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的推進,距離玲瓏空間開啓的時間越來越近,清河鎮也變得越來越熱鬧,同時局勢也變得更加的複雜。
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人,這些都是明陵縣、清河鎮周遭萬里甚至十萬裡之內的大縣與大鎮之人。
人越來越多,衝突也隨處可見,有資格來到這裡的,都是各自縣鎮之中被認爲是天才的存在,傲氣逼人,沒有誰甘願棲居人下。
“你們在挑釁我!”
一位年輕人臉色陰沉的喝問,他髮絲濃密,有光澤流轉,身上披着一件藍色衣衫,眸光如劍,很俊朗。
此人前方,同樣有三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在與他爭鋒相對。
“聒噪,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幹什麼!!”旁邊,一位青年冷漠的看着這一幕,喝道。
“找死!”三位年輕人大怒。
“你敢管我葉古的事情!”那位年輕人也沉着臉喝問。
“滾!”青年依舊漠然,陡然間他身體內飛出一道流光,而後急速在虛空之中展開,化作一道光幕,將這四位年輕人全部籠罩。
這是一卷書畫,上面刻印着山河圖印,在這一刻彷彿真實再現了一般,將這四位年輕人遮攏,鎮壓。
“山河圖印,, 這好像是那位山河書院院長的拿手本事。”有人低語,道出了這幅山河圖印的來歷。
“嗯,據說山河書院的那位院長,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文道修者,但是後來不知怎麼尋到了一副刻印,最終他勤習苦練,終於領悟到了一絲山河圖刻的真意,最終成了文侯!”
“了不起,文修之路千千萬萬,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聖賢大章,這些都是文者手段,但是這萬里方圓內,也只有那位山河書院的院長是以刻畫山河圖成就文侯的。”
很多人震驚,這是山河圖,刻印着山川大地,灌注一種精氣神,可以顯化爲實質的山河大地,鎮壓敵手,較之一般的鎮壓書文還要強,論殺傷力,只比那強橫的殺伐文低一籌。
但是真正的鎮壓能力,卻要比殺伐文還厲害,以天地山川,山河大地鎮壓敵手,這是聚天地之威。
噗嗤!!噗嗤!!
一連數聲吐血之聲傳來,那四位年輕人臉色蒼白,目光駭然的看着這位山河書院的青年,狠話也不敢留一句,灰溜溜的離開。
“好強勢!”易辰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幕,他心潮有些澎湃。
山河圖印,藏書閣四壁之上刻印的那些是真正的山河圖,但是卻沒有灌注刻印之人的精氣神,無法領悟到真正的蘊意。
可即便是這樣,那些山河刻印也像是要活過來一般,足見那山河刻印的強大。
“山河書院,想不到真的有這樣的一個書院,以山川大地爲根基,刻畫在紙張上,最終形成鎮壓之文。”易辰讚歎。
這一刻,他總算是見到了一些文者的手段。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都是文士手段,但是往昔,他只知道文士書寫殺伐文誅敵,這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以山河圖印鎮壓敵手。
“轟!”
前方傳來了一聲大動靜,易辰快步走去,這裡聚集了很多人,細數下,足足分成了五六批,每一批人都有十幾位,聚集在這裡不知在做什麼。
“兄臺,這是怎麼了?”易辰問道。
“唔,沒什麼,只是他們這些書院的人誰都不服誰,要行文比高低。”有人瞥了易辰一眼,回道。
“行文比高低?”易辰愣了,一直以來,文者的爭鬥也是以武鬥爲最終手段,沒有想到真的有文鬥。
“是啊,他們的實力都相差無幾,只能比文鬥了。”那人回話,目光卻是看向場中。
五位年輕人,一個個都在凝神靜氣,手中握着白玉筆,地面鋪着一層宣紙,一方硯臺在他們周遭沉浮,這是文寶,有墨汁濃黑。
“天行道,地行法,人行道與法!”
第一位年輕人最先動手,他一聲清喝,執筆之手飛快的轉動,一個個的大字頓時躍然於紙上,而後一縷縷的文書之氣瀰漫,灌注向這幾個大字。
“天地賦中的道理。”易辰點頭,最先看得不是字寫的多好,而是這幾個大字的真意。
“很不錯,行文書畫第一境巔峰,只差半步就能達到第二境了。”易辰再點頭,看向字鋒,這位年輕人的字中規中矩,少了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但是在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境界也很難得了,至少他自己也才行文書畫第二境初窺門徑。
唰!!唰!!
其餘幾位也開始了,一個個的大字顯現,這片地域都被文書之氣遮住了,這是他們全神貫注書寫的字,被他們灌注了文書之氣,有些活靈活現。
“差不多都是同一個境界。”易辰點頭,五位年輕人的行文書畫境界都是第一境巔峰,很難分出高低。
“我說小兄弟你到底是誰?他們可是大書院的人,你怎可隨意妄論?”那位有些不喜了,他看好其中的一位年輕人。
“兄臺,我這是實話實說。”易辰很老實,道。
“咳!你這還叫實話實說?我告訴你,那位林和書院的人才是最厲害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那人頓時語噎,最終臉色漲紅了,道。
“是麼?我看他們都差不多。”易辰依舊很憨厚的說道。
“你你你氣死我了。”那人瞪了易辰一眼,隨後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場中。
“這一戰,誰贏誰輸?”五大書院有人在問話。
“哼,不分高低!”有人冷哼了一句。
情況很明顯,五位年輕人的字跡筆鋒都差不多,真的分不出高低。
“我們再比過!”有人提議。
“不必了,在比下去也還是這樣的結果。”有人拒絕。
五大書院的實力相差無幾,無論是行文亦或者是詩篇,都差不多。
人羣散去,沒有熱鬧可瞧。
“小兄弟,你了得啊,竟然看得這麼準,真的是不分高低啊。”那人拉着易辰,道。
“兄臺,見的多了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易辰輕語。
“哈哈,謙虛了,我叫趙峮,小兄弟你叫什麼?”這人很熱情的自我介紹。
“趙峮?怎麼取個女子名字?”易辰頗爲奇怪。
“這個…….那個……沒什麼,只不過家父當年不識字,隨意翻看典籍取的。”趙峮有些羞澀。
“令尊強大。”易辰翹起大拇指,佩服道。
這個世界,文人橫行,對於取名字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大事。尋常人家,也會找一些文士給自家小孩取名字,絕對不會輕易糊弄過去的。
“不說這個了,還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呢?”趙峮撇開了話題,問道。
“易辰”
“什麼?你也叫易辰?”趙峮陡然間大叫,而後猛地看向四周,死死的捂住嘴,低聲道,“不會吧?我聽說清河鎮出現了一位了不起的年輕人,就叫易辰,他是清河鎮書院的講師啊!”
“是嗎?那你是怎麼看的?”易辰輕笑,道。
“唉,還能怎麼看?那位少年太強勢了,據說當日與兩個大縣的家族嫡系弟子起衝突,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呵斥啊。”趙峮很羨慕。
“只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易辰搖頭,道。
“也不能這麼說,年少輕狂也是需要實力的。”趙峮不贊同,道,“不過說真的,你也叫易辰,難道沒有人來找你麻煩?”
這是很正常的理解,易辰,這個在清河鎮捲動風雲的名字,必定會給人帶來麻煩。
“我只是小人物,怎會有人看我不順眼呢?”易辰平靜的道。
“哈哈,也是,小兄弟,我們去喝一杯?”
趙峮提議,易辰沒有拒絕,當即隨着趙峮尋到了一個酒樓,剛一坐下,就聽到了一則震撼人心的消息。
“你們聽說沒有?這一次據說道府有一位大人要來這裡!”這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神秘兮兮的道。
“什麼?道府大人要來這裡?是誰?”有人驚問。
道府大人,最差的也是文侯了。
“據說是道府書院的一位文侯。”中年男子道。
“道府書院的文侯?他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帶領道府書院的學子來的?”有人疑惑。
像這樣帶隊的,只需要道府書院派遣一位大文師的師兄就足夠了,沒有必要派遣文侯這樣的人來此。
“不是,據說是爲了這清河鎮書院的院長一職。”那人搖頭,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件事情太轟動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成了書院的講師甚至院長,道府的大人們豈能同意?”
“但是這件事情是清河鎮那位文侯大人做的決定,道府也只有派遣一位文侯大人來此,才能干涉這樣的決定。”中年男子很得意的道。
“啊,我聽說了,但是那位少年不是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嗎?據說三個月之後就會離開書院。”有人肯定。
“哼,三個月,哪怕是一天時間也讓其他人不喜了,你想想看,其他書院的講師都是名傳天下的長者,這位倒好,才十五六歲,怎麼能不讓人妒忌?”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
“也是啊,那這麼說來,清河鎮要有大變了,兩位文侯說不定到時候會打起來?”有人在猜測,很興奮。
文侯大人,平日裡不是他們能見到的。
“不要胡說。”很多人呵斥,“文侯大人境界非凡,豈會輕易動手。”
“哼,你們就樂吧,要是兩位文侯真的相鬥,整個清河鎮都要遭劫,你們也逃不過。”有人怒斥。
“小兄弟,這件事情你說是真的嗎?”趙峮在詢問。
“也許是真的。”易辰考慮的很遠。
這位文侯的到來,不會這麼簡單,如果僅僅是爲了書院講師一職,只需要道府府主降下一道旨意,文侯大人又豈敢反對。
“了不得啊,竟然連文侯都要來了。”趙峮噓噓。
“呵呵,這說不定是你的機會呢?要是你好運被文侯看上了,豈不是立刻就要飛黃騰達?”易辰笑道。
“嘿嘿,也是。”趙峮憨笑。
易辰沒有再說什麼,文侯的到來,讓他不斷的在思考,這究竟是爲什麼。
易辰沒有說話,趙峮覺得有些無趣,喝酒也沒有了心情,告罪了一聲一個人離開了。
“難道是因爲夷林軍的調動?”很快,易辰想到了一個結果。
夷林軍,鎮守邊疆,與妖廝殺,這是鐵血的戰軍,文侯調動,必定會驚動道府,派遣一位文侯來看一看也說的過去。
“先回去吧,文侯來這裡,道府書院的人必定會來的更多。”易辰想到了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
清河鎮的人,會越來越多,本就有一位文侯在此,如今又來了一位文侯,將會引來更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