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部電影!
別說對於任何一個導演,哪怕是對於任何一家電影公司而言,這都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
在座的基本都是一線影視巨頭,每年的電影產出量,最多也就十部,這還是行情好的時候。
一百部,得拍整整十年!
而這種數量級的劇本儲備,更是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宛若看到一場天方夜譚似的。
理智告訴自己,這根本不可能。
但眼前看到的,的確是真真切切,白紙黑字。
一百部電影的片名,別的不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編這一百個名字,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更何況,以陸豪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Low的事情,一個無比成功的導演,和一個身價百億的企業家,電影公會的會長,即便是這些頭銜,也不會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麼……
事實,想想就讓人覺得口乾舌燥。
蔣千帆覺得自己心跳都快了不少,簡直宛若第一次和姑娘約會的時候,內心一陣陣的法克,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感到如此的震撼了。
尖銳的喉結一陣聳動,嚥下口口水,他臉上肌肉顫抖一下,沉聲問道:“這是夢工廠的劇本儲備庫?還是……陸總的作品?”
這個問題很關鍵。
也很重要。
劇本儲備庫這種東西,每家公司都有,雖然未必會拿出來拍,但多囤一點總是沒錯的,就跟廁所的衛生紙一樣,到用時方恨少。
可儲備庫的東西,質量還是參差不齊的。
就比如說夢工廠,能大紅大紫的,都是陸豪親自操刀的,自己寫的劇本,自己拍的,或者自己演。
夢工廠其它導演拍的電影,雖然也冠着夢工廠的名頭,質量也在水準之上,卻是壓根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然而,倘若,這麼多劇本,都是陸豪自己的作品,那……
要瘋。
蔣千帆死死盯着陸豪的表情和眼神。
然後就看到陸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我的。”
轟……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儼然有種爆炸的感覺,所有人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好奇,疑惑,驚詫,懷疑……種種,在四處醞釀着。
一個人能寫出這麼多劇本嗎?
答案似乎是可以的。
畢竟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在電影圈子裡,高產的導演還是不少的,尤其是香港那邊的導演,在商業片領域,都是有着一套成熟的流程了,一套班子甚至能拿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劇本來同時拍攝,將時間成本和資金成本發揮到了極致。
典型的例子就是方晶,從業二十年來,拍了超過四百部電影。
不過,藝術作品終歸是需要打磨的,速度快了,質量難免會跟不上,稱不上精品兩個字。
這會兒有人甚至開始懷疑,這是陸豪的陰謀了。
夢工廠自己只出精品電影,吶,現在搞出一堆垃圾來,糊弄別人。
“陸總莫非是把我們當成傻子了嗎?”
“我相信以你的才華,能寫出這麼多的劇本,也相信夢工廠有實力能拍的出來,可質量呢?”
“同一個套路,或者就那麼幾個套路,只是換層皮的複製粘貼,又有什麼意思?真當觀衆是傻子不成?”
說話的是鐵娘子夏蕾。
她自己就是一招鮮吃遍天的典型例子,不過,她寫的是愛情。
在愛情的主題元素下,可以有無數種故事的套路,換個人設,換個背景,換個故事,就是一部全新的小說或者電影。
可眼前看到的這些片名,光從名字上也完全看的出來,題材是包羅萬象的,有殺手,有黑客,有鋼琴,還有搏擊……亂七八糟的,顯然都是不同題材。
這麼多題材,夏蕾打死都不相信,陸豪能同時寫出這麼多風格迥異的東西。
如果真能做到的話,那他簡直不是人。
甚至,完全可以稱之爲電影領域的……神!
看了她一眼,陸豪隨口說道:“每部電影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你們要拍,夢工廠可以參股,可以承諾不低於百分之五十,票房和口碑,也可以簽訂對賭協議,設定一個差不多的標準,如果做不到的話,夢工廠補齊。”
一句話,殺死了所有疑問。
陸豪的意思很明確,這一百部,每一部都是精品,夢工廠可以用真金白銀來保證!
聽到這話,偌大的會議室,再次陷入一片徹底的死寂。
所有人都在權衡着這話的分量,以及思考着對策。
陸豪這一手,簡直就像是把一大車翡翠原石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且告訴大家你們可以隨便選,但,沒有人知道,這些翡翠原石裡到底是價值連城的翡翠,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許久。
許久。
至少是兩三分鐘那麼久,整個會議室裡,連喝水的聲音都沒有。
終於,還是蔣千帆忍不住開口了。
“不是不相信陸總,只是,這份片單中,所涉及到的信息太少了,即便是挑選合作項目,也需要更多的理解吧,我想詳細問問陸總這些題材,可以嗎?”
他斟酌着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想要檢驗一下這份片單的成色。
“隨意。”
陸豪伸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在一排名單中看了一圈,蔣千帆選了一部看上去偏文藝的。
“《海上鋼琴師》?”
他問。
陸豪想了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講述起故事梗概。
“這是一部兩個世紀前的藝術史詩電影。1900年,在一艘往返於倫敦和紐約的遠洋遊輪上,某天船員意外發現了一個被遺棄在船上的男嬰,因爲沒有出生證明,也沒有國籍文件,嬰兒他被船上的一名老船工收養,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被叫做1900。”
“1900在船上長大,成日與鋼琴爲伴,憑藉過人的天賦,他無師自通的練就了以一身連當時最負盛名的爵士鋼琴家都甘拜下風的鋼琴技藝,但,人生前二十年,他從來沒有下過船,那艘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他天然地對紅塵俗世深懷戒意,也從不敢離船上岸,繁華都市無際的高樓和川流不息的人羣令他感到不安,直至,這艘船退役,即將被炸燬的時候……他……”
陸豪說道這裡,聲音戛然而止,擡起頭來,笑眯眯的看着蔣千帆。
已經被這個極具吸引力的故事設定吸引的蔣千帆,正津津有味的等着下文,卻發現戛然而止,擡頭,便看到陸豪似笑非笑的眼神。
其它人也都是有點心癢癢的,好奇故事的結局,這沒上沒下的,當真是如梗在喉。
草!
斷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