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鋪滿淺灰色的雲層,光線也明顯的黯淡下來,傍晚時分,弘大美術系大三的學生嚴基文來到了漢江公園,公園裡人影寥寥,顯然應該是知道快要下雨了,所以紛紛避雨去了吧。
一個較小的人影遠遠的朝他揮手,嚴基文苦笑着跑了過去。
“怒那,這樣的天氣也叫我出來寫生?”他一邊說着,一邊將裝滿寫生工具的黑色帆布包扔在草地上,然後又從另一個肩頭放下一把摺疊椅,遞給了泰妍。
“每次都要我帶椅子過來。”他抱怨道。
“你是男生嘛,力氣大些,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着我拿這麼多東西?”泰妍惱怒地盯着他。
“哼,怒那也太偏心了,對別的男人這麼冷酷,對那個男人就那樣溫柔。”嚴基文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
“閉嘴,別廢話,老孃要畫畫了。”泰妍沒理他,自顧自的擺弄起水彩顏料和畫筆來,沒多久,已經在水彩紙上開始着畫。
嚴基文知道泰妍一旦開始投入進去,直到一幅畫完成爲止,是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於是嘆了口氣,將三角畫架支起來,然後在將畫板固定在上面......
嘴裡依然喋喋不休的嘟囔着,“這鬼天氣,面對着一條孤零零的漢江,到底有什麼好畫的?”
微風吹拂着江面,現出波光粼粼的景緻,嚴基文無聊的畫着,此刻除非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果女模特,不然他還真提不起興致,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卻發現泰妍怒那的畫都差不多完成了。
黑色的江水裡,有一條透明的小魚,江面用彩色勾勒出一層層的波浪......
......
——————————————————————————————————————————————泰妍的分割線——————————————————————————————————
一天後,tiger工作室就在李文的要求下,將歌曲的編曲部分完成了。
儘管林允兒非常不願意唱《ppap》這首歌,可是在林文的威脅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音樂製作人李浩楊進了錄音間,這歌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歌詞,以林允兒的專業素養,根本就不需要多加練習。
不唱這首歌就不要想拍戲,再這樣的威脅下,林允兒只能服從了,她有些氣餒的站在錄音室裡,已經有些自我放棄的念頭。
希望這歌真的能起到李文所說的效果吧,而不是成爲人們眼中的笑柄。
ihaveapen,ihaveanapple.
(uhh~)apple-pen!
林允兒剛唱兩句,李文就喊了聲停止。
“怎麼啦?”林允兒一頭霧水,即使是這麼一手簡單的小歌,她也會拼盡全力啊,即使再不喜歡這首歌,她也不會敷衍應付。
這是一個職業藝人應該又的態度。
就那麼幾句簡單的英文,她都刻意的去練習過發音。
“不是不讓你那麼認真的嗎?”李文有些無語,“你把發音唸的那麼標準做什麼?韓式英語會不會?”
音樂製作人饒有興趣地看着李文,連他也弄不懂李文的意圖。
“韓式英語?要是這麼唱,還不得讓別人笑話我連這麼幾句簡單的英文都不會說?”林允兒有些羞惱。
“電視劇還想不想演,電影還想不想上,還想不想在極點混了?”李文威脅道。
“這本來就是一首好玩的歌曲,你搞得那麼認真,娛樂精神在哪裡?”
“好吧,我再來。”林允兒在強權威脅下,只得放棄自己的想法。
第二遍果然好了很多,不過李文依然不滿意。
“哎,你那句(uhh~)(嗯~),明白吧,這個語氣助詞這裡,情感不對。”
“情感不對?有什麼不對的?”林允兒懷疑李文這不是故意找茬吧?
李浩楊也點頭道,“李會長果然不愧是音樂人,允兒xi你這裡確實唱的不對,聽到demo中會長的聲音了嗎?要有一種賤賤的感覺。”
“賤賤的感覺?”林允兒傻了眼,唱歌還要犯賤才行,聽衆聽了會不會打死她?
“男的來唱是賤賤的感覺,換成允兒你嘛,就要有一種騷媚入骨的感覺,就是那種類似女性在高潮處發出的那種恩恩聲,明白了吧?”
李浩楊一邊說着一邊觀察李文的臉色,免得自己說得太過分引起波ss的不滿那就不好了,豈料李文伸出一隻手,他趕緊起身,兩人來了個givemefive。
他們兩個不會是聯起手來玩我吧?唱歌還要叫牀?林允兒要瘋了。
“李浩楊老師,真的要那樣嗎?”林允兒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盯着李文,都是你授意他的吧?
“當然,你以爲我和會長站在這裡看你唱歌是在好玩嗎?李會長一分鐘幾億,哪有時間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而我呢,正在準備iu的專輯編曲,林允兒,你的態度有問題,我知道你不喜歡這首歌,可是我和會長都非常看好這首歌的商業潛質,所以請你拿出一個專業歌手應該有的態度來!”
李浩楊義正言辭地訓斥道。
林允兒紅了眼睛。
“好吧,再來一次,我不會犯錯了。”
“記住,情緒一定要high起來,不要愁眉苦臉的了,你不是說想當演員嗎?這點情緒控制都做到不到。”李文沒想到她對這首歌這麼抗拒。
接着,又來了幾遍,依然達不到李文的要求,林允兒還是太放不開了。
李文嘆了口氣,難怪前世是收視率毒藥,表演上給自己的桎梏太多,只能做一些表層化的表演,進不去角色的內心。
而且似乎因爲外表的原因,竟然還有偶像包袱,就像在歌曲中,類似(uhh~)(嗯~)這樣的語氣助詞,讓她以叫牀的方式表現出來,竟然也做不到?
音樂製作人李浩楊漸漸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在波ss的面前,他親自調教歌手,竟然錄製了大概一個小時,一首這麼簡單的歌曲都無法完成,如果不是波ss在,他都想罵人了。
“那個,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她聊聊。”李文嘆了口氣,看來要使大招了,打破林允兒的天性,打破了她心中一直堅守的固執那道門。
李浩楊搖了搖頭,有些怒其不爭的出了錄音室,站在走廊處開始抽菸。
“李文,你進來幹嘛?”林允兒有些驚慌失措地看着他。
李文二話不說,抱起她的腦袋狂吻起來,雙手也在她的身上四處遊移。
沒多久,果然發出他想要的(uhh~)(嗯~)聲。
李文擡起頭,“剛纔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你———,無恥!唱歌就是唱歌,怎麼能發出那些意義不明的聲音?”林允兒百思不得其解。
“那爲什麼那麼多女團穿着暴露性感,舞臺上搔首弄姿,爲了什麼?歌聲上的表現同樣如此,林允兒,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和我睡覺的話,那就趕緊聽我的話,把這歌給錄完,不然———”
李文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好吧。”林允兒弱弱的點頭,被他在這裡......如果被公司的人知道了,那她還怎麼在極點擡起頭來做人,別人肯定會說她是靠枕營業上位的,到時候還不得被人笑死。
接着,李浩楊再次回到錄音間,果然,林允兒的發揮終於進入了正軌,韓式英語說得有滋有味,那一聲騷媚入骨的恩恩聲也讓李浩楊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再配上生動的編舞的話,一定可以驚爆大衆的眼球!”
......
“ok!果然波ss的調教還是有效果的!”李浩楊做了一個ok的手勢,林允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首如此簡單的歌竟然用了兩個小時,從錄音室出來,李文就一直黑着個臉。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林允兒有些害怕突然陰沉下來的李文。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李文忽然回過頭來,有些憂鬱地說,絲毫不見之前的霸氣和威勢。
“啊———”林允兒張大着嘴巴,說不出話來,不管李文嘴上如何說,恐怕在心裡也沒把她當回事吧,她一直是這麼想着的。
儘管她美如天仙,但是對李文這樣的男人說,身邊從來就不缺少像她這樣的女人。
僅僅一個崔雪莉,在美色上就不見得遜色於她,只是風格各有不同,單從清純的氣質上來說,她就比不上崔雪莉,皮膚也是。
可是李文好像,真的對她有些上心,並不只是玩玩而已。
“我知道了,你說什麼我都會用力去做的。”林允人乖巧的點頭。
林文滿意地笑了笑,伸手抓了抓她的頭髮。
“走吧,現在去見見舞蹈老師,這首歌的舞蹈動作十分簡單,以你的能力,一看就會了。”
果然,在見到舞蹈老師示範了一次舞蹈動作之後,林允兒很快就學會了這套簡單的舞蹈。
簡直簡單到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惡搞?
就是搖兩下屁股,抖抖胸,手上做幾個曖昧不明的手勢,然後一支舞蹈就結束了......
當林允兒現在這麼輕鬆的想着的時候,絕對沒有料到當她明天拍攝mv的時候,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景。
她那f罩杯的豐滿在白色吊帶背心的襯托下,隨着舞蹈的動作,上下起伏,簡直呼之欲出,加上熱褲,露出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來......
當即mv的攝影師和男工作人員就有些受不了......
......
結束完舞蹈動作的排練,林允兒這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李文讓她回去好好準備《人渣的本願》中女老師的演技。
“李文,我看劇本好像有很多親熱戲———”林允兒有些遲疑着說,不過閃爍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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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文真的在意她的話,是肯定不會讓喜歡的男人拍這種親熱戲的,除非他心裡完全不在意這個女人。
李文笑了笑,颳了刮她的瓊鼻,“放心吧,劇中所有的親熱戲,除了金所炫和崔雪莉那一段les劇情,全部給你們請了替身。”
李文當然不可能讓金所炫、崔雪莉和林允兒和別的男人拍親熱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林允兒鬆了一口氣。
“我還有事,你去忙吧。”
李文揮手再見,不過林允兒卻道。
“那今晚———”
“你是準備穿那些制服嗎?”
“誰要穿了?”
......
在辦公室呆了沒多久,處理了幾項公司事務。例如編輯中有些人中飽私囊貪污腐敗的事情,利用編輯手中的權限,操作極點小說網的各種榜單,李文對這種損害平臺公平的事情向來是斬草除根,作者自己花錢刷一下榜就算了,他也管不過來,可是作爲小說網站的編輯是絕對不允許參與這種腐敗行爲中來的,這嚴重的損害了網站的權威以及信譽。
當即就有幾個編輯被李文授意開除了。
除了這個,首爾大學邀請他當名譽教授,他欣然回了一個電話過去表示同意,雙方約定好時間舉行媒體發佈會,宣佈這一消息,與此同時,可能還要回去母校做幾場演講。
這些都不是事,沒有佔據他太多的心神。
《擇天記》手遊的改編非常成功,日流水破50億,除此之外,劇組那邊也傳來消息,明天晚上,在kbs電視臺,將會進行《擇天記》的首播,萬衆期待的時刻很快到來。
“會長,有您的快遞。”秘書劉由美通過內線電話通知。
“拿進來吧。”李文鬆了口氣,給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老闆椅上慢悠悠的喝起來。
快遞很快拿了進來,他拆開來一看,竟然是一幅水彩畫,一大片黑色的水面,彩色的波浪勾勒其間,一隻透明的天青色小魚躍然紙上,整幅畫透露着一種壓抑沉重卻又灑脫純粹的感覺來。
誰送的畫,誰又會送畫給他?
李文看了看畫上的落款,赫然是一隻用黑筆勾勒的蝴蝶,翩然欲飛。
泰妍二字成了蝴蝶的尾巴。
他將水彩畫放下,然後又仔細搜索了一下快遞包裝盒子,果然除了這副已經裝裱精緻的水彩畫,竟然連個小卡片都沒有附贈。
李文露出一絲苦笑,他又不是搞藝術的,光光憑藉一幅畫,他又能夠明白泰妍想說的是什麼呢?
他再次拿起那副畫,看着那條透明的小魚,不自不覺竟然笑了。
因爲他發現那隻魚的肚子裡,好像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好像就是自己。
是不是說在泰妍的心中,還有他呢?
李文臉上露出一絲自嘲,果然,還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呢?
泰妍送來這幅畫,或者僅僅只是想表達自己已經化身爲一條透明的小魚,掙脫了黑暗之水的束縛呢?
水的波浪是彩色的,這是不是意味着希望呢?
這不過是一個老朋友的問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