡宗憲評卷以後,徐渭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近段時間以來,他都待在房間裡,苦心鑽研學問,爲最後的殿試做準備。

一般來說,能夠走到殿試這一步,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畢竟,殿試一般不刷人,只要接下來不犯太大的錯誤,安安穩穩地答完考卷,就可以安心等候着做官了。

等殿試結束以後,便會排出最終的名次,一甲只有三個人,分別爲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

哪怕再不濟,也有一個知縣可以做。

在參加本次恩科考試的諸多考生中,也不乏家境貧寒,幾代白身之輩,他們正是依靠考試,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對於他們來說,擔任知縣一職,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完成了階級的躍遷,從一介白身,一躍成爲了這個帝國的統治階層之一。

一轉眼的功夫,便到了朝廷放榜的日子。

天還未亮,便有許多考生早早來到了,朝廷張貼皇榜的地方等候。

一般來說,會試的名次,都會張貼在貢院的東牆上,張榜的地方,有四張豎着的黃紙,同時也被稱爲“金榜”,亦或者是“龍虎榜”。

而殿試的流程,與會試有着很大的不同,每逢殿試以後,朝廷便會在長安左門外,搭設臨時龍棚。

在殿試中考中的進士,名字會被寫在皇榜上,張貼在這裡。

隨後,狀元將身披紅綢,騎着高頭大馬,在天街上游行,再之後,便是唱名、謝恩、賜宴、謁先聖先師、立題名碑、編登科錄等一系列活動。

由於在這之前,已經有許多考生,在觀榜的時候,因爲情緒失控而生出事端。

爲了不重蹈覆轍,禮部這邊,特意“以虛榜自省門而出”,正榜的張貼,則要稍微晚上一些。

此時,徐渭看着周圍摩肩擦踵前來看榜的人羣,臉上滿是慶幸之色。

隨後,只見其轉過身來,看向不遠處的徐時行,以及朱順先,轉而開口道:“還好一早就過來了,不然的話,照此架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看到排名!”

徐時行聞言,點了點頭,正當其想要出言附和的時候,他的聲音卻被嘈雜的人羣所淹沒。

循聲望去,只見負責張貼榜單的官員,正不緊不慢地朝着人羣所簇擁的方向走來。

而在那名官員的四周,還有許多全副武裝的侍衛,負責護衛其安全,看上去威風凜凜。

“都讓一讓,都讓一讓啊!”

那名負責張貼榜單的官員,對於周圍那熙熙攘攘,吵嚷不堪的人羣,早已是見怪不怪。

畢竟,每年張貼榜單的時候,都是這幅光景。

人羣眼見那名負責張貼榜單的官員到來,連忙爲其讓開一條道路。

先前還吵嚷不堪的人羣,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

此時,在場絕大多數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位負責張貼榜單官員的身上,許多人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打擾到這位負責張貼榜單的官員。

待那名負責張貼榜單的官員來到東牆,在環視一圈以後,方纔從一旁的下屬手中,將榜單接過,並小心翼翼地將其張貼了上去。

在做完這些以後,那名官員,便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

幾乎是在那名官員離開現場的一瞬間,人羣以極快的速度,圍攏了上去。

此時,在場的無數學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看看,榜單上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人羣變得擁擠起來,所有人都在不顧一切地往前面擠,縱使現場有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卒也無濟於事。

而那些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士卒,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在場的人可都是有着功名的,是舉人老爺!

“彆着急,接下來有的是時間,後面的先別擠了!”

“哎喲,誰踩了我一腳?”

“咦,我身上的銀子呢?”

在一片混亂中,總算是有人從榜單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考生一開始還有些難以置信,在反覆確認好幾次後,狀若瘋癲地大笑起來:“噫,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哈!”

那名考生的話,毫無疑問點燃了現場的氣氛,人羣變得更加瘋狂,開始不顧一切地往榜單所在的方向擠去。

在這之後,陸續有人在榜單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而更多的人則是名落孫山。

有的人將榜單從頭到尾翻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悲從中來,開始失聲痛哭。

志得意滿,躊躇滿志者有之,失魂落魄,宛如行屍走肉者有之,這兩者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副絕佳的衆生相。

而在擺脫擁擠不堪的人羣以後,徐時行也在榜單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一開始,徐時行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在反覆確認好幾遍以後,他纔敢確信,自己真的考中了會元!

“哈哈哈,我中了,我中了!”

此時,看着自己的名字高居榜首,徐時行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徐時行身世坎坷,他的父親是一位姓申的富商,生母據傳是一位尼姑,由此可見,從小到大,徐時行遭受了多少的歧視,以及非議。

而在徐時行的心中,一直都藏着一個夢想,那便是等高中狀元以後,讓申家的人,上門求自己認祖歸宗。

現在,徐時行距離實現自己的夢想,只差最後一步了。

徐時行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

待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後,只見徐時行收斂心神,繼續往下看去,很快,他便在榜單上看見了徐渭,以及朱順先的名字。

眼見自己的兩位好友同樣榜上有名,徐時行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他好不容易擺脫擁擠的人羣時,與在不遠處的徐渭、以及朱順先對上目光。

朱順先見徐時行從擁擠的人羣中出來,連忙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感慨之色:“汝默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居然能夠一舉考中會元!”

徐時行聽聞朱順先此話,臉上滿是謙虛之色,搖了搖頭,緊跟着開口道:“無非是運氣使然而已。”

在這之後,一旁的徐渭也緊跟着上前,向他表明了祝賀。

徐時行能夠看出來,朱順先以及徐渭,都是在發自內心地替他感到高興,這讓他不由得感到心頭一暖。

隨後,只見其收斂心神,將目光分別從徐渭,以及朱順先的身上掃視而過,笑着開口道:“時候不早了,走吧,今天就由在下做東,權當是慶祝了!”

……

京城,嚴府。

此時,只見嚴世蕃火急火燎地敲響了書房的大門。

“父親,父親,會試的名次出來了!”

在敲了一陣後,只聽書房內傳來嚴嵩那略顯無奈的聲音:“進來吧!”

話音落下,嚴世蕃未作絲毫猶豫,當即推門而入。

坐於書案後的嚴嵩見嚴世蕃到來,當即將注意力從面前的書上移開,緊接着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會試的名次呢?”

嚴世蕃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從袖中將寫有名次的紙張遞出:“父親!”

嚴嵩在應了一聲後,從嚴世蕃的手中將紙張接過,然後戴上老花鏡,分外專注地瀏覽了起來。

“徐時行?”

等候在一旁的嚴世蕃,見嚴嵩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當即上前,出言解釋道:“父親,您有所不知,這個徐時行,是蘇州知府徐尚珍的養子,據說……”

嚴嵩在聽完嚴世蕃的敘述後,也是不由得感慨道:“嗯,不錯,這個徐時行倒是個好苗子。”

見嚴嵩對這個徐時行頗爲賞識,只見嚴世蕃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父親,您看咱們要不要趁機拉攏一下這個徐時行?”

待嚴世蕃的話音落下,只見嚴嵩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緩緩道:“不必了,咱們晚了一步,這個徐時行已經被人看上了!”

聽聞嚴嵩此話,只見嚴世蕃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詫異之色,出言詢問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迎着嚴世蕃那滿是疑惑的目光,只見嚴嵩嘆了一口氣,出言解釋道:“你難道沒聽說,這個徐時行的答卷,是張居正親自批閱的嗎?”

“不僅如此,張居正還在這個徐時行的答卷上,留下了六十餘字的批語。”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咱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徐時行,去得罪張居正!”

在聽完嚴嵩的這一番解釋後,嚴世蕃的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後,只見其低下頭,恭敬應聲道:“多謝父親指點,孩兒明白了!”

隨後,只見嚴世蕃來到嚴嵩的面前,用手指向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壓低聲音道:“父親,您看這裡!”

嚴嵩順着嚴世蕃所指的地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朱順先的名字。

“父親,依您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朱順先畢竟是宗室子弟,萬一到時候……”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嵩冷冷打斷了:“哼,還能怎麼辦,拋開他宗室的身份不談,人家也是跟天底下的讀書人一樣,一路通過童試、鄉試,取得舉人資格,然後再進京趕考,單從經歷上來說無可指摘!”

“況且,這個朱順先作爲參加本次考試的唯一宗室子弟,肯定已經入了陛下的法眼。”

嚴嵩說完,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一臉鄭重地叮囑道:“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陛下明顯是想要用這個朱順先來樹立典型,用以激勵那些宗室、勳貴。”

“誰要是對他下手,那就等同於撞在槍口上了,明白了嗎?”

嚴世蕃聞言,臉上浮現出心悅誠服的神色,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是,父親,孩兒明白了!”

在這之後,嚴嵩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又繼續詢問道:“對了,徐階的長子徐璠,還在松江府嗎?”

儘管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但嚴世蕃還是老老實實地給出了回答:“是的父親,徐階的長子徐璠,目前還在松江府老家待着,據說病情又加重了!”

“照這趨勢,恐怕到年底,他的病都好不了!”

嚴世蕃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在從嚴世蕃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嚴嵩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父親,孩兒這就告退!”

……

另一邊,浙江,布政使司內。

房間內,鄭泌昌正坐在椅子上,頗爲悠閒地啜飲着杯中的茶水,而何茂才則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此時,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

只見鄭泌昌將手上的茶杯放下,看向一旁的何茂才,率先挑起了話題:“老何,伱還記得當初總督大人身邊的那位幕僚嗎?”

聽聞鄭泌昌此話,何茂才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在思襯片刻後,不確定地開口道:“我記得那人好像是叫徐渭吧,話說這人不是已經辭去了總督府的官職嗎,還提他幹什麼?”

鄭泌昌將何茂才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搖了搖頭,緊跟着開口道:“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這個徐渭去年考中了舉人,今年已經到京城去參加朝廷的會試了!”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你可別忘了,當初總督大人還在浙江的時候,就頗爲看重這個徐渭。”

待鄭泌昌的話音落下,一旁的何茂才臉上浮現出後知後覺的神色:“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莫名的神色,長嘆一聲,又緊跟着說道:“老何啊,你看,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只有咱們兩個還在原地踏步!”

“總督大人被調去朝廷任吏部尚書一職,海瑞現在也已經是督察院右都御史了,早先派下來的那個高翰文,也被朝廷派往了播州任職,戚繼光、俞大猷更是親自統帥大軍,在前線與韃靼作戰,聽說還打了大勝仗!”

“現在就連總督大人身邊的幕僚,也考中了舉人,去京城參加會試。”

“老何,咱們去年給嚴閣老送去的五十萬兩銀子,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一旁的何茂才眼見鄭泌昌意志消沉,連忙出言安慰道:“行了,別想這麼多了,咱們能夠保住現有的位置,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只要安安穩穩熬到致仕那一天,就算是成功了!”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何茂才將目光從鄭泌昌的身上收回,順勢轉移起了話題:“對了,近來絲綢的價格,相較於去年,跌了不少啊!”

“老鄭,你沒有往這上面投銀子吧?”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旁的何茂才眼見鄭泌昌許久未曾回話,心中瞬間明悟,隨後,只見其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出言詢問道:“老鄭,你投了多少?”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用手比劃了幾根手指。

何茂才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當即失聲道:“什麼,六十萬兩!”

何茂才的話音剛落,只見鄭泌昌的臉上滿是慌亂之色,當即示意何茂才噤聲:“噓,小聲點!”

隨後,鄭泌昌在確認了一遍,無人偷聽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旋即,只見何茂才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壓低聲音道:“老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往裡面投這麼多銀子?”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頓時哭喪着臉,臉上滿是悔恨之色:“唉,別提了,去年的時候,看見那些種植桑苗的百姓,依靠販賣生絲賺了大錢,我也忍不住參了幾股進去!”

“可誰知道今年絲綢的價格,降的如此之快,去年一匹絲綢能賣十五兩銀子,今年卻最多隻能賣到九兩。”

“更別提這中間還有人工成本,那羣織工真是羣混賬東西,不僅要高工錢,還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然的話就被別家機戶給挖走了!”

鄭泌昌似乎對此頗有怨言,拉着何茂才吐槽了許久。

等到鄭泌昌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以後,何茂才方纔試探性地詢問道:“老鄭,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一臉的自暴自棄,緩緩道:“事到如今,只能給嚴閣老他們寫信了,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要是能夠讓朝廷出手就好了!”

“哪怕是以市場價來收購生絲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收回成本就好,別的也不敢再奢求了。”

一旁的何茂才聞言,在思襯片刻後,出言提議道:“要不,咱們先把這個情況告知巡撫大人,由他來定奪?”

鄭泌昌在聽完何茂才的提議後,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說得有道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先探一探巡撫大人那邊的風聲吧!”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一趟總督府!”

“嗯。”

……

浙直總督府,書房內。

此時,趙貞吉正坐於書案後,有條不紊地處理着由下屬送來的公文。

現如今的趙貞吉,已經完全熟悉了相關的流程,辦起事來也是事半功倍。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說完,只見趙貞吉從座椅上起身,活動了一番四肢。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得到允許後,只見一名胥吏推門而入。

那名胥吏在進入書房以後,當即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稟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趙貞吉聽聞胥吏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暗自道:“他們兩個來幹什麼?”

旋即,只見趙貞吉回過神來,看向那名胥吏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讓他們兩個在大廳候着,本官待會兒就過去!”

“是,巡撫大人!”

那名胥吏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去。

在那名胥吏離開後不久,只見趙貞吉踱着悠閒的步伐,向着總督府議事大廳走去。

鄭泌昌、何茂才二人見趙貞吉到來,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其躬身行禮道:“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將目光分別從鄭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掃視而過,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都坐吧!”

“是,巡撫大人!”

在應聲後,鄭泌昌、何茂才方纔重新坐回到原位。

隨後,只見趙貞吉自顧自地坐於主位,將目光收回,緊跟着開口道:“說吧,有什麼事情向本官稟報?”

見此情形,鄭泌昌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當即將事情的原委盡皆說出:“巡撫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年絲綢的價格大跌,一匹絲綢最多隻能夠賣到九兩銀子!”

“去年有許多百姓見種植桑苗有利可圖,於是便變賣家產,加入到了種植桑苗的行列中,而今年絲綢價格大跌,這些百姓恐怕收不回成本啊!”

“到時候萬一有奸商趁機囤積糧食,糧價必定飛漲,恐會生出事端來啊!”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一副爲國爲民的賢臣姿態。

而坐於上首趙貞吉,在聽完鄭泌昌的這番話後,不由得心生詫異。

在他的印象中,鄭泌昌絕對不是這般秉性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也正因爲如此,趙貞吉並未在第一時間表明態度,而是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必太過擔憂,早在去年的時候,本官就向朝廷表明了這方面的憂慮!”

“朝廷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的,接下來你們只需要時刻注意糧價即可,一旦發現有糧商囤積居奇,蓄意擡高糧價,可以不經稟報,即刻拿下!”

趙貞吉的話音剛落,只見鄭泌昌、何茂才從座椅上起身,俯下身體,沉聲應道:“是,巡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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