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入閣 吏部尚書!
對於胡宗憲到達京城的這個消息,嚴嵩是發自內心地高興,其中並未摻雜其他的感情。
原因很簡單,當初胡宗憲是被他嚴嵩舉薦去浙江任職的,在這個過程中,胡宗憲憑藉着他自己的才能,一步步做到了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的位置。
並且胡宗憲還是朝中爲數不多,能夠直接將奏疏面呈於陛下的人!
這麼多年以來,東南沿海的剿倭大局,皆繫於胡宗憲一人身上,而眼下,大明東南沿海一帶的倭患盡除,胡宗憲所立下的功勞,足以載入史冊!
而相對應的,身爲當初舉薦胡宗憲去浙江任職的人,嚴嵩也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不菲的好處。
胡宗憲立下的功勞越大,他嚴嵩的地位,也就越發地不可撼動!
現在的嚴嵩,甚至已經有將胡宗憲當成除了嚴世蕃以外,第二個政治上的繼承人的趨勢!
隨後,只見嚴嵩回過神來,如此感慨道:“唉,可惜,明天正好輪到老夫當值!”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嚴嵩將目光轉向管家,出言吩咐道:“明天下值以後,就派人去把胡宗憲請到府上來,明白了嗎?”
管家眼見嚴嵩親自發話,要在府上設宴款待胡宗憲,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即低下頭,恭敬應聲道。
“是,老爺!”
嚴嵩聞言,瞥了管家一眼,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是,老爺,小的這就告退!”
管家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去。
……
一夜的時間眨眼便過,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之際,胡宗憲便早早地就從驛站的牀上甦醒。
今天是他去往幹清宮面見嘉靖的日子,因此,容不得絲毫怠慢!
在奴僕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後,胡宗憲便乘上轎子,向着紫禁城所在的方向行進。
由於胡宗憲現在已經不是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以及即將要覲見嘉靖的緣故。
因此,他穿的是緋色公服,以烏紗帽、圓領衫、束帶爲定製,上繡直徑爲三寸的小獨科花的花紋。
紫禁城,幹清宮外。
胡宗憲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幹清宮,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待平復好心情後,只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
“宣胡宗憲覲見!”
胡宗憲聞言,連忙將內心紛亂的想法悉數壓下,邁着沉穩的步伐,進入了幹清宮。
剛一進入幹清宮,胡宗憲便‘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沉聲道。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起來吧,來人,爲胡愛卿賜座!”
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見胡宗憲到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只見其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
嘉靖的話音剛落,便有太監上前,替胡宗憲準備好了座椅,並貼心地在上面加上了軟墊。
胡宗憲見此情形,很快便反應過來,拱了拱手,向嘉靖謝恩道:“多謝陛下恩典!”
“嗯,坐吧!”
“是,陛下!”
胡宗憲聞言,未作推辭,旋即在座椅上坐下,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嘉靖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胡宗憲後,挑了挑眉,選擇直入主題:“胡愛卿,你還記得,上次在養心殿的時候,朕都說過些什麼嗎?”
胡宗憲聞言,頓時陷入了回憶之中,旋即,只見其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啓稟陛下,微臣記得,您當初向微臣詢問了盤踞在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還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夠徹底剿滅!”
嘉靖聽聞胡宗憲此話,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胡宗憲眼見嘉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在猶豫片刻後,繼續說道:“當初微臣覺得,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方纔能夠徹底剿滅倭寇!”
“但現在看來,分明是微臣淺薄了,自從朝廷頒佈解除海禁的命令以後,原本盤踞於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就徹底銷聲匿跡,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勞,陛下聖明!”
胡宗憲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從座椅上起身,向嘉靖躬身行禮道。
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聞言,臉上的神色並未有太大的變化,只見其瞥了胡宗憲一眼,頗爲不耐煩地開口道。
“行了,胡宗憲,朕把你叫過來,不是爲了聽伱拍朕馬屁的!”
“朕當初說過,等你剿滅了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就讓你正式入閣,現在,朕也應該履行承諾了!”
胡宗憲聽聞嘉靖此話,面露惶恐之色,隨後,只見其跪伏於地,不住推辭道:“陛下,萬萬不可啊,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臣胡宗憲才疏學淺,怎能堪當如此重任?”
“要知道,閣老身上擔着的,可是大明朝的億萬百姓啊,臣胡宗憲自知……”
胡宗憲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嘉靖冷冷打斷了:“怎麼,胡宗憲,難不成,你要讓朕收回成命嗎?”
嘉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看向胡宗憲所在的方向。
此時的胡宗憲,只感覺嘉靖那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彷彿要將自己看穿一般。
隨後,只見嘉靖收回目光,用手輕輕摩挲着龍椅上所雕刻的龍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胡宗憲,朕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前一陣子,在京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吧?”
眼見自己心中所想,被嘉靖一語道破,胡宗憲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
正當其想要出言解釋的時候,嘉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行了,你也不必爲此事感到自責,當初又不是你胡宗憲下令,讓馬寧遠調動衛所士卒,踩踏秧苗!”
胡宗憲聞言,便想要出言辯解:“陛下,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馬寧遠是微臣的學生,他既然犯下了錯,那微臣身爲他的老師,也理應受到責罰纔是!”
嘉靖聽聞此話,直視着胡宗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放心吧,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朕會責罰你的!”
隨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胡宗憲的身上收回,緩緩道:“胡宗憲,朕問你,要是該掌權的人不掌權,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胡宗憲聽聞嘉靖此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嘉靖眼見胡宗憲遲遲不能給出迴應,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給出了答案。
“要是該掌權的人不掌權,那麼那些不該掌權的人,就要掌權了!”
“想想看吧,要是讓一羣蟲豸竊據高位,那麼往後我大明的老百姓,還有安生日子可過嗎?”
嘉靖的這番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將胡宗憲心中的迷惘,盡數驅散。
胡宗憲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堅毅起來,旋即,只見其‘撲通’一聲跪伏於地,心悅誠服道。
“陛下的一番話令微臣醍醐灌頂,微臣明白了!”
嘉靖將胡宗憲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呂芳,沉聲吩咐道:“從即日起,胡宗憲任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入午門,值文淵閣!”
“遵命,陛下!”
一旁的呂芳聞言,臉上並未浮現出任何的驚訝之色,只是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吏、吏部尚書……”
或許是由於這個消息太具有衝擊力,導致胡宗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只得略微將頭低下,呢喃自語道。
胡宗憲之所以感到如此震驚,則是因爲吏部自古以來,便是六部之首,而吏部尚書,更是有“天官”之稱!
其牢牢掌管着官員的人事任命,權力極重,凡是大小官員的任命、考覈,亦或者是罷黜,都必須經由吏部的手!
可以說,吏部尚書一職,是除了皇帝以及內閣外,天底下權力最大的官員,無人敢輕易得罪!
隨後,只見胡宗憲回過神來,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出言推辭道:“陛……陛下,微臣覺得,吏部尚……尚書一職……”
嘉靖聞言,擺了擺手,出言打斷道:“行了,不必再推辭了,朕認爲你擔得起這個重任!”
胡宗憲見此情形,也不再推辭,當即‘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沉聲道:“遵命,陛下!”
嘉靖見胡宗憲接受了這項任命,不由得心情大好,旋即,只見其瞥了一眼胡宗憲,轉而詢問道。
“胡宗憲,你任浙江巡撫一職,也有幾年的時間了,朕想聽你說說,有關基層官吏們的情況!”
胡宗憲聽聞嘉靖此話,在思襯許久後,方纔沉聲應道:“啓稟陛下,微臣任浙江巡撫一職時發現,基層官吏,怠惰疲懶之風盛行,除此之外,喜好高談闊論,務虛之風甚重!”
“有的官員剛一上任,便以各種各樣的名目,從百姓手中榨取錢財,用以賄賂上級,爲升官鋪平道路,還有的官員眼見升遷無望,就連升堂這種事,都由縣丞代勞,整日醉生夢死,流連於青樓歌妓之中!”
“但其中絕大多數的官員,能力平庸,只想着安穩度日,因此,像判錯案的這種事情屢見不鮮,百姓四處伸冤無門,最終只得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嘉靖在聽完胡宗憲的敘述後,也是深表認同,點了點頭,旋即開口道。
“嗯,胡宗憲,你剛纔說的情況和朕瞭解到的情況,相差無幾!”
“在這之前,朝廷也曾多次開展過整飭風氣的運動,但這就像是一陣風,刮過以後,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治標不治本!”
“因此,朕覺得,有必要建立一套長期實行的,有關官員考覈的制度,朕將其命名爲考成法!”
“考覈不過有懲罰,完成目標,則有獎勵,半年一次考覈,三次考覈不過,則去其官職,能者上,庸者下!”
“這樣一來,便能夠儘可能地避免遇事推諉,拖延不辦的情況發生,同時也能夠將那羣尸位素餐的蛀蟲,從我大明朝的官場上清除出去!”
嘉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旋即看向胡宗憲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胡宗憲,你覺得呢?”
眼見嘉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胡宗憲拱了拱手,不假思索地出言應聲道。
“啓稟陛下,微臣覺得此法甚妙,只有對官員進行定期考覈,方纔能夠儘可能地避免,像早先微臣所提到的那些情況發生!”
胡宗憲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鋒一轉,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緊跟着詢問道:“微臣斗膽請問陛下,打算何時推行這套考成法?”
嘉靖聞言,頗爲隨意地擺了擺手,給出了迴應:“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朕會通知你的!”
胡宗憲聞言,臉上滿是崇敬之色,當即低下頭,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胡宗憲的身上收回,挑了挑眉,出言詢問道:“胡宗憲,朕記得,你來的時候,是住在驛站裡的對吧?”
胡宗憲眼見嘉靖突然提及此事,不由得感到一頭霧水,旋即,只見其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沒錯,陛下,微臣在來的時候,正是住在驛站內!”
嘉靖在從胡宗憲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點了點頭,旋即出言吩咐道:“這樣,朕再賜你幾套宅邸,以及五萬兩銀子,至於奴僕方面,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另外,你一路舟車勞頓,朕再準你三天的假,等一切就緒後,你就搬進去住吧!”
胡宗憲聽聞嘉靖此話,便想要出言推辭,只見其拱了拱手,恭敬道:“陛……陛下,微臣原先在京城內,還留有一處宅邸……”
嘉靖聽聞此話,不由得輕笑一聲,旋即給出了迴應:“胡宗憲,你別以爲朕不知道,你當初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將那處宅邸變賣了!”
“那處宅邸又小又破,恐怕不太符合你吏部尚書的身份,況且,眼下京城內的地價水漲船高,不是你能夠負擔得起的!”
眼見嘉靖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胡宗憲也沒有再推辭的餘地,只見其將頭低下,感激涕零地應聲道。
“多謝陛下恩典!”
“行了,要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胡宗憲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是,陛下,微臣這就告退!”
胡宗憲在向嘉靖躬身行禮後,便邁步離開了幹清宮。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呂芳,看着胡宗憲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感慨道:“陛下對胡宗憲還真是寵幸啊!”
在呂芳看來,其中最大的恩典,並不是讓胡宗憲入閣,以及擔任吏部尚書一職,而是允許胡宗憲自己挑選奴僕,畢竟,京城內許多高官家中的奴僕,都是陛下的眼線。
從這件小事便可以看出,陛下對胡宗憲有多麼的信任!
正當呂芳如此感慨之際,只聽嘉靖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呂芳,你親自去內閣一趟,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猛地回過神來,低下頭,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奴婢這就前去!”
……
紫禁城,內閣。
內閣之中的光景,仍舊和往常無異,衆人都在有條不紊地處理着那些,由胥吏送來的奏疏。
儘管如此,但衆人的注意力,並未完全放在那些被送來的奏疏上。
畢竟,今天是胡宗憲面見陛下的日子,衆人都十分好奇,胡宗憲究竟會被陛下授予何種職位。
只見徐階順勢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然後一臉笑意地看向嚴嵩,率先挑起了話題。
“嚴閣老,您老可真是收了一個好學生啊!”
待徐階的話音落下,一旁的高拱也緊跟着出言應和道:“這麼多年以來,胡宗憲所立下的功勞,朝野上下,早已是有目共睹,這次陛下肯定會對胡宗憲委以重任的!”
嚴嵩聞言,不緊不慢地將手上的毛筆放下,輕撫鬍鬚,緩緩道:“這都是他自己的成就,與我這個老師無關,而且,我這個當老師的,還沾了他不少的光呢!”
徐階聽聞嚴嵩此話,臉上神色未變,不由得暗自吐槽道:“哼,這句話倒是沒錯,這麼多年以來,要是沒有胡宗憲,就憑你嚴嵩乾的那些缺德事,恐怕早就被鬥垮了!”
隨後,只見徐階回過神來看向嚴嵩,出言恭維道:“哪裡,哪裡,嚴閣老慧眼如炬,收了胡宗憲這麼一個學生……”
就在這時,只聽內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一名胥吏匆忙步入了內閣。
那名胥吏在進入內閣以後,便看向嚴嵩和徐階所在的方向,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稟閣老,呂公公在外求見!”
“哦,呂公公來了,讓他進來吧!”
嚴嵩和徐階在從胥吏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的意外之色,在互相交換完眼神後,旋即出言吩咐道。
畢竟,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呂芳此行的目的何在。
“遵命,閣老!”
那名胥吏在應聲後,並未在內閣作絲毫停留,而是快步離去。
在這之後不久,只見滿臉笑意的呂芳,邁步進入了內閣。
衆人見呂芳到來,紛紛從座椅上起身,向其拱了拱手,恭敬道:“見過呂公公!”
呂芳聞言,臉上笑意不變,擺了擺手,旋即開口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咱家這次過來,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有個消息,要告訴諸位!”
呂芳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嚴嵩和徐階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因此,並未太過於動容。
而剩下的高拱、張居正、嚴世蕃,則是一臉期盼地看向呂芳。
迎着衆人的目光,呂芳在輕咳兩聲後,方纔娓娓道來:“陛下說了,從即日起胡宗憲任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入午門,值文淵閣!”
此消息一出,除了嚴嵩、徐階以外的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畢竟,胡宗憲不僅僅是吏部尚書,而且還是內閣閣老,這兩樣東西,平日裡單拿出來一樣,便足以令百官敬畏了,而眼下,胡宗憲卻同時擁有了這兩樣東西!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往後胡宗憲在內閣的地位,將僅次於內閣首輔和內閣次輔!
儘管胡宗憲在內閣之中的地位很高,但在他的前面,還有嚴嵩、徐階、高拱、張居正、嚴世蕃五個人。
“幸好內閣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只有前面的人倒了,亦或者是走了,後來的人方纔有機會上位!”
張居正如此想着,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徐階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浮現出晦暗莫名的神色,只見其低下頭,無聲自語道。
“原來如此,這一切是爲了給胡宗憲鋪路,只有把嚴世蕃從吏部尚書的位置上搞下來,胡宗憲方纔能夠順利成章地上位!”
“難不成,從一開始,陛下就在謀劃此事……”
徐階如此想着,不由得感到脊背有些發涼,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全身。
就在這時,只聽呂芳的聲音,在內閣再次響起:“既然話已經帶到,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嚴嵩等人聽聞呂芳此話,猛地回過神來,然後向其恭敬行禮道:“呂公公慢走!”
呂芳聞言,將目光收回,並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在這之後,呂芳沒有在內閣做絲毫停留,而是徑直離開。
在呂芳離開內閣以後,只見徐階回過神來,與嚴嵩的眼神對上。
“嚴閣老,還是由內閣,將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吧!”
“嗯,正有此意!”
嚴嵩聞言,將目光從徐階的身上收回,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
隨後,只見嚴嵩鋪開紙筆,將先前呂芳帶的那句話,一字不漏地寫了上去:“從即日起,胡宗憲任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入午門,值文淵閣!”
嚴嵩所書字跡,清新飄逸,矯若驚龍,又十分工整,就連一旁的徐階,也忍不住讚歎。
隨後,只見嚴嵩將手上的毛筆放回原位,在駐足觀看許久後,方纔將目光收回。
待紙上的墨跡乾透以後,只見嚴嵩喚來胥吏,出言吩咐道:“把它張貼出去吧!”
“遵命,嚴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