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付子寧豁然睜開明亮雙眸,兩字足以。他不需過多解釋,你這三年來任勞任怨,沒功勞也有苦勞。我之所以能看上你,源於那次的堅持。但做狗要有當狗的覺悟,不能因爲主人的喜愛從而在主人面前放肆。付子寧僅僅說了兩個字,他沒必要低下頭對一條狗噓寒問暖,僅此!
“謝公子”!郭建軍呼了口氣,知道這次的事算是過去了,但更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如那鏡子出現了裂痕,破鏡重圓談何容易,以前他稱呼付子寧爲哥,現在卻是沒膽量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付子寧揮揮手,讓郭建軍退至一旁,眼神凝聚,如電光向秦唐而去。秦三代皺了皺眉,我不惹麻煩,麻煩卻自動上門,郭建軍能在江浙大學橫行,除了身高體壯,裡面多少有他老子高高在上的地位,如今近兩米的大猩猩在這青年面前折腰,內中意味不言而喻。如果有老秦家在,秦唐或許還有些顧忌,現刁身一人,那就讓他看一看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會以怎樣的姿態降落在他面前呢?嘴角噙着笑意,無謂的迎上如炬目光,不卑不亢。
“我付子寧一生,想得到的東西,大部分人都恭恭敬敬奉上,而且陪着笑臉,即便我不需要的,別人皆雙手捧着,希望我能看上一眼。秦素雅倔強,可以原諒,因爲那是我喜歡的東西。而你,我找不到任何可以饒恕你的理由。可不可以告訴我,是誰給你的勇氣”?身爲付家子嗣,他的確有狂的資本。京城都不見得有幾個人能讓付子寧正視一眼,又何況這。
“難道你沒聽過一首歌,我可以給你唱兩句。‘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這是梁靜茹的一首老歌,名字恰巧就叫《勇氣》。”秦三代是個理想主義者,人生百年,什麼權勢、地位,過眼雲煙而已,妄圖用這些壓倒他,難以折腰。
“井底之蛙,無知者無畏”。以爲是個人物,不過是個愣頭青,付子寧哈哈大笑,繼而眼神一冷,向周圍看去,彷彿凜冬而來,一笑春風渡,一怒滄海寒。
“滾”!郭建軍挺直脊樑,目光如炬如電而去,四周本看熱鬧的人四散而逃,大猩猩在學校的名氣太甚,即便不認識者,也被這龐大身軀所懾,轉眼間只剩你我他三人。
“井底之蛙不見天之全貌,又如何知,這天之上,是那無盡星穹”。付子寧嘴角一揚,一抹不屑,拿起手機。
“誰”?
“是我”。
“付哥”?
“恩”!
“付哥,可是好久沒和兄弟幾個聚聚了,回京了嗎?哥幾個給你接風洗塵”。
“沒有,現在有件事需要你辦”。想和他稱兄道弟,這人還不夠資格,要不然不會連他的號碼都沒有。
“付哥,您吩咐”。
“我希望一首叫《勇氣》的歌,在華夏九百六十萬的王土上徹底,我說的是徹底消失”。現在,還有誰能借給你勇氣呢?
“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須知古今事,棋枰勝負,翻覆如斯。嘆紛紛蠻觸,回首成非。剩得幾行青史,斜陽下,斷竭殘碑”。秦三代心中不由閃過多少的喟然嘆息,他不懷疑付子寧的能力,卻沒想到他霸道如斯,正如所言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從未有人想過腳下淋漓的鮮血匯流成河。回首成非,最後不過也是孤墳一座。
“世人總希望平等,可哪個人不是仰望着權勢,膜拜着權勢,跪舔着權勢,雖然權勢的背後往往都會附帶着暴風雨,甚至是災難性的暴風雨,但對很多人來說,這也是一種追求,人生中最無上最無從止步的追求,就比如現在的權利金字塔,沒有任何一個上位者是能滿足的。你自認爲的清高,在我看來一文不值。大日尚且於我如微火,你這螢火蟲光,也可阻我”?呵呵,一代文青罷了,即便是魯迅先生如此文豪都無法改變的現狀,憑他一個毛頭小子之乎者也爾耳!指點江山,大夢難自覺。
“王朝更迭幾輪迴,唯有芸芸衆生不得變”。秦三代有自己的堅持,佛曰:衆生皆平等。雖然他知道如夢一場,但突然有一天別人告訴你你的妞不錯,你可以滾蛋了,就秦唐這個文青心懷天下也好,又是如人所說的無病**也罷,文青人說迂腐,但脊樑骨錚錚。
“你要和我論道,我問你: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士兵從何而來;一將功成萬骨枯出自何處;王朝更迭幾輪迴,芸芸衆生無不想着超然,即便是半步登天如李世民還不是發動了玄武門之變,真正與天爲齊。後世可是有誰唾棄,他那又是哪般……失敗者往往喜歡找形形**的藉口和理由,其實不過是滿足那微弱渺小的內心而已,更是希望博得強者的同情。我見過太多的狗,又何來的尊嚴一說。所以,離開秦素雅並不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如果我願意,在這近千萬平方公里的王土上,天下的女子可任我選擇,包括結了婚的女人,若是我張一張嘴,她的丈夫會將其放在我牀上爲榮。看在秦素雅的份上,我可以賜予你付家之狗的榮譽,這個天下將會有你的一席之地,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付子寧喜歡聽話的狗,但並不喜歡軟骨頭。這人儘管不識擡舉,他還就樂意啃硬骨頭,看着一個個自以爲是的人最後在他身前搖旗擺尾,那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霸業等閒休,躍馬橫戈總白頭。莫把韶華輕換了,封侯,多少英雄只廢丘。閒人獨酌一壺酒,留得悲歡空餘度。任你絕代天下,擁江山如畫,而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答應她,看那日出日落,月之陰晴圓缺”。大道三千,我只取一條足以。在通往前方的道路上,你囂張不畏懼退縮,我低頭沉默卻堅定。
“朽木難雕。我欣賞你的勇氣,但我不喜歡你該充值的腦子。身爲一個紳士,我覺得已經盡了自己的義務。我們江湖再會”。太久沒被人拒絕,差點都忘記是什麼感覺了,江浙,接二連三被人拒絕,是沿海省區思想前衛,亦是他付家在江浙根基太淺。那位和自家老爺子爭鋒的儒將,在江浙足足呆了十個年頭,恐怕已經將這經營的固若金湯了吧!隨即又搖了搖頭,一個普通的學子又如何看到如此的高度,也許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
九百六十萬的王土上,江浙是付子寧比較忌憚的百分之一,在這近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那位儒將即便已離開,他依然不敢放肆。經營了數年,不過收了幾個小蝦米,真正在這片土地呼風喚雨的人物沒有一個真正表態要乘坐付家龐大航母,足以表明那位的手段和實力。畢竟讓老爺子都忌憚的人,在華夏可稱雄,絕無僅有。
今天來,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一見。江浙大學是重點學府,付家雖權勢滔天,付子寧還沒傻到爲了一個女人盲目到隨心所欲。大家族出來的人物,狂時目中無人,老子天下第一,那是在自己的地盤,身邊圍繞着自家兄弟。在外面,二代三代們沒有想象的不堪,基本能做到進退有序,不至於一人招黑惹得全家雞犬不寧。有是有,但不包含付子寧,眼見和境地擺在那,他不過才二十有幾,來日方長。就讓他囂張幾天又如何,螞蚱蹦得再高,終究無法與鷹齊飛。
“呦,哪家沒栓好,在這亂犬”?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典型的暴發戶作風。宿舍打着遊戲呢,有人慌張而來,說秦唐似乎被人幹了,這還得了,暴發戶雙眼在宿舍掃了一圈,拿起拖把麻溜的趕來,途中與拖布接吻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在一片罵聲中,他風風火火而來。“呦呵,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郭家大少,怎麼的,那邊和我們稱兄道弟,這邊又耍一些小動作,是要上天啊”!
暴發戶就是從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的,不過掃了一眼儘管雙方都未開口,確如那位告知的兄弟所言,不像寒暄。雙方涇渭分明,成對視狀態,秦唐以一敵二,風輕雲淡,絲毫不落下風,不愧是他暴發戶訓練出來的小弟,膽色、風度無一不是上姿。不過既然他來了,這種出風頭的事,自然是由大哥來。
郭建軍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移動半分,有所得必有所失,當他上了付家的航母水漲船高,也意味着寄人籬下。主子當前,豈有他開口的資格?
305宿舍其餘兩位不像暴發戶的張狂,內斂的立於兩人之後,但態度堅決。
“你們先回去,我不過和他談個事情而已,一會便回”。秦三代相信以付子寧的高度應該不至於會出手收拾暴發戶,但對這位他心裡沒底,怕一會出口成髒,要讓暴發戶知道站在他面前就是傳說中被他詛咒千百遍的秦唐情敵,怕一會可能招呼那位的祖宗十八代,而一些上位者往往對這比較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