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下檔後,馮曉剛輕鬆下來,要休息一陣。
這不是說2o他就擱在家裡休息,不到公司上班了,而是指精神上的放鬆,每天不用考慮那麼多事兒,有時間閒聊嘮嗑。
家庭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要慢慢的來。
馮曉剛是個閒不住的人,腦子裡有不少有意思的點子,他在公司裡和創作人員聊天,把這些點子轉化成一個個故事。
這些故事興許某一天就會被拍成電影。
作爲好夢公司的領導層,馮曉剛對公司的展相當關注。
在《臥虎藏龍》這個項目上,無論是韓三評還是王鍾軍都覺得林子軒玩大了,過於冒險。
但在好夢公司內部卻沒有不同的聲音,先是大家溝通的好。
剛開始寫《臥虎藏龍》的時候,林子軒就和馮曉剛、葛尤兩人說了全盤的計劃,那時候他們的感覺和韓三評差不多,認爲這一步走的太冒險。
林子軒就說咱們一步步的來,到時候再看,這讓他們有了心理準備。
幾年過去,從武俠到電視劇,再到用《小城之春》讓俞菲鴻在歐洲影壇有了知名度,和李桉談妥拍片事宜,整個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
從目前來看,一切相當順利,合乎他們的預期。
好夢公司要展壯大,走國際化路線,拍攝商業大片,這都是必由之路。
這次投資兩千五百萬參與到一部大片的製作當中,無論成敗,都是寶貴的經驗。
其次,林子軒以往的成功給了他們信心,雖然不能說是盲目的相信林子軒,但在林子軒沒失敗之前,他們沒有懷疑的理由。
最後,三人朋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再說了,林子軒的身價不菲,作爲暢銷書作家,光是去年的版稅收入就有上千萬。
粗略估計,林子軒和慕姍姍的總資產過兩千萬,這還不包括他們住的四合院,投資的飯館,以及其他無形的資產。
比如《姍姍訪談錄》這塊招牌就值五百萬。
葛尤雖然是國內頂尖的演員,拍戲和廣告的收入很高,但他的產量不高,不懂得投資理財,估計只有上千萬的資產。
馮曉剛的收入來源主要是電影,除了導演的片酬還有電影票房的分賬。
在《一聲嘆息》兩千五百萬的票房裡,好夢公司能拿到八百萬,馮曉剛分到一百萬。
通過電影和公司的分紅,這些年馮曉剛的總收入應該有七百多萬。
可以說,他們三人都是中產階級了,基本上不會爲了錢愁。
即便是《臥虎藏龍》真的賠了,也動搖不了他們的根基,所以,相對於韓三評和王鍾軍,好夢公司的領導層相當淡定。
至於於東,他爲能參與到這種國際化的合作而興奮。
既然林子軒做出了要拍《臥虎藏龍》的決定,他只要認真的執行這個計劃就行了,每一個電影項目都存在着風險,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賠本。
《泰坦尼克號》當初沒有人看好,就連電影公司都做好了破產的準備,可結果呢。
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這兩天,馮曉剛到《回家》劇組裡轉了轉,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看看文藝片是怎麼拍的。
作爲半路出家的導演,馮曉剛的導演手法一半是在劇組學的,一半是自個琢磨出來的。
從電視劇到電影,他整合了一套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拍娛樂片上獲得了成功,不過他對文藝片沒有太深刻的認知。
《一聲嘆息》更多的是傾注了他自身的經歷,所以拍的鮮活生動。
張國粒說馮曉剛拍文藝片拍不過張億謀,這話很實在。
過完年後,林曉玲把《回家》中1997年的戲份拍的差不多了。
犯人陶蘭回到家裡,引起了新的家庭矛盾。
十七年過去了,這個家庭仍然沒有擺脫當年事件的影響,他們都沒有走出過去的陰影。
繼父這些年想的都是在陶蘭回來前搬出去住,母親一方面希望女兒回家,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回家後的女兒。
被這個時代拋下的不只是在監獄裡的陶蘭,還有在監獄外的父母。
陶蘭的回家打破了家裡脆弱的平衡,三人處在矛盾和尷尬之中,不知道如何相處。
女警察的出現化解了這種尷尬,爲了感謝女警察送陶蘭回家,做母親的張羅着晚飯,維持着這個家庭的正常運轉。
似乎只有忙碌起來才能讓生活繼續向前,不至於停滯。
這一段在封閉空間裡的戲份,最爲考驗演員的演技,陶蘭和父母三人之間的狀態,既緊張又微妙,有很大的揮空間。
徐晶蕾扮演的女警察作爲局外人,起到調解和潤滑的作用。
這是整部戲的關鍵,拍好了才能感染觀衆,否則就是一部失敗之作。
林曉玲依舊採取冷靜客觀的拍攝方式,就像是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家庭正在生的事情,不帶有任何的主觀色彩,不參與進去。
攝影機只起到記錄的作用,冷冰冰的鏡頭映射出現實的生活。
馮曉剛在一旁看着,能感覺到這和他的拍攝方式不同,他喜歡把嬉笑怒罵,個人感情加入到影片中,真正的沉浸進去,他的影片導演的參與度很高。
張億謀的文藝片同樣不會這麼拍,在第五代導演中,張億謀是個追求浪漫和激情的人,不會那麼的寫實,還是會有些戲劇性的東西。
林曉玲的這種拍攝方式是第六代導演慣常使用的手法,直面生活,冷靜旁觀。
如果是馮曉剛來拍這段戲,他會安排一些巧合化解這個家庭的矛盾。
比如繼父現當初冤枉了陶蘭,那五塊錢不是陶蘭偷拿的,而是他自己的女兒偷拿的,從而讓繼父心懷愧疚,原諒了陶蘭。
如果是張億謀,他會通過房間裡裝飾的顏色襯托各人的內心,他的攝影機不是旁觀,而是要拍出演員的內心世界。
在林曉玲的這個故事裡,陶蘭最終跪在繼父面前,承認是自己偷拿了那五塊錢。
爲了讓繼父放下過去的包袱,解開心結,她願意替於小琴保守這個秘密。
經過十七年的監獄生活,誰拿的那五塊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家庭需要重新開始生活,他們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