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肖飛喊了一聲。
“啊!肖飛你怎麼從外面過來的?”程編輯嚇了一跳,他剛已按了好幾遍門鈴,屋裡沒回應,他還一直以爲肖飛在房間裡睡着了。
“我剛下去有點事。”肖飛簡單解釋道。
“噢!那進屋說吧。”程編輯說道。
進了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
“肖飛,不要擔心,各個媒體的記者我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這次邀請過來的,也都是跟我們雜誌關係比較好的媒體記者,不會有太多負面的東西給爆出來的。”程編輯安慰着肖飛。
他是怕肖飛擔驚受怕。
肖飛笑了笑說:“程老師,我沒擔心什麼啊。”
《收穫》會去做危機公關工作,這點肖飛早有想到。畢竟他們和肖飛這會兒是一損俱損的合作關係。
但肖飛可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覺得,即使《收穫》不對今天發生的這起抗議事件不進行危機公關,任媒體隨便報道,其實也沒什麼事。
就是給媒體爆出來又能如何?
根本不可能對肖飛造成什麼傷害和影響的。估計反倒會刺激更多人去關注《兄弟》這部小說,銷量沒準還會大幅提升也未可知。
前世娛樂圈的種種惡俗的自污的花邊的炒作,肖飛見得多了,那些炒作雖然手段低劣,但作用卻是巨大的,用得好了,往往能讓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一夜之間爆紅,更能極大地刺激電影票房和電視收視及唱片銷量。
現在的這個時代,低劣惡俗的炒作還是很少見的。
這時候文藝圈的人們,大多還是比較愛護自己的名譽的。而名譽受損,也會讓不少人驚慌失措的。
本來好好兒的一個新聞發佈會,竟然闖來這麼些老頭老太站在廣大讀者的立場上表達嚴重抗議,還大扣帽子說你會教壞小孩子。
在正常人來看,任何一個作家都該對此憂心忡忡的。
可惜的是,肖飛不是普通人。身爲一名經歷過網絡大爆炸時代的重生人士,他認爲,這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
一小部分人的抗議,其實是沒什麼用的。就是爭議再大一點。對肖飛來講也不是不可以承受。
他堅信,《兄弟》這部書是不怕火煉的真金。
種種流言蜚語惡意中傷嚴厲批判都不能抹殺它身上閃爍的熠熠光華。
這部小說在前世的2005年推出之後還勁銷了百萬冊以上,已經充分證明了它的閱讀價值和商業價值。
而《兄弟》在前世不僅在國內延續熱賣的勢頭,後來更被翻譯到很多個國家,同樣風評很好。
這麼厲害的一本書。在讀者羣裡風評如此之好,怎麼可能會被幾聲嘈雜的抗議給戕害掉呢?
簡直不可能的事嘛!
“不擔心就好啊!類似這樣的事,我們雜誌也見多了,這些反對聲是不可能影響到我們的。”程編輯拍拍肖飛的肩說道。
他以爲肖飛是故作鎮靜。
如果肖飛不擔心,剛纔爲何要中途退場回房間呢?
年輕人,心靈脆弱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嗯,謝謝程老師了。”肖飛說道。
“中午我們還要組織一個招待會的,現在差不多就可以過去宴會廳那邊了,走吧,咱們一塊過去。”程編輯說。
肖飛就和程編輯一塊去了宴會廳。並坐在了中間的主席上。
這個招待會所招待的都是邀請來的媒體記者,總共七八桌的樣子。因爲大多都是圈內人,很多都是朋友,氣氛十分的熱烈。
這次新聞發佈會,《收穫》是下了大本錢的,不僅安排住宿吃飯,還給了不菲的紅包,記者們還是很滿意的。
像《收穫》這樣的大型文學期刊,天然也是媒體關注的一個對象,加上雜誌社很善於跟媒體打交道。他們跟很多國內的大媒體關係還算融洽。
在招待會上,新印刷出來的《收穫》1997年長篇小說專號秋冬卷終於送來,給每位記者都發了一本。
這下子,立刻便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翻開雜誌。開始讀肖飛的《兄弟》。
本來聊得熱熱鬧鬧的宴會廳以肉眼可見的趨勢冷清下來,只見一片的翻書聲。
記者們怎麼着也都算得是文字工作者,不少人也都是文學愛好者,平日也是喜歡舞文弄墨的,自然都很是關注文壇動態。
像現在這樣能第一時間拿到《收穫》最新一期的長篇小說專號,這種機會可不多。
更何況。看肖飛的這篇長篇新作,也是爲了寫自己的報道呢?
大概半個來小時後,終於,很多人都戀戀不捨地將雜誌給合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包包裡,準備回去的時候再細細的讀。
現場又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很多同桌的人都在討論着《兄弟》。
“這真的是個瘋狂的故事,故事裡就跟有一隻手抓着我的魂一樣,讓我根本放不下來,很想一個勁地讀下去,直到讀完。”
“跟肖飛此前的小說一樣,很好讀,敘述的感覺很好,細節很出衆,故事曲折跌宕,讓人難以釋卷。”
“好書啊好書!難怪《收穫》這麼大牌的雜誌如此看重,這小說會在國內引發轟動的,它引發的轟動恐怕不會比《陸地行走的魚》和《亮劍》以及《第一次親密接觸》引發的轟動小。”
“我沒覺得《兄弟》寫得惡俗啊,你們呢?”
“我也沒覺得,真是看不出來,這小說哪裡俗了,總體來講,它算是個比較嚴肅的文學性極強的優秀長篇了。”
這樣的議論有很多聽在了肖飛的耳朵裡,讓他很是振奮。
而《收穫》雜誌社的各位同仁看到《兄弟》的反響如此良好,也是大大鬆了口氣。
這一期的《收穫》長篇小說專號秋冬卷可謂波折不斷,但終歸算是好事多磨,有肖飛的這篇新作主打,它的銷量就不會差到哪裡去。
事實上,從去年第一次推出長篇小說專號之後,長篇小說專號這個品牌就表現出了強大的生命力,1996年的長篇小說專號秋冬卷就總計勁銷了五十多萬冊。
而1997年的長篇小說專號春夏卷也有三十萬冊的銷量。
本期秋冬卷雖然倉促上馬,但有了這麼多的媒體捧場,估計銷售上也不會太少吧?
不管是蕭主編還是程編輯,現在在他們的心中,肖飛都算得上是《收穫》的福將了。
就在招待會上人們議論得更熱烈的時候,一名魔都本地的記者接到了一個報社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領導讓他前往鉅鹿路上的一家賓館去採訪一個突發的刑事案件。
“真是咄咄怪事啊!一個男客人在酒店房間遇襲,受害人被毒打了一頓,衣服什麼都被搶走了,但現金什麼的卻沒有動,兇手是個長髮男子,從容施暴之後,從賓館出來,就消失掉了,警方遍查監控,都沒能把嫌疑人給找出來呢!”那記者很大聲地對同桌的人講着,跟朋友們告別,匆匆離開。
肖飛心裡冷笑:看來許華聰報警了。
但他卻是並無絲毫擔心,他手腳很乾淨,絕不會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隱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