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每一天易辰與林韻都早早的來到了書院,與那幾十位跟着易辰學習行文書畫的文士學子一起,探討着這種行文書畫的好與壞。
這數十位文士學子每天跟着易辰學習行文書畫,而後回到家裡自己默默的習練,總的來說,這些人天賦以及理解力都很不錯,只不過少了易辰的悉心教導,與林韻、梓木還是有所差別。
“易兄,這種行文書畫太難學了啊,我學了三天也不過是學到了一點皮毛,難難難。”一位少年人開口,臉上帶着一抹苦笑。
“王琦,我們也一樣啊,回到家裡自己練,可是一回去就容易忘記怎麼行文,全靠模糊的記憶一筆一劃的書寫,速度很慢啊。”
“嗯,易兄說這種行文書畫方式開頭便是如此,如果想不明白,那麼接下來想要習練就難比登天,唯有一開始就想明白了,接下去才能如行雲流水一般,順其自然的習練。”
一位位文士學子議論着,易辰就在一旁仔細的聽着,他也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打算學習這狂草書法。
這種在前世綻放出璀璨光芒的書法藝術,他也很想將之在這裡發揚光大,讓世人都知道。
“你們不要着急,如今你們不過才練習三天而已,往後就會好很多,這樣吧,今天講師講說完畢,我們再學的晚一點。”易辰開口了。
“真的?那可要多謝易兄了,我這幾天感覺自己的行文書畫境界提升的很快,而且不僅如此,連文書之氣都增加的很快。”王琦最先開口,一臉驚喜的道。
三天時間,他的文書之氣濃烈了許多,這完全是得益於易辰教導的行文書畫。
“是啊,我的文書之氣也增加了很多,害的我莫名其妙,原來這是易兄教導有功。”
“哈哈,原來你們也是這樣,我還以爲只有我如此。”
一位位文士學子都笑了起來,這三天時間的收穫,起碼比得上以往他們十來天的,速度足足提升了三倍,由不得他們不心花怒放。
“嘿嘿,我在想,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們的文書之氣增長的這麼快,他們會不會羨慕加後悔呢?”有人嘿然笑道,這同樣是一位年輕人,名爲凡末。
“凡末說的對,不過誰讓他們那些人瞧不起易兄的行文書畫不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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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期待下一次的考覈,說不定我們都能進入到前列。”
“有道理,到時候讓他們眼珠子都掉出來。”
清河書院一個月考覈一次,確定排名,十天前,書院的考覈以伊子孟爲首,這也就是所謂的鄉試了,只不過這種考覈沒有功名,單單只是在書院的名位,前列者可以近距離的與講師接觸,這就是他們的福利了。
距離講師越近,講師講述詩文時所能領悟的意境也會越高,畢竟講師身上時刻籠罩着文書之氣,若是能與講師共鳴,對於文士階位的提升好處多多。
而之前林韻之所以坐在中間位置,一來是她不想與伊子孟爲伍,二來則是她林家有林家老爺留下的詩文,那可是蘊含了文書之氣的詩文,她也沒有必要在與講師之間共鳴,只需要理解詩文含義,最終回家參悟就可以了。
“那你們可要努力習練,爭取將那伊子孟等人都壓下去。”林韻淺笑盈盈,她的收穫是最大的,三天時間足足抵得上以往半個月的收穫了,差不多要提升到大文士中期了。
“林小姐說的對,那伊子孟以往太囂張了,我們一定要壓下他的氣焰。”梓木也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他雖然不如林韻,有易辰時刻陪在身旁悉心教導,但是他有姥姥,雖然不如易辰這個本人對行文書畫的瞭解,但是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不過三天時間,他的文書之氣接近盈滿,只要再有一段時間必定可以提升到大文士階位。
“好了,講師來了,我們聽講吧,不過奇怪的是,伊子孟怎麼三天時間都沒有來聽講了。”易辰很疑惑。
按理說無論是哪個文士學子,也不可能三天不來書院,畢竟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可惜易辰不知道的是,此時伊子孟與秦石就在書院外,足足等了三天時間都沒有等到易辰的秦石,早已經不耐煩了。
“子孟,你自己進去吧,我今天就要回縣書院了,這個易辰改天有機會我再教訓他。”秦石恨恨的道。
縣院不同鎮院,一旦離開的時間久了,講師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至少印象會差很多,他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自己的前途可要比教訓易辰重要。
“是,表哥。”伊子孟也無奈,易辰不出來,他也沒有辦法說服秦石進入書院。
“去吧。”
隨即,秦石深深的看了書院一眼,深吸一口氣而後離開,伊子孟卻是帶着一抹憤恨的神色邁步進入了書院大門。
書院內,講師正在誦讀“天地賦”中的文章,這是大儒、鴻儒留下來的傳世章文,蘊含道與理在其中。
太易王國以文治國,自然不可能都是詩詞歌賦之類的文章,所有的文士學子必須要學的是“天地賦”以及“問世道”,這關乎到太易王國的根基。
在伊子孟走進來時,講師已經說到了精彩的地方,數百位文士學子聽得津津有味,一個個都露出陶醉的神色,易辰更是深陷其中,且腦海中不斷的演化帶來的聖賢文書,與講師講述的道理應證對比。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嗔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這是“中庸”裡面的一篇文章,在易辰的腦海中不斷的翻轉,同時吸收着講師講述文章的道與理,逐漸的提升自己的認知。
易辰心神沉醉其中,連伊子孟進來都絲毫不知,更不知道伊子孟看着他的眼神簡直就是恨不得殺了他。
“文者,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最爲重要的則是修身。”易辰腦海中騰地冒起了一個想法。
“是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修己身又何以平天下。”
“而修身養性,在那個時代,儒道纔是最適合的。”
易辰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另一個世界,儒道名法墨,百家齊鳴,一部部的聖賢文書傳世,或教人修身養性,或教人治國平天下,是真正的傳世文書。
易辰曾經通讀,但是理解卻不夠,聖賢文書就是聖賢文書,後輩子孫只能揣度,卻不能深刻明義。
單單一篇道德經,就貫穿了文明上下,無數人都難以揣度真正的蘊意,此前易辰也曾經日日誦讀,曾認爲自己的解說貼近原文意境,然而如今在“天地賦”這樣的文章應證下才發現,自己所瞭解的恐怕遠遠不夠。
一篇“天地賦”中大學士、大儒的文章都蘊含這麼多的道與理,那成爲聖人的老子所著“道德經”又豈是那麼膚淺的,這一刻易辰深深的感覺自己以往過於自信了。
“儒家養浩然氣,道家煉神,在這個世界,也許都能綻放最爲璀璨的光芒,我還得認真研讀纔是。”易辰念頭一起,不可遏制。
他聽得更認真了,這些“天地賦”中的文章,雖然比不上孔聖人以及老子等諸多文聖的傳世文章,但是循序漸進的道理易辰明白,不從最初始的入手,真的很難領悟聖賢道理。
就如一位不曾讀書的人,哪怕是聖人親自講說,一字一句的拆開來講述道理,也難以明白真意,最多也就是填鴨。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易辰感覺自己心靈昇華了,講師講述的道與理與他腦海中的聖賢文章交相輝映,不斷的讓易辰提升自己對聖賢文書的理解力。
逐漸的,易辰的身上文書之氣熾盛,在這數百位文士學子中獨樹一幟,光芒之盛,較之林韻還要強上許多。
“小傢伙不簡單,不到大文士階位,身體所能容納的文書之氣卻比大文士還要多,而且.......”講師雖然在講述,但是目光卻關注着易辰,陡然,他的臉色一變,那是被嚇到的,完全是驚駭。
“他竟然在凝練文書之氣,這怎麼可能,不到文者階位他竟然也能凝練文書之氣!”講師心神猛烈的震動。
他是大文師,知道的遠比易辰、林韻要多。文士一旦提升到了文者階位,必定會出現文殿,那時文士才能藉助文殿凝練文書之氣。
而文殿,則是文士文書之氣的歸屬地,與武修者丹田類似。
文殿的大小與強度,取決於文士文書之氣的強於弱。但是不到文者境界的文士,絕對不可能凝聚文書之氣,化爲文殿,容納身體文書之氣。
“怪哉,怪哉。”講師心裡波瀾起伏,如同怒海狂濤。
這種事情他不要說看,聽也未曾聽過,不到文者階位竟然能凝練文書之氣,這要是傳出去,所有文士都要爲之瘋狂。
試問,當一個文士在文者階位才能不斷凝練文書之氣,而另外有一個人在文士階位就開始了,一旦兩者處在同一階位,想也不用想,必定是那文士階位就開始凝練文書之氣的人要強。
易辰對於這些不知,他感覺自身文書之氣盈滿,但是階位卻不曾提升,自然而然的運轉大日炎陽功開始凝練文書之氣,一縷縷的納入丹田,與丹田文書之氣融合。
講師就這麼無意識的講述,目光一直都盯着易辰,一張臉上神色變幻的非常快,“是真的,不是假的,他真的在凝練文書之氣!奇才,奇才!不,這是妖孽,妖孽啊,傳出去,怕是太子太傅都要爲之震驚!”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傳出去,否則的話,他要死無葬身之地。”很快,講師做出了決斷,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的話,太易王國無數文士家族怕是會立刻出手。
沒有人不希望得到這樣的方法,這是壯大一個家族的奠基。
“看來得告誡這個小傢伙,不到文者境界時,絕對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凝練文書之氣!”講師做出決定。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的過去了,講師的目光一直留在易辰身上,讓下方的伊子孟妒忌的發狂。
“易辰,都是他,要不是他,講師肯定會最關注我!”伊子孟對易辰的恨,已經不再是易辰得罪他了,而是易辰搶走了他的風頭。
“讓父親加快對付林家的速度,一定要將這易辰壓下去。”伊子孟回頭恨恨的看了易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