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很怪異,兩位可以說的上是天才的青年人,如今卻被一位少年人逼迫的說不出話,低着頭支支吾吾的不敢出聲,甚至連對視都不敢。
彷彿那位少年的眼神有一種魔力,可以懾人心魄,讓人心生畏懼。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屈服。”暗中有人在低語,帶着些許的幸災樂禍,這是此前這幾位青年強勢出場惹下來的。
“應該不會吧,他們可都是天才,據說都是他們大縣書院的第一人。”有人道出了兩位青年的來歷。
щшш◆ ttкan◆ CΟ
“哼,天才又怎麼樣?那位羅青也是大縣書院第一人,還不是被人當做小蟲子一般的拍飛了。”
“也是,這位少年人太狂野了,竟然這般強勢。”
“嗯,這有可能是道府書院的什麼人,甚至可能是州府也說不定。”
“有道理,據說這一次除了我們青林州外,其他州也有道府書院甚至天候的子孫們來這裡了。”
衆人在議論,目光卻全部看着那兩位低着頭的年輕人。
一刻鐘後,就在易辰忍不住想要強行出手讓他們屈服之時,這兩人終於艱難的擡起頭,而後二話不說的朝着那湖泊中興踏浪而去,顯然是屈服了。
“真的屈服了,天啊,這還是天才嗎?”
“他們的道心都要受到影響了。”
“哼,不屈服又能怎模樣,除非他們肯捨棄性命。”
“前路與生命相比,他們顯然是選擇了生命。”
其餘人在議論,這兩位青年真的屈服了,這不難理解。
文者需要那種永不屈服的心態,但是在某些時候,相對於自己的生命來說,很多人還是會選擇活下去。
“算你們識趣。”易辰冷冷的說了一句,而後目光看向湖心。
那裡,幾株大樹天然的組成了一座陣法,綻放着迷濛的光芒,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光幕。
大樹中間地帶,一位女子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出路,卻始終無法走出來。
“這真的是一座困陣,與文者的困陣文相比更有一番玄妙。”易辰看得很認真,這是第一次真實顯現在他眼前的陣法。
而且並不是文者書寫的困陣行文,是有陣基而形成的陣法。
“不過這到底只是一個小陣法,無法與那些大陣相比,想必要破解只需要時間。”易辰低語了一句,隨後不再觀看這座小陣。
羅青這個時候正站在湖中心這幾株大樹外圍,他很想不動手,但是一想到剛纔那位少年拍小蟲子般將他拍飛的威勢,他就打了個寒顫。
面對生死,他畏懼了,開始全神貫注的看着這道陣法,想辦法破解,而另外兩位青年,也是滿臉苦澀的打量陣法,這次的行動,他們擺脫不了。
“你們誰能告訴我,那位女子究竟尋到了什麼書文,惹得他們追堵?”易辰想到了這羣人的目的,當即詢問。
很快,有人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距離這裡一百里之外,有一座洞窟,那裡面有一具枯骨,而這卷文書,就是停留在枯骨上方的,顯然是這具枯骨的主人留下來的。
那個時候有十幾位文者虎視眈眈,最終卻被陣中那位女子僥倖獲得。
“一卷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文書,就惹得他們追堵,真是一個倒黴的姑娘。”易辰搖頭,這樣的事情其實無可厚非,任誰遇見了都不會放棄的。
而且很明顯的,這卷文書能夠保持這麼久不毀滅,就算再怎麼普通,也不會普通到哪裡去。
“那你們可知道這卷文書爲什麼會找上這位女子?”易辰很疑惑,眼前這三位青年都很強大,每一位都不是她能抗衡的,但是文書偏偏卻被她得到了,這很怪異。
“啊,我知道,好像是這位女子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這卷文書,這卷文書是自動飛向她的。”當即,就有人見到那一幕的人說道。
“嗯?自動送上門?”易辰一愣。
“對,而且這位女子當時的神色很欣喜,說這正是她小姐需要的東西。”那人接着透露。
“是她需要的東西?看來這並不是一卷書文了。”易辰搖頭,頓時對這卷書文沒有了什麼興趣。
嗡的一聲,就在這時,一道綠芒沖霄,而後一道波動透發,自湖中心朝着湖岸橫掃了過來,沿路,湖水在激盪,化作浪潮呼嘯,頗有鋪天蓋地的威勢,有些驚人。
“嗯?這座陣法看似渺小,蘊含的力量卻不弱。”易辰頓時注目,這是有人在破陣,陣法自主運轉爆發的波動。
很強烈,哪怕是文者也可能會瞬間被擊傷。
“給我開!”羅青的臉色憋的通紅,距離這座陣法越近,越能感覺到那樣的威勢。
彷彿這座陣法的力量無窮盡,好像是文者的困陣一般,不一次性的磨滅所有力量不能破陣,想要單獨的攻擊一點,這是無用功。
而且這座陣法與文者行書的困陣書文又不一樣,文者書寫書文,佈下困陣,依靠的是文者的精氣神與文書之氣,而這些最終都會有耗盡的一刻。
但是,這座陣法似乎能自主吸收天地間的元氣,不斷的補充自己,磨滅了七分就會補充五分,想要破陣很耗時間。
另外兩位青年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裡一突,而後齊齊上前,與羅青並立。
“我們來助你破陣。”其中一人臉上帶着苦澀,說道。
“你們……也來了。”羅青很有同感。
同爲天才人物,本是萬衆矚目的存在,如今卻被一位少年人逼得不得不屈服,這種苦澀,讓他們很難受。
“破陣吧。”另一位青年很顯然不想多提這件事情,這樣丟人的事情說出去他都羞愧。
轟隆!
三人一起動手,爆發的威勢很強烈,震得湖水不斷的激盪。
嗡!
一卷文書飛出,化作一方三米寬大的帷幕,朝着眼前這座小陣橫掃了出去,這是要暴力破除陣基。
砰!
一隻銀白色的筆飛出,這是羅青的文寶,真正的文寶,綻放着迷濛的光芒,有一道道的利劍呼嘯,自筆尖朝着小陣激射。
咚!
最後一位青年打出的流光同樣是一件文書,卻是一篇殺伐之文,散發着凌冽的殺氣,而後那十幾個大字在虛空排布,最終咚的一聲朝着這座小陣撞擊了下去。
轟隆隆!
湖心小島都要被震裂了,這三件文寶各自攜着強大的波動狂猛的撞擊,光芒將這裡淹沒了。
“不錯,看來這座小陣很快就能破除了。”易辰點頭,這三位都很強大,可惜運氣不好,遇上了他。
咔嚓一聲,一株大樹猛地倒塌了下來,而後,虛空之中那道光幕在一瞬間崩潰,露出了那位女子的身影。
“咦,陣法被破了。”女子臉上露出了驚喜,而後看到眼前三道身影,臉色又是一變,“是你們!”
“姑娘,我們沒有惡意。”羅青三人摸摸頭,他們這個時候可不敢動手,不遠處易辰在注視着這裡。
“你們竟然追到了這裡,難道你還想要搶我的東西。”女子沒有放鬆,依舊警惕的道。
“我們只是替人破陣。”最終,羅青硬着頭皮上前解釋,指着易辰道,“就是那位少年。”
“咦,是他。”女子臉上忽然出現一抹驚喜,而後飛快的從羅青三人身旁掠過,踏着浪花衝向了湖岸。
“綠詩姑娘,許久不見了。”易辰笑眯眯的,這位女子正是不久前遇見的那位綠詩。
“是你指使他們破陣的?”綠詩看着易辰,臉上帶着不信。
這三位,每一位都比她要強大。
“唔,有問題嗎?”易辰輕笑,問道。
“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綠詩疑惑,似乎離開之前易辰的氣息還沒有這麼濃烈。
縱然是天賦強橫,也不可能這麼短短一段時間就變得這麼強大吧。
“哦?我天縱神武,不應該嗎?”易辰帶着疑惑問道,神色看似很認真。
“呃…..”頓時,綠詩覺得自己有些無語,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謙虛。
“這位……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就在這時,羅青三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算了,同爲人族,放你們一路,你們走吧。”易辰擺擺手,沒有什麼生死大仇,沒有必要隨意動手殺人,這樣對於心境有些不利。
“多謝。”頓時,羅青三人飛快的離開,連帶着其他人也在這個時候全部離開了這裡。
面對這樣一位少年,他們都感覺壓力山大。
“對了,那兩位兄臺呢?”這裡只剩下兩人了,易辰開口問道。
對於那兩位年輕人,易辰還是比較欣賞。
“走散了,在那一次爭奪文書之中,他們被人打跑了。”綠詩嘟着嘴,有些氣惱。
“原來是這樣。”易辰點頭,那兩位少年對於剛纔那幾位青年來說的確不算什麼,被人打跑了倒也是情理之中。
“對了,你家小姐怎麼沒有找到你?”隨後,易辰接着問道。
“小姐一個人先行前往那裡了。”綠詩搖頭,她只是一位侍女,能夠進來這裡也不過是因爲那位小姐需要她的相助,否則的話,可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進入。
“原來如此,好了,如今麻煩也解決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易辰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不去那裡?”綠詩頓時愣住了,她本以爲易辰會邀請她一同前往那片地域。
這一路可不安全,有這麼一位能夠壓得三位強者屈服的少年人陪伴,對她來說可是心底大大的增強了信心。
“唔,我還有事情需要做,如果你願意等那就等,不願意的話,請自便。”易辰搖頭,那片地域有些距離,不急着這一時半刻,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你想做什麼?”綠詩疑問,如今有什麼事情比傳承聖山更重要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
易辰微微搖頭,沒有回答,而後身影猛地一動,宛若一條霹靂在虛空之中橫渡,幾個呼吸時間就衝上了湖心小島。
“也不知道這座陣法與那些陣法是不是有同源之處。”易辰的目光盯着這座被暴力破開的小陣,目光如炬,口中呢喃着。
這是一種另類的修行,以萬物爲陣基,組成一座陣法,困殺敵人,與文者的殺伐文,困陣文有着異曲同工的效用。
“難道他想要修陣道?”綠詩驚疑,陣道,這是與音律、棋道、畫道等差不多的文道分支。
尋常人想要修行,很難,比之苦讀詩文領悟詩文蘊含的道理還要難很多。
畢竟那一道只需要苦讀詩文就可以凝聚文書之氣,而棋道、琴道、畫道等卻是除了需要苦讀詩文篇章凝聚文書之氣外,還要鑽研琴棋書畫,消耗的時間與其中的難度和一心苦讀詩文篇章完全不一樣。
這需要時間,還需要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