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梅強忍着一陣陣涌上來的便意,臉都憋青了,她在肖飛房間裡團團亂轉。
她想要拍門喊人過來給自己開門。
可轉而一想,肖家人過來了,自己該如何解釋?解釋不清,讓肖家人生疑的話,那就壞菜了。
媽呀!你這餿主意簡直要害死我了。
你說你走的時候幹嘛要鎖門啊?這不等於推我進火坑嗎?
劉新梅在肖飛房間裡轉了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抓起房裡一洗臉盆不管不顧解決了生理問題。
等解決完,她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溼透。
人是痛快了。
可心卻更擰巴了。
她在想,如何解決自己現在這個困難的處境。
如果天亮前她不能從這房子裡出來,如果她被肖家其他人先發現獨自一個待在肖飛房間,而他們對自己產生了不好的懷疑,那之前自己家人竭力逢迎巴結纔跟肖家搞好的關係,就有重新崩盤的危險。
嗯,如果肖飛先回到自個的房間,而自己能順利地魅惑到肖飛,那還好說。
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可她一想到之前肖飛對自己的冷淡態度,就一陣陣的心虛。
說實話,她現在對拿下肖飛,沒半點信心。
母親一煽動,自己腦子一熱,就順從了她的想法,實施了本次的冒險。現在想想還是有些衝-動了啊!
若是肖飛早早回房睡覺,發現了自己在他房間,自己還可以用媽媽講的那個蹩腳理由去解釋自己的動機。就是肖飛心裡懷疑,對自己會有一些反感,也不至於有太大危機。即使誘-惑計劃不成功,自己也可全身而退。
現在呢?
自己在人家房裡待了一整晚。
而且還是被反鎖在他的房間裡。
這會叫肖飛怎麼想?他會不會誤會這是自己家人在給他設置陷阱呢?
還有一點也相當可怕。自己竟然在肖飛房間裡的洗臉盆裡小了個便,簡直是把淑女形象全都丟光了啊!
劉新梅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這次算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她思來想去的,最後咬了咬牙。決定了,還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自己母親身上去。
就直接告訴肖飛。
就說。自個母親相中了肖飛,想讓肖飛和自己好,就趁着自己跟她一塊給肖飛鋪牀的時候將自己給鎖到了肖飛的房間裡。
自個母親是想肖飛回房時跟自己發生一些超友誼的事情,生米煮成熟飯什麼的。
可誰料弄巧成拙,直接將自己給推到了這樣不堪的境地。
也許只有這麼解釋,才能打消肖飛心裡的懷疑吧?才能平息肖家人對這件蹊蹺事情的不好猜測吧?
劉新梅想到這裡,纔算是稍稍心安了一些。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
劉新梅困得不行。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抵抗得了那張大牀的誘-惑,走過去和衣躺下。
自己跟自己說:我就迷糊一下便好。
可是,她腦袋一沾枕頭,就呼呼了過去,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這一晚,對於王桂芝來說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她獨自回到家,劉振海就問她,新梅怎麼沒和她一塊回。
王桂芝就把自己的如意算盤給丈夫細細講了一遍。劉振海聽了,皺眉尋思了一番。也沒說什麼。
可是,兩口子躺在牀上可就失眠了。
他們翻來覆去的在牀上烙餅,就是睡不着。他們都在掛記着肖飛家裡。劉新梅到底如何了。
一直到凌晨一點多,王桂芝看了看馬蹄表,對劉振海說:“我就知道,這世上就沒不吃腥的貓,事兒準是成了。”
“嗯,應該是成了。”劉振海也說。
若是事情不成功,自己女兒就該回家來了,現在,都這麼晚了。還沒回來,那不就說明女兒已經跟肖飛搞在一起了嗎?
“這下咱們新梅算是不用愁了。嗯!咱們家也不用愁了,肖家怎麼着也得拉咱們一把。從他們手指縫裡漏一點給咱,咱也一輩子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了。”王桂芝笑着說。
“睡吧。別做夢了。”劉振海翻了個身道。
“嗯!睡!明天一早還得去肖家收穫最後的戰果呢?咱們閨女臉皮薄,有些話說不出來,可不能閨女的便宜白讓肖飛佔了,卻沒個說法。”王桂芝道。
然後,這兩口子才安然入眠。
次日,早上六點半,王桂芝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精心打扮了一番,到七點才扭着肥碩的腰身往肖飛家裡走。
一路上,遇到幾個早起的村民。
從劉振海失勢之後,王桂芝在村裡遇到任何人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但這個早上,她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爲肖友金的親家,女兒馬上就要成爲肖飛的女人,她就登時覺得自己比這些泥腿子身份又高了許多。
於是,王桂芝趾高氣昂地跟個驕傲的短脖子鵝似的走過去,對那些人愛理不理。
“王桂芝今早這是咋了?”
“還能咋?神經病犯了唄!”
“哼!我看哪!她是覺得自己巴結上了肖家,又自覺得高人一等了!”
“我呸!跟條狗似的上趕着巴結人,人肖家會真把她當回事嗎?我看哪,她純粹就是自我感覺太良好。”
王桂芝聽得這些人在背後議論着自己。
她氣得臉都白了。
有心再回過頭跟這些人大罵一通,但轉而一想:自己這又是何必呢?只需要把這些人名字記下,將來讓肖家收拾他們好了。
她這麼想着,就來到了肖飛家大門口。
肖家的大鐵門已經打開了。
院子裡,肖建雄正揮動着掃帚在掃地。這老和尚現在住在肖家,每日起早練功,練完功就做些灑掃的活兒。
已經80多歲的人了。身子骨硬朗得很。
肖家人是不想他幹這些活的,但勸止不了,說多了老和尚還着惱。沒法子,只能聽之任之。
王桂芝大步走進了肖家。
“喲!他嬸。你咋起這麼早啊?”肖友金往鍋爐竈裡填了點炭塊,正好從鍋爐房裡出來,看見王桂芝就招呼道。
“友金大哥,你不也是起這麼早嗎?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今天家裡有啥活可以幫着乾乾的。”王桂芝一臉媚笑說道。
“他嬸,怎麼好意思你天天幫我家幹活呀。”肖友金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王桂芝眼珠一轉,看了看二樓肖飛臥室所在的窗戶,仍然緊閉着。看來,這對小年輕還沒爬起來。
她想,還是當衆叫開肖飛的門,把人堵到被窩裡,那樣力度更大,肖家是講臉面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會妥善解決,給自己一個說法的。
她這麼想着就跟肖友金說道:“友金大哥,昨晚上我家梅子一晚上都沒回家睡覺。也不知道跑哪瘋去了,你說這急人不急人。”
肖友金一聽她這話就問:“他嬸,新梅就沒跟你說她去哪了?”
“她就說想跟肖飛探討一點上的事情。別的沒說呢。”王桂芝眨眨眼說道。
“哦?那不該吧?”肖友金皺眉道,“我昨晚一直沒看到新梅過來找肖飛啊。”
王桂芝肚裡暗笑,你能看到纔怪。
我們家新梅一直在樓上肖飛的房裡呢!
“新梅昨晚不是跟我一塊上樓給肖飛鋪牀去了嗎,她就看到肖飛房裡的書架上好多書,她一看就好喜歡,就跟我說,有時間的話,她要過來肖飛這裡看書。”
“鋪完牀,我們一塊下樓。我要回家,新梅說她不回。她想等肖飛有空了問他幾個問題,她就自己留在了你們家呢。”
王桂芝臉色嚴肅了下來。
“啊?他嬸的意思是。新梅是在我家不見了的?”肖友金很是吃驚。
“我在想,昨晚我走後,新梅是不又回了肖飛的房間去看肖飛的書了呢。”王桂芝說道。
“可是,不應該的吧?昨晚肖飛……”
肖友金正要說,肖飛是陪肖陽一塊睡的,話沒說完,就被截斷了。
王桂芝急急說道:“友金大哥,我得上去你家樓上看看,別再讓兩個孩子在一塊犯了什麼傷風敗俗的錯。”
她這話嗓門挺大。
估計周圍的鄰居都能聽到。
說着,她就不由分說往肖家樓上跑。
肖友金跟在王桂芝身後追了過去,然後,肖飛的媽媽,還有肖豔也都追了過去。
他們都覺得事態有些嚴峻了。
如果肖飛再跟劉新梅攪在一起,那這事怎麼收場?須知,肖飛可是已經跟徐鳳娟訂了婚的啊。
他們都知道,肖飛昨晚是陪着肖陽,在肖陽那屋睡的,可是,若是肖飛等肖陽睡了,又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了呢?
且說,王桂芝氣喘吁吁爬上了樓。
她來到肖飛的臥室前頭,輕輕地敲了敲門:“梅子,梅子你在裡面嗎?”
可是,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他嬸,我估計這屋裡是沒人的,昨晚上……”肖飛的媽媽想跟王桂芝解釋。
王桂芝卻是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把鑰匙,打斷肖媽媽的話說:“肖飛房間門上的鑰匙還在我身上,不如打開門看看。”
她說着,不由分說就將房門給打了開。
房裡拉着窗簾,黑乎乎的,不過,依稀可見牀上被子裡似乎是躺着有人的。還有,屋裡充斥着一股尿騷味兒,很沖鼻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