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苦笑了下,“這道理我們也懂,但你知道現在星子廣場的租金是多少嗎?一個月要二十萬!”
“所以我說很冒險啊,”
晨陽並沒有否認大哥的擔憂。
畢竟,出錢的不是他,抗壓力的也不是他。
當然了,他也不會和大哥說前世他的舍友在大玩家幹人事的時候,親眼目睹過大玩家一天的盈利,至少在八九萬的純利潤,一個月的租金幾乎兩三天就出來了。
而這,還是平時,如果趕上節假日,利潤翻幾倍。
遊戲廳這行業,實在太暴利了!
大哥沒說話,晨陽停頓了下繼續道,“但是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富貴險中求,如果你能在所有星子廣場中開了遊戲廳,這一天的利潤是多少?你現在的一天盈利又有多少?如果你能拿下星子廣場獨家的遊戲廳承包權呢?這又是多少的利潤?
我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我大哥,這些話我一定不會和你說,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年後我還打算這麼幹,但因爲你是我大哥,我不能和你爭,也不想讓咱們兄弟爭,所以我才把這些話告訴你。
你如果覺得這樣做太冒險,我入股,咱們兄弟倆五五分,至於你那些合夥人,我不多說,可如果你還是受他們擺佈,我真的不會無動於衷,現在遊戲設備什麼的也便宜,租金我也能出得起,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大哥的性子晨陽太瞭解了,典型的有雄心沒有勇氣,特別和大嫂結了婚以後,考慮的也就更多了,未來啊,家庭啊,日後孩子教育這些,所以他不能說大哥很懦弱,只能說人到了一定年紀,必須得把目光放在現實上。
拖家帶口有拖家帶口的好,單身也有單身的妙。
換個角度,他未必會說出這番話,至少結婚後,他也需要穩紮穩打,自己受苦無所謂,但如果是妻兒受苦,那他就是死都不會同意。
“這個……”
大哥還在猶豫。
晨陽自然很理解,他的釜底抽薪對二姨夫有用,那是因爲在此之前他給了二姨夫一個牛逼的創意證明了這點,但對大哥就不同了,人家憑什麼相信自己?
嘆了口氣,晨陽道,“反正話我已經說到這兒了,我這邊最多等到你年後,到了年後,你如果沒有行動,我就會出手,遊戲廳這塊兒是個暴利,如果你不要,我也不能讓給別人。”
“陽子,不是大哥不想幹,主要是……”
大哥還想說什麼,這時,大嫂開口了,“陽子,你真的要入股?”
“嗯,別人我就單打獨鬥了,但大哥的話,我們兄弟之間不需要說那麼多。”晨陽說的平靜,但心裡卻着實很驚駭,真沒想到在這件事上面果斷的竟然是大嫂這個女人。
“行,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老公,你給行政部打電話,讓他們給擬定合同,咱們現在就籤合同,陽子,你打算入股多少錢?”大嫂沒二話,立刻切入主題。
這次,大哥也傻了,愣怔道,“媳婦兒,這事兒不能着急。”
大嫂強硬道,“怎麼不能着急?商場如戰場,陽子把這事兒說的這麼通透,他一個外人都看的這麼遠,你以爲別人會不知道嗎?你現在定了,就多一分機會。”
“可是……”大哥還在猶豫。
大嫂卻打斷道,“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這人怎麼這麼墨跡,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你那些同伴一年也不再遊戲廳冒頭幾回,就開遊戲廳的時候砸了幾個錢,你每年的利潤給他們多少?早還完他們了,現在到了生死存亡了,他們一個個又想開始左右了?”
見大哥沒說話,大嫂語氣和緩道,“如果你是擔心我,那也大可不必,我嫁給你的時候就是看上你這個人上進、勇敢、溫柔對我實誠,不是你的錢。
再說了,你也沒幾個錢,那時候我能跟着你租房子住,以後也行,只要你對我實誠,就是喝粥我也跟着你,吃苦俺不怕,就怕你這不上進猶猶豫豫的,我嫁男人不是爲了拖累他,知不知道。”
靠!
這話說的!
晨陽聽了都想哭。
再看大哥,眼睛都紅了,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眼底亮晶晶的。
二哥羨慕的大喊,“大嫂,你還有同學舍友朋友什麼的沒結婚的嗎?介紹我一個,我要求不高,就像你這種性格就行,長得不漂亮也行。”
大哥吸了吸鼻涕對着二哥罵道,“滾!你大嫂就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大嫂嬌嗔道,“花言巧語。”
大哥一手攬着大嫂的腰,笑盈盈道,“你不就是喜歡我這花言巧語?老婆來,麼麼噠。”
晨曦:“……”
晨陽:“……”
二哥:“……”
這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
第二天。
大哥回到了市裡。
下午的時候,大哥就把合同擺在了晨陽面前。
50%的股份,晨陽出資50萬,分三期交付給大哥,簽了字,一切稱埃落定,自然,他要開公司以及入股大哥遊戲廳的事情也被家裡人知道了。
其他人倒是沒說什麼,主要是老媽,面對晨陽要開公司的決定唸叨了很長時間。
話都是那些話,什麼風險啊,什麼不合適啊,什麼沒有專業啊,什麼要把規劃書弄好,期間更是將開公司失敗後會遇到的種種案例給他說道了個遍。
可憐天下父母心。
晨陽聽到的時候腦子裡只有這句話。
至於老媽所說的,他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老媽心是好的,可畢竟也是個大專文憑,在那個年代可能是知識分子,但放到閒雜就不行了,高度不同,時代不同,所看到的自然也是不同的。
而那些案例,更多的還是她從微信分享過來的,他聽纔是腦子有坑。
爲了不讓老媽繼續唸叨自己,晨陽只好藉口電視臺還存在着排練就回到了市裡,這一往返又是引來了爺爺奶奶的不滿,老媽更是直呼他騙自己,發了不小的脾氣。
但在晨陽證明是要參加今年電視臺的衛視春晚後,老媽也終於不再說了,但這一消息的公佈也讓奶奶很不高興,反反覆覆的唸叨無法過年之類的傷感話。
反倒是爺爺,很高興的說要在電視上看晨陽。
最後在艱難的哄勸後,晨陽才終於被家裡人放行。
回到市裡後,他馬不停蹄的聯繫了郭小星,然後又將溫夏喊出來,讓兩個人簡單的做了個工作交接後,畢竟助理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等所有事情都忙活完了,他這纔開始聯繫霍思遠,得到臺裡通知那麼長時間,他也沒有和人家打招呼,也不知道這會兒霍思遠還有沒有時間。
拿着電話,晨陽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嘟嘟嘟。
電話響了兩三聲後,電話通了。
“喂,小晨導啊。”霍思遠的聲音傳來。
“霍老,您這樣叫我真是折煞我了,您叫我小晨就行。”
雖然晨陽現在還是歡樂喜劇人的總導演,但在人家這樣的喜劇前輩面前,他可不敢託大。
霍思遠呵呵笑道,“好吧,小晨,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自從歡樂喜劇人問世後,霍思遠對晨陽是擁有無限的好感,而他又從第三期後開始主持這檔節目,更是喜歡晨陽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認了乾兒子。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以晨陽的資格,他還真不敢說。
晨陽開門見山道,“霍老,您別說,我找您啊還真有事兒,而且還是件難爲人的事兒。”
霍思遠驚奇道,“啥事兒啊?還爲難人。”
晨陽道,“是這樣,這不是春節要來了嗎,臺裡今年意思是想把這臺衛視春晚辦的熱熱鬧鬧的,所以就像讓我和您搭檔說段相聲,不知道您……”
霍思遠嗨道,“我以爲啥事兒呢,這事兒有什麼爲難的,我是沒問題,可是小晨,這相聲可不好說啊,而且你這又沒基礎,現學現賣,咱們也得有好本子,這眼瞅着離過年沒幾天了,咱這能成嗎?”
晨陽謙虛道,“我這也是擔心呢,要不這樣吧,我帶着本子去找您,咱們爺倆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樣?”
霍思遠驚訝道,“你還會寫段子?小晨,你可沒騙我吧。”
嘿。
多新鮮啊!
哥們兒不懂但咱前世有懂行的啊!
當初唱《大實話》的時候,你們相聲界不也是震驚聲一片?
心裡暗笑,拿着電話,晨陽也沒點破,繼續謙虛道,“我也是瞎研究,這不是臺裡逼的嗎,所以寫了一段兒,具體的還得您過目過目。”
“好好好,你什麼時候來?”
霍思遠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對晨陽本來就充滿了好奇和喜歡,現在一聽他懂相聲,更是沒二話,恨不得立刻觀摩觀摩晨陽寫的相聲小段。
“那就今天?”
“行,我等着你。”
“好。”
掛了電話,晨陽立刻訂了去魔都的機票,帶着筆記本電腦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機場,上了飛機後,這纔打開電腦噼裡啪啦的開始寫。
對於李朝陽讓他說相聲的決定,他原來是沒什麼想法,甚至還有點想推脫,但現在不同了,臉要打,罵也要罵回來,惹了他,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