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讓大明再次偉大!
正當胡宗憲還在爲戚繼光、俞大猷的好運而感慨之際,只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
“陛下、皇后娘娘駕到!”
話音剛落,先前還嘈雜無比的皇極殿,瞬間安靜下來,原有的宮廷燕樂也停了下來。
衆人皆止住交談,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等候着皇帝,以及皇后的到來。
不多時,只見嘉靖牽着皇后沈氏的手,邁步進入了皇極殿,呂芳則如同往常一樣,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嘉靖身旁。
此時的嘉靖,身着褚黃色龍袍,一旁的皇后沈氏,則頭戴鳳冠,身着黃色大衫,深青色霞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氣質。
隨後,只見皇極殿內的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勳貴紛紛跪伏於地,異口同聲道。
“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待嘉靖和沈氏,都來到各自的位置以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現場的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勳貴身上一一掃過,擺了擺手,朗聲道:“嗯,都起來吧!”
“謝陛下,謝皇后!”
在這之後,衆人方纔從地上緩緩起身,臉上滿是敬畏之色。
由於這場在皇極殿舉行的宴會,皇帝、皇后將會親自到場,因此無人敢於怠慢,官員們皆身穿朝服,宗室、勳貴們,也各自穿上了章服。
隨後,很快便有侍女上前,將各式各樣還冒着熱氣的珍饈美味,分別端至衆人面前的桌上,並替衆人斟好了酒,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做完這些後,只見那些侍女退至一旁,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隨後,只見嘉靖向一旁的沈氏遞了個眼色,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將目光從下面的諸多文臣武將,以及宗室勳貴的身上掃視而過,朗聲道。
“我大明能夠有現在的局面,皆是在座的諸位,勤勤懇懇,實心用事的功勞,諸位皆是朕的肱股之臣!”
“諸位的勤勉付出,朕都一一看在眼裡,朕希望諸位能夠不忘初心,赤心報國,讓大明再次偉大,朕在這裡與皇后敬諸位一杯!”
“皇后不勝酒力,就以茶代酒了!”
嘉靖說完,便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一旁的沈氏也是一樣,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皇極殿內的衆人見此情形,陸續從座椅上起身,向嘉靖還禮,在這之後,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跟上次一樣,嘉靖一共喝了三杯酒,然後便以不勝酒力爲由,帶着沈氏離開了皇極殿。
畢竟,倘若皇帝、皇后一直在場的話,參加本場宴會的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勳貴,也會感到不自在。
而嘉靖舉辦本次宴會的目的,便是想要讓文武百官在年前,藉着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既然酒已經敬了,便是時候退場了。
朱載坖對此早有預料,接下來還得需要他來炒熱氣氛。
旋即,只見其端起酒杯,從座椅上起身,面向衆人,沉聲道:“孤在這裡,敬諸位一杯,諸位勞累了一年……”
待朱載坖致辭完畢,並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後,原有的宮廷燕樂響起,教坊司的舞女們,也重新跳起了柔美的舞蹈,現場的氣氛也逐漸熱烈了起來。
不斷有官員跑來向朱載坖敬酒,餘下的衆人則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好不快活。
……
此時,成國公朱希忠則拉着英國公張溶、定國公徐延德聊起了先前的見聞。
“先前我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爲我大明發現了一位帥才,以及一位將才!”
眼見成國公朱希忠把話說得如此玄乎,一旁的英國公張溶,以及定國公徐延德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要知道,在大明,能夠獲得朱希忠如此評價的人,不超過一指之數。
隨後,只見張溶挑了挑眉,看向朱希忠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哦,是誰?”
朱希忠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假思索地應聲道:“其中一位叫做戚繼光、另外一位叫做俞大猷!”
張溶在從朱希忠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的意外之色,點了點頭,緩緩道:“我聽過這兩個人的名字,早些時候,跟隨胡閣老一起,率軍剿滅了盤踞在我大明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
“除此之外,還率軍平定了兩次叛亂,一次福建,一次江西!”
“這一次,好像是胡閣老親自向陛下舉薦的他們,讓其負責練兵的事宜!”
在聽完張溶的補充後,只見朱希忠點了點頭,又繼續道:“嗯,沒錯,先前我路過的時候,此二人正在討論來年應對韃靼的辦法!”
“他們所提出的一些觀點,我很是認同,對付騎兵,應該以車營爲主,然後再輔以火器之利!”
“只可惜時間不夠,沒能再繼續聊下去!”
朱希忠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遺憾之色。
一旁的張溶將朱希忠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笑着開口道:“這還不簡單,改天找個時間,把他們約到府上去,好好問一問不就行了?”
朱希忠聽聞張溶此話,臉上閃過一絲猶疑之色,出言應和道:“戚繼光、俞大猷可是胡閣老一手提拔上來的,我這樣做,會不會顯得……”
朱希忠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徐延德不耐煩地打斷了:“怕什麼,大不了提前知會一聲就是!”
“嗯,說得有道理,來,咱們喝酒!”
“來,乾杯!”
……
另一邊,嚴嵩聽着耳旁傳來的喧鬧聲,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此時,嚴世蕃正在拉着高拱拼酒,大有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小閣老,你已經醉得不行了,別硬撐了,還是早點認輸吧,你要是識相點,早點認輸,說不定我還會高擡貴手放伱一馬,不然的話,我就要如實履行賭約了!”
“嗝,區區賭約而已,怕什麼,而且我壓根就沒醉,只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東西,都在亂晃罷了!”
嚴世蕃在打了一個酒嗝以後,醉眼朦朧地看向高拱所在的方向,如此說道。
相較於嚴世蕃,高拱也沒有好到哪去,此時的高拱滿臉通紅,目光遊移不定,倘若不是用一隻手勉強支撐起身體的話,恐怕高拱早就倒下了。
張居正在與胡宗憲碰杯以後,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轉而詢問道:“胡閣老,您看他們誰會贏?”
胡宗憲聞言,在仔細觀察了一番二人的神態以後,搖了搖頭,轉而開口道:“不好說啊,現在他們都在撐着最後一口氣,就看誰先支持不住了!”
一旁的嚴嵩見此情形,頗爲無奈地撫了撫額,無聲自語道:“這個嚴世蕃,分明把我先前說過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旁傳來了徐階的聲音:“嚴閣老,咱倆也喝一杯吧!”
嚴嵩聞言,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徐階已經端起了酒杯,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
“來,咱倆也喝一杯!”
嚴嵩說完,便端起酒杯,跟徐階碰了碰,然後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待二人將杯中的酒水飲盡以後,只見徐階將目光收回,頗爲感慨地詢問道:“嚴閣老,話說咱倆一同共事多長時間了?”
嚴嵩聽聞徐階此話,在思襯許久後,搖了搖頭,出言迴應道:“人老了,糊塗了,記不太清了!”
徐階聞言,瞥了嚴嵩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是嘉靖三十一年入的閣,迄今爲止,咱倆已經共事十年了!”
嚴嵩在從徐階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一臉的感慨:“這一眨眼的功夫,十年就過去了啊!”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將目光從徐階的身上收回,話鋒一轉,又緊跟着開口道:“徐閣老啊,近來我讀了一些書,大有感悟啊!”
徐階聽聞嚴嵩此話,臉上滿是饒有興趣的神色,出言詢問道:“哦,嚴閣老得出了什麼感悟?”
迎着徐階的目光,嚴嵩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在思襯片刻後,緊跟着開口道。
“有時候這人吶,不能光一個勁地往前走,時不時也得停下來,注意注意腳下,以免不小心讓石頭絆倒,進而摔了跟頭,徐閣老覺得呢?”
嚴嵩說完,便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的菜餚放入嘴中,細細品味。
徐階自然聽出了嚴嵩話中的弦外之音,在他看來,嚴嵩所要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嚴嵩的意思就是,讓他管束一下自己背後的家族,到時候,不要被牽連進去。
“這個嚴嵩,怎麼會這麼好心提醒我,難不成,他有什麼別的企圖?”
隨後,只見徐階回過神來,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恭敬道:“多謝嚴閣老提醒,我會注意的!”
嚴嵩對於徐階的話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些什麼。
在這之後,嚴嵩又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不遠處的嚴世蕃和高拱身上。
此時,嚴世蕃和高拱的拼酒,已經趨近尾聲,雙方在飲下最後一杯酒後,同時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看來,是平局啊!”
一旁的張居正見此情形,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搖了搖頭,緊跟着開口道。
胡宗憲聞言,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轉而應聲道:“是啊!”
……
紫禁城,甘露宮。
在離開皇極殿後,嘉靖和沈氏,當即返回了甘露宮。
此時,房間內,各式各樣的珍饈菜餚,擺了一桌子,還冒着熱氣。
“還是呂芳想得周到啊,提前讓御膳房那邊,備好了這樣一桌菜餚,不然的話,朕就要餓肚子了!”
看着這滿滿一桌的菜餚,嘉靖不由得出言感慨道。
就在這時,只見沈氏的臉上滿是雀躍之色,一臉期盼地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陛下,臣妾剛剛的表現怎麼樣?”
此時的沈氏,早已換上了平日裡穿的常服,這身衣服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沈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沈氏的身上掃視而過,在沉吟片刻後,如此評價道:“滿分十分的話,打八分左右吧!”
沈氏在聽到嘉靖的評價後,當即上前拉着嘉靖的手,左右搖晃着:“爲什麼不是十分,要知道,臣妾可是第一次參加……”
由於距離太近,嘉靖甚至能夠聞到,沈氏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嘉靖見此情形,將沈氏輕輕攬入懷中,用手輕輕撫摸着她那光滑的臉蛋,笑着開口道:“剩下的兩分,要在今晚之後,方纔能夠給出評價!”
嘉靖說完,不等沈氏做出反應,一把將其抱起,往裡屋走去。
此時的沈氏早已羞紅了臉,用手輕輕拍打着嘉靖的胸膛,嚶嚀道:“陛……陛下,還沒吃飯呢!”
“無妨,待會兒就不用了!”
隨後,在一聲驚呼下,滿屋春光乍泄,其中場景,不足爲外人道也。
……
漸漸地,夜深了,在皇極殿舉行的這場宴會,也趨近尾聲,衆人紛紛告退離席,這場宴會可謂是賓主盡歡。
此時,停放轎子的地方,張居正和胡宗憲互相對視一眼,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原因無他,張居正攙扶着不省人事的高拱,而胡宗憲攙扶着醉眼朦朧的嚴世蕃,二人都從對方的境遇中,感受到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意味。
而相較於張居正,胡宗憲明顯要幸運得多,畢竟,嚴世蕃可沒高拱那麼重。
光是將高拱從皇極殿,一路攙扶至這裡,就耗費了張居正大半的體力。
“諸位,在下得把高閣老送回家,就先行一步告辭了!”
“嗯。”
張居正說完,便在轎伕的幫助下,將醉得不省人事的高拱攙扶進轎子裡,隨後,乘轎離去。
待張居正離開以後,只見徐階將目光收回,轉過身來,分別向嚴嵩、胡宗憲拱了拱手,緊跟着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我也先行一步告辭了,二位保重!”
“徐閣老慢走!”
由於胡宗憲還攙扶着醉酒的嚴世蕃,因此,只能點頭致意。
待徐階乘轎離開以後,只見嚴嵩將目光收回,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掃視而過,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而開口道:“汝貞,幫老師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帶回去!”
“是,老師!”
胡宗憲在應聲後,便與轎伕一同,將嚴世蕃扶上了轎子。
隨後,只見三頂顏色各異的轎子,向着嚴府所在的方向行進。
……
待轎子停穩以後,只見早已等候在此的奴僕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嚴世蕃從轎子裡攙扶下來。
在將嚴世蕃從轎子裡攙扶下來後,只見一旁的侍女上前,從奴僕的手中接過嚴世蕃。
只見嚴嵩轉過身來,看向侍女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把他帶到房間去休息,另外吩咐廚房,去做幾碗醒酒湯過來!”
“是,老爺!”
對於嚴嵩的話,那些侍女,自然是不敢違背,只見其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在胡宗憲的攙扶之下,進入了書房。
此刻,書房內的炭火燒得正旺,令人不由得心生睏意。
在嚴嵩和胡宗憲進入書房後不久,很快便有侍女上前,替二人各自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茶。
隨後,只見嚴嵩端起茶杯,在輕啜一口後,看向胡宗憲所在的方向,率先挑起了話題:“汝貞啊,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老師先前派人寄給你的對聯啊?”
胡宗憲聽聞嚴嵩此話,當即笑着打趣道:“這是自然,老師,您可給學生送了一份大禮啊!”
“學生聽說,先前有富商願意出四十萬兩銀子的高價,來求購您的墨寶!”
“您派人給學生送了三副對聯,換算下來,這可是整整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啊!”
嚴嵩在聽完胡宗憲的這番話後,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笑意,只見其撫了撫鬍鬚,緩緩道:“汝貞啊,等你做到了老師這個位置,你的墨寶,也能夠賣到這個價格!”
胡宗憲聞言,搖了搖頭,不假思索地出言應聲道:“老師,學生能夠入閣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想再奢求其他!”
胡宗憲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更何況,就算老師你有朝一日,內閣首輔的這個位置上退下來,在學生的前面,還有徐階、高拱、張居正、以及小閣老呢!”
嚴嵩聽聞胡宗憲此話,整個人也不由得默然了片刻。
在大明的官場上,倘若你才華橫溢、政績優異、爲朝廷立下大功,外加上有貴人提攜的話,一步登天,不是什麼難事。
海瑞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從一個小小的知縣,一路升遷至督察院右都御史,其升遷的速度,令人感到瞠目結舌。
但任誰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畢竟,海瑞不僅政績斐然,私生活無可指摘,而且還敢親自帶兵,圍了四聖三賢的那幾個家族,併爲朝廷帶來了整整八千萬兩銀子的收入!
而內閣就不一樣了,能夠入閣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因此,內閣是一個極其論資排輩的地方,只有前面的人倒了,亦或者是走了,後面的人,方纔有機會上位!
在默然許久後,只見嚴嵩擡起頭來,看向胡宗憲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不久前,我和徐階的談話,想必你都聽見了吧?”
此話一出,屋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良久,只見胡宗憲擡起頭來,點了點頭,出言應聲道:“嗯。”
嚴嵩將胡宗憲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出言詢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我要提醒徐階?”
迎着嚴嵩的目光,胡宗憲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而開口道:“嗯,是的。”
正當嚴嵩想要出言解釋的時候,只聽‘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只見兩名侍女端着醒酒湯走了進來。
隨後,胡宗憲從侍女的手中接過醒酒湯,出言詢問道:“小閣老那邊呢?”
被胡宗憲問到的那名侍女聞言,當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小閣老那邊,已經送過去了!”
在從侍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只見胡宗憲點了點頭,抿了一口碗中的醒酒湯。
……
待侍女離開以後,只見嚴嵩將目光收回,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嘲弄之色,冷不丁地出言詢問道:“汝貞,在你看來,我和徐階是什麼關係?”
“彼此之間水火不容,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的關係!”
胡宗憲聞言,直視着嚴嵩的眼睛,不假思索地應聲道。
嚴嵩似乎對胡宗憲的回答早有預料,只見其搖了搖頭,繼續出言解釋道:“是的,我和徐階的關係確實如同你說的那樣,水火不容,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不過換句話說,我和徐階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咱們誰也離不開誰!”
“徐階要是倒了,我這個內閣首輔也就做不成了,相反,我要是倒了,徐階也沒可能坐上內閣首輔的位置!”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嘲弄之色更甚,自顧自地說道:“現在看來,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和徐階鬥了大半輩子,明明彼此都打心眼裡厭惡對方,卻誰也離不開誰!”
在聽完嚴嵩的這一番解釋後,只見胡宗憲的臉上浮現出瞭然之色,旋即,只見其鼓起勇氣,出言詢問道:“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老師您纔會主動提醒徐階……”
嚴嵩聞言,擡起頭來瞥了胡宗憲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是啊,或許這其中,還有老師的一份私心在,老師和徐階鬥了大半輩子了,不希望看到他就這麼被牽連進去……”
隨後,嚴嵩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硬生生地止住了話題,緊跟着開口道:“行了,天色不早了,汝貞,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老師,您早點休息,學生這就告退!”
“嗯。”
在這之後,只見胡宗憲從座椅上起身,向嚴嵩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