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呂芳與陸炳的會面
待管家領命而去以後,只見朱載坖將目光收回,並用一隻手支撐起下巴,無聲自語道:“哼,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還能耍什麼花招!”
在朱載坖看來,自己的四弟朱載圳離開京城,返回封地一事,早已成爲了定局,容不得絲毫更改。
畢竟,在這之前,嘉靖曾當着內閣以及一衆言官的面,許下承諾,說是等冊封皇后的典禮結束以後,就讓朱載圳離開京城。
也正因爲如此,朱載坖方纔信心滿滿。
在他看來,朱載圳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反正最終也逃脫不了離開京城的這個結局。
不過出於保險起見,朱載坖還是派人去確認了一下情況,以免在陰溝裡翻船。
對於近來朝中那悄然變化的風向,朱載坖也算是有所察覺。
在他看來,那些人分明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以朱載坖對自己這位父親的瞭解,他絕對不會坐視這些人,將主意打到他尚在襁褓的孩子身上。
“哼,父皇絕對不會放任此事不管的,等着吧,你們要倒大黴了!”
朱載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快意。
……
另一邊,京城,嚴府書房。
只見嚴嵩將目光從面前的書上移開,此刻,在他的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令嚴嵩感到意外的是,徐階並沒有拿自己先前,在冊封皇后的典禮上打瞌睡一事,大做文章。
這一反常的現象,令嚴嵩深感不安,在他看來,徐階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攻訐自己的機會的。
而現如今,徐階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難不成,徐階在背後謀劃別的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嚴嵩不由得皺了皺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的內心浮現。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嚴嵩見此情形,當即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出言吩咐道:“進來!”
待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
不多時,只見嚴世蕃邁着急切的步伐走了進來。
在進入書房以後,只見嚴世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下意識地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恭敬道:“孩……孩兒見過父親!”
嚴嵩聞言,頗爲隨意地瞥了嚴世蕃一眼,然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出言吩咐道:“先坐吧!”
“多謝父親!”
在應聲後,嚴世蕃未作絲毫推辭,徑直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嚴世蕃剛剛落座,只聽嚴嵩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說吧,出什麼事了?”
嚴世蕃聞言,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方纔小心翼翼道:“父親,孩兒得到消息,說是嘉興袁家已經開始動用朝中的人脈,上疏彈劾鄭泌昌、何茂才他們!”
“不僅如此,就連清流那邊的人,也牽涉其中,眼下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計剛結束不久,孩兒擔心……”
在從嚴世蕃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只見嚴嵩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隨後,只見嚴嵩擡起頭,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確認道:“你是說,嘉興袁家?”
迎着嚴嵩的目光,只見嚴世蕃點了點頭,沉聲應道:“是的,父親,那些上奏疏彈劾鄭泌昌、何茂才的官員,要麼曾經受過袁家恩惠,要麼收了袁家的銀子!”
嚴嵩聞言,整個人頓時勃然大怒,旋即,只見其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真是豈有此理,難道這個袁家活的不耐煩了嗎,居然敢對咱們的人動手?”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嚴世蕃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照這架勢,接下來應該會死保到底了。
……
在嚴世蕃看來,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籠絡一番人心。
畢竟,先前爲了填補上去年吏部、工部那邊的虧空。
由嚴嵩親自出面,讓羅龍文等一衆嚴黨成員,每人出了一大筆銀子。
雖然這些人攝於嚴嵩的威勢,明面上並不敢多說什麼,但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眼下,正好可以藉着有人上疏彈劾鄭泌昌、何茂才的這個機會,在展示實力的同時,順帶着安撫一下那些心懷不滿的人。
在想明白這些以後,只見嚴世蕃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出言附和道:“父親,孩兒覺得,這件事情肯定跟徐階脫不了關係!”
“要是沒有徐階在背後撐腰,就算借給他袁家十個膽子,他們也絕對不敢這麼做!”
嚴嵩聽聞此話,在沉吟片刻後,轉而吩咐道:“嗯,說得有道理,待會兒下來後,伱派人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嚴嵩的話,嚴世蕃自然是不敢違背,只見其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是,父親,孩兒待會兒就派人去查!”
在這之後,嚴世蕃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在斟酌完語言後,小心翼翼道。
“對了父親,孩兒打聽到,說是近來朝中有許多人,在私底下打聽皇后娘娘平時的喜好……”
嚴嵩在聽完嚴世蕃的敘述後,臉上滿是輕蔑之色。
隨後,只見嚴嵩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冷笑一聲,自顧自地說道:“哼,嚴世蕃,接下來你就好好看着吧,這些人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先前我就說過,在陛下沒有流露出這方面的意思前,誰要是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就會落得個極其悲慘的下場!”
“要知道現在皇后娘娘,以及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就是陛下的逆鱗!”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篤定之色。
一旁的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當即低下頭,恭敬應聲道:“多謝父親替孩兒解惑,孩兒明白了!”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下去忙吧!”
嚴世蕃聞言,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嚴嵩躬身行禮道:“是,父親,孩兒這就告退!”
待話音落下,嚴世蕃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書房。
看着嚴世蕃離去的背影,只見嚴嵩收回目光,無聲自語道:“看來我先前的猜想沒錯,徐階果然在背後謀劃着什麼!”
……
夜幕降臨,京城,東安門。
這裡便是令無數人,談之色變的東廠的駐地。
東廠,即東緝事廠,自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難以後,爲了肅清那些政治上的反對力量,便設立了東廠。
東廠向來只對皇帝負責,偵查緝拿的範圍也十分廣泛,上至官府,下至民間,到處都有東廠的蹤跡。
東廠可以不經大明的司法機關批准,隨意緝拿臣民,權力極大。
進了錦衣衛的監獄,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夠活着出來,一旦進了東廠的監獄,那便是十死無生。
而眼下,無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都牢牢掌控在皇帝的手中,憑皇帝的意志而驅使。
呂芳在身爲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同時,還統領着東廠,因此,在朝野上下,有“內相”之稱。
此刻,在東廠的駐地附近,只見幾名頭戴小尖帽,身穿褐色衣服的東廠廠衛正提着燈籠,來回巡邏。
那幾名東廠廠衛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一隻手悄然摸向腰間的兵器,眼神銳利,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冷聲詢問道:“什麼人?”
在這之後不久,來人逐漸顯露出身形。
此刻,只見呂芳揹着雙手,臉上滿是悠閒的神色,在他的旁邊,還跟着幾位提着燈籠,且看不清楚面容的太監。
見來人是呂芳,先前那幾名東廠廠衛臉上頓時浮現出惶恐不安之色,單膝跪地,沉聲道:“見過呂公公!”
呂芳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然後將目光從那幾名東廠廠衛的身上掃視而過,邁步進入了東廠的駐地。
東廠的這些人原本是用“廠公”、“督主”來稱呼呂芳的,但是呂芳卻讓他們用呂公公來稱呼自己。
呂芳進入東廠駐地後不久,很快,便有奴僕上前,爲其端上來了一碗熱茶。
此刻,呂芳坐的位置,便是東廠的大廳,大廳內的陳設並不奢華,在呂芳的頭上,還掛着一塊寫有“朝廷心腹”的牌匾。
呂芳剛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很快,便有一名掌刑千戶,進入了大廳。
那名掌刑千戶,在進入大廳以後,便單膝跪地,向坐於主位的呂芳恭敬行禮道:“見過呂公公!”
呂芳聞言,在略微頷首後,看向那名掌刑千戶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有查出什麼嗎?”
那名掌刑千戶聽聞呂芳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盡皆說出:“呂公公,按照您的吩咐,咱們派人去了那個龐謙的老家,將跟他有關係的人,都抓了起來!”
那名掌刑千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但我們並沒有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想來,那些人應該對龐謙的這件事毫不知情。”
呂芳在聽完那名掌刑千戶的彙報以後,在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既然如此,留着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把他們都處理了吧!”
那名掌刑千戶聽聞呂芳此話,當即神色一凜,恭敬應聲道:“遵命,呂公公!”
在這之後,只見那名掌刑千戶面露難色,擡起頭來,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道:“呂公公,最近咱們的人,跟錦衣衛那邊,又鬧出了不小的衝突,您看……”
那名掌刑千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呂芳冷冷打斷了:“行了,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察覺到了呂芳話中的不悅,那名掌刑千戶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正當其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呂芳從座椅上起身,來到了他的面前。
隨後,只見呂芳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將其遞交到了那名掌刑千戶的面前,出言吩咐道:“查一查名單上的這些人,有什麼問題,直接料理了便是!”
呂芳彷彿像是不放心似的,又緊跟着補充了一句:“記住,最好把動靜鬧大點!”
待呂芳的話音落下,只見那名掌刑千戶異常恭敬地從呂芳的手中接過名單,向呂芳出言保證道:“是,呂公公,小的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妥!”
呂芳聽聞此話,在將那名掌刑千戶上下打量了一番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在這之後,呂芳並未在大廳內停留太久,而是徑直離開。
“呂公公慢走!”
呂芳的腳步,並未因此有絲毫停留,他如同來時一樣,帶着那幾名提着燈籠,且看不清楚面容的太監,離開了東廠的駐地。
在乘上轎子以後,只見呂芳掀開轎簾,看向一位提着燈籠的太監,出言吩咐道:“去陸府一趟!”
“是,老祖宗!”
……
陸炳,身爲嘉靖的同奶胞弟,與嘉靖一同長大,後來,更是在壬寅宮變中救了嘉靖一命,自然是備受恩寵,嘉靖讓他負責執掌錦衣衛。
毫不誇張地說,他和呂芳,都是嘉靖的左膀右臂,一人執掌東廠,一人執掌錦衣衛。
爲了避嫌,呂芳和陸炳暗中達成了默契,挑撥東廠和錦衣衛的關係,放任東廠和錦衣衛相爭,給朝野上下,營造出一種東廠和錦衣衛勢同水火的錯覺。
甚至有時候,眼見雙方鬥得不夠激烈,呂芳以及陸炳,還會親自下場,往裡面添一把柴火。
實際上,雙方本就是一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了錦衣衛,以及東廠的少數幾位高層,知道這其中的內幕以外,其餘人等,則一概不知。
陸炳的宅邸,位於京城內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上,此刻,由於天色已晚,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待轎子停穩以後,呂芳很快便在來人的引領之下,經由一道毫不起眼的側門,進入了陸府。
呂芳剛進入陸府,只見陸炳迎了上來,向呂芳拱了拱手,恭敬道:“呂公公!”
此時的陸炳,明顯是剛剛得到消息,匆忙從牀上起來,此時顯得有些不着邊幅。
“這麼晚了,咱家還冒昧前來打擾,希望不要怪罪纔是啊!”
呂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二人早已是多年的交情,因此並不生分。
陸炳並未在意這些,只是擺了擺手,將目光從呂芳的身上收回,緊跟着開口道:“進去再說吧!”
“嗯。”
呂芳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然後在陸炳的帶領下,進入了書房。
在二人進入書房以後,很快便有奴僕上前,替二人各自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茶。
在做完這些後,那名奴僕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
那名奴僕在離開時,還順帶着將房間的門,也給一併帶上了。
在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只見陸炳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呂公公,這麼晚了,您還特意前來拜訪,想必是有什麼要事!”
呂芳聞言,在細細品味了一番杯中茶水的滋味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嗯,正是!”
呂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想必你應該知道,近來朝中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陛下與皇后娘娘所生的那個孩子身上了吧?”
陸炳聽聞呂芳此話,點了點頭,轉而開口道:“嗯,知道,在這之前,我已經派錦衣衛暗中處置了一批人,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冥頑不靈!”
陸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撫了撫額,臉上浮現出些許無奈之色。
呂芳將陸炳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不久前,陛下已經得知了這一消息,並且讓我隨意處置這些人,不必通報!”
陸炳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並未浮現出任何的意外之色,只是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這些人早該收拾了!”
陸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隨後,只見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顧自地說道:“眼下的大明,已經有了中興的趨勢,咱們所能夠做的,便是在暗中,替陛下剷除一切威脅!”
一旁的呂芳對於陸炳的這番話也是頗爲認同,其在沉吟片刻後,出言應和道:“是啊,咱們能夠爲陛下做的,只有這些了!”
……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話鋒一轉,看向陸炳所在的方向,又繼續道:“這一次,陛下派趙貞吉去浙江的目的,並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陸炳聽聞呂芳此話,將目光從呂芳的身上收回,挑了挑眉,出言應和道:“我知道,陛下這次派趙貞吉去浙江,便是爲了暗中調查土地兼併一事!”
“不僅如此,陛下已經打算拿嘉興袁家來開刀了!”
呂芳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要知道,這些消息,他可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
陸炳將呂芳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笑意,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呂公公,難道你忘了嗎,錦衣衛和東廠本就是一體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待陸炳的話音落下,只見呂芳無奈地搖了搖頭,出言感慨道:“是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呂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不自覺地看向陸炳頭上生出的白髮,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你的身體……”
陸炳聞言,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開口道:“無妨,我的身體還算硬朗,還能夠再撐幾年。”
“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時候,我突然暈了過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又醒了過來。”
“自那以後,我的身體便好了不少,就連以往那些老毛病,都消失了不少!”
陸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話鋒一轉,出言反問道:“倒是你,呂公公,你還能撐着嗎?”
呂芳聽聞陸炳此話,臉上滿是莫名的笑意,只見點了點頭,應聲道:“這是自然!”
呂芳身爲嘉靖身邊最爲親近之人,又如何不知道,現如今的嘉靖已經修道已成一事。
在他看來,陸炳身體狀況的好轉,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前去面見嘉靖的緣故。
畢竟,有時候,當他踏入幹清宮時,便能夠十分明顯地感覺到,全身上下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積攢下來的疲憊,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正當呂芳思緒翻飛之際,只聽陸炳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對了,以防萬一,到時候你打算讓誰來接你的班?”
呂芳聞言,猛地回過神來,旋即,只見其看向陸炳所在的方向,不假思索地給出了迴應:“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讓馮保來接替我的位置!”
陸炳聽聞呂芳此話,在沉吟片刻後,轉而開口道:“馮保嗎,這個名字我倒是有些印象,是你的乾兒子對吧?”
呂芳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又繼續詢問道:“你呢,你打算讓誰來接你的班?”
待呂芳的話音落下,只見陸炳搖了搖頭,緩緩道:“暫時還沒想好!”
呂芳聽聞陸炳此話,挑了挑眉,在思襯許久後,向陸炳提議道:“要不,乾脆讓你的兒子陸繹,來接替你的位置算了,反正陛下也會欣然同意的!”
陸炳在聽完呂芳的這一提議後,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不,不行,官場險惡人心難測,他玩不轉的!”
呂芳將陸炳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清了清嗓子後,轉而開口道。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陛下先前所做的一切,明擺着要將宗室、勳貴重新拉回朝堂,用以制衡那些文官!”
“到時候,有宗室、勳貴以及陛下護着,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等我從司禮監掌印太監的這個位置,退下來以後,我會讓馮保那邊,多多關照他的!”
陸炳聞言,在思襯許久後,從座椅上起身,向呂芳道謝:“嗯,有勞呂公公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要知道,咱倆可還沒退下來呢!”
“嗯,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