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龍丹倪辦公室，方景並沒有看見本人，助理讓他等一會，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茶都換了四五杯。
“咔嚓！”
就在方景有點等不下去的時候，龍丹倪推門而進。
“不好意思方總，有點事耽誤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龍丹倪臉色疲憊，心情很不好，看見方景後還是強撐着笑臉連連道歉。
方景玩味一笑：“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是什麼事能讓龍總把我晾這麼久？”
兩人無冤無仇，這次是龍丹倪約他來的，如果不是臨時發生什麼大事，龍丹倪不會晾他這麼久。
以他現在身家地位，圈內敢耍他的人還真不多。
平時好說話是平時，真得罪人試試看？
“一點家務事，怎麼，方總有興趣？”龍丹倪給方景續上茶，掛着微笑，“這都是我們臺裡機密，你要是想聽的話我還是可以說的。”
“我……”
“事情是這樣，我的合約到期了，過幾天就不是天宇總裁，現在影視行業不好做，但臺裡堅持要做，我的意思是做新的綜藝，這不，產生分歧了。”
方景失笑，“我沒想聽，你和我說這些幹嘛，不過就是產生分歧，你也不用辭職吧？”
從十年前到現在，外界傳龍丹倪要跳槽的新聞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但沒有一次跳的，都是內部炒作。
“人往高處走，價錢不合適，理念不合適，走人也很正常吧？”
“真的假的？”
龍丹倪挑眉一笑：“你說呢？”
本人都親口承認，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心裡一喜，方景道：“實不相瞞，我們公司未來兩年也會把綜藝製作當成重要業務開展，就是沒個掌舵的，龍總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試試。”
“價格好說，湘南衛視現在給你出多少，南景出兩倍。”
龍丹倪綜藝教母的稱號不是白叫，十幾年來，市面上火熱綜藝很多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捧紅的一線藝人大把。
在綜藝這塊她絕對是專家中專家，湘南衛視把她丟掉真的是一大損失。
“不愧是方總，財大氣粗。”龍丹倪忍不住拍手。
她現在的年薪是四千萬，南景出兩倍那就是八千萬，這個年薪在娛樂公司絕對是天花板了。
“不過跳槽的事我們還是改天再談吧，現在說說新劇投資的事，我還沒走呢，坐在着張椅子上聊這些不合適。”
“額。”方景鬱悶，“你不是都要走了嗎？投資的事還歸你管？”
“當天和尚撞一天鐘，現在這些事都是我負責，給他們開個頭，把投資談好，算是站完最後一班崗吧。”
在湘南衛視二十多年，她和臺裡關係早就不是簡單僱傭，很多時候她都是把這裡當家庭。
爲了臺裡事，加班半夜是經常，每次看着自己策劃出來的節目大放異彩，她都與有榮焉，哪怕觀衆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麼多年下來，臺裡很多領導和她都是朋友，要走了，真有點捨不得。
方景沉聲，“行，那咱們說說投資……”
湘南衛視是大電視臺，論收視率國內數一數二，南景的電視劇要是想大火，賣一家好的電視臺是非常有必要的。
……
中午，聊完正事，龍丹倪請方景吃飯，來到一家餐廳，兩人說起私事。
“龍總真不打算加入南景？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要權也給，我想不通，你爲什麼不答應呢。”
他這邊嘴皮子都快說幹，龍丹倪還是不爲所動，根本不同意來到南景，這還是方景第一次沒拿錢砸動人。
嘴裡吃着東西，龍丹倪擡頭，思量會道：“方總當初爲什麼要離開歡瑞世界？”
“因爲錢。”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方景還是老實回答，他當初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確實是錢少。
“不，錢少不是主要原因。”龍丹倪看着方景眼睛道：“以你現在的咖位去哪家公司都是一哥，但你會去嗎？哪怕給再多。”
“你不會！你有自信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能獲得更好成功，當初你走是因爲歡瑞廟小，你在哪沒法大展拳腳，還要受到公司剝削只掣肘。”
“我很欣賞你身上這股子自信，敢打敢拼，但又不是魯莽，而是深謀遠慮。”
方景饒有興趣看着龍丹倪，“所有龍總你是想自立門戶？”
“怎麼，看不起我這老太太，雖然年紀是大了點，和你們這些小年輕沒法比。”
放下筷子，龍丹倪淡淡道：“同事是沒得當了，不過咱們還是可以當合夥人嘛，我對影視瞭解不深，但綜藝拿手。”
“你出錢，我出力，大家有錢一起賺。”
沒說話，方景過會纔開口，“有些話可能有點難聽，龍總別介意。南景不缺錢，專業人才也能找到，他們價錢比你還低得很多很多，最後效果都是一樣的。”
找別人也行，爲什麼要你？還要和你以合夥人身份分錢，憑什麼？
“明白，我懂。”龍丹倪笑得很燦爛，很久沒人和她這樣說話了，“的確，以方總你的才華，沒有我也能做成事。”
“我是唱作人不就是很好例子，你們南景出錢又出力，愛奇視頻出個平臺就和你們分錢，還是拿大頭。”
“這是爲什麼？還不是南景底蘊薄，錢再多有什麼用？找不到門路也是枉然，人家把你卡得死死。”
“如果我是唱作人這個項目我來操作，南景收入至少要多三分之一。”
“南景沒人脈，我有，南景沒資源，我有，南景沒手段，我有，你們爲什麼不和我合作？而且我保證，我的價錢是市場上最低的。”
氣場全開，此刻的龍丹倪哪有半分柔弱，整個人霸氣得一批，一番話就佔據上風。
見方景不說話，龍丹倪繼續道：“方景在想什麼，說出來我也可以給你參考參考，生意是談出來的，對吧？”
“我在想，你和楊檸真像，要是她遇到你，應該會很有意思。”
龍丹倪失笑，沒想到方景會說這個，“你們家那口子我見識過，比我年輕的時候強，我在她那個年紀可沒法掌握百億大公司，她現在就已經走我了一輩子走不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