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狂人

網上的罵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篇章!

很多網友選擇力挺老郭,站在了弱勢羣體的隊伍中,他們同樣只是凡人,爲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對於一些剝削的資本家或多或少有情緒的牴觸,況且事件的是與非明顯人一看便知,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顆善花與惡花,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善惡總分不出個現實,旅途中不敢做真實的自己,網絡上卻可以做自己。

然而實名制的微博名人上,娛樂這個圈的業內,卻一面倒的支持羣星付子恆。某二線女演員@老付,很有深度的闡明瞭他的爲人,讓他不會網絡暴力所驚。

某娛樂公司老總風輕雲淡的一筆帶過,態度卻很明顯,無條件支持付子恆。

羣星娛樂的大大小小藝人指責郭子儀,以他的小人之心度了付子恆的君子之腹。

媒體風向也不自覺轉變。

從《羣星娛樂老總意外之災》、《郭子儀的真面目》,到《網絡暴力》、《一個人的品質》,每一出,每一場,都像是一柄達摩克里斯之劍,緊緊懸掛在郭子儀的頭頂上方,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而關於在這個圈子裡的看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的心早已麻木了,或者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在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種司空見慣的伎倆,在這個圈中,沒有太多的感情所言,如古代的三六九等,戲子爲下九流,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從郭子儀那少數可憐的朋友爲明哲保身不發一語可見一般。

三月中旬的天微涼,特別是夜晚,與白晝的溫差極大,在這忽晴忽雨的梅雨季中,幽深的天空只有一顆啓明星依然散發着光芒,是如此的孤單與寂寥。一隻飛鳥忽而被驚,絕地而起,尖銳的鳴啼刺破了靜默的蒼穹,彷彿從睡夢中驚醒了。打開窗,望着天空昏幽的夜色,耳邊似響起了錢塘江的咆哮,滔滔水波飛卷而起,向着天空發出抗爭的怒吼。

“媽,你瞭解付子恆這個人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秦三代拿起手機,給遠方的母親去了個電話,短暫的寒暄,直入主題。

“衣冠禽獸”!對於這個人,柳紅杉不單瞭解還挺熟悉,當年那天的一次酒會上見到了年輕貌美的柳紅杉,付子恆展開了猛烈的柏拉圖式攻勢,柳紅杉當時已經認識了秦二世,兩人雖然沒結婚,但也確立了關係。她明確表態,付子恆卻無恥的提出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用強硬的手段逼着柳紅杉就範,天下能有幾個暴君,秦二世知道後什麼都沒說,單槍匹馬南下,當時兩個耳刮子抽得老付眼冒金星,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月。

付子恆無愧於梟雄之名,一出院就請了聞名世界的戰爭毒瘤阿爾法部隊的一組精英狙擊秦二世,暴君怎麼化解的這場災難沒幾個人清楚,至於他和付子恆之間聽說當年鬧得很兇,國內稍有點能耐的人幾乎都知道,後面愈演愈烈,據說很多大人物都驚動了,最後據傳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出面調停,這才停止了這場戰爭的蔓延。

這些事情當媽的沒必要說給兒子聽,但她可不希望自家孩子與那個付子恆有過多糾纏,如果是矛盾,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她是不想得罪付子恆,那傢伙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從當年能和秦二世一較高下自然不是徒有虛名,現在,鏡花水月,她不到逼不得已是不可能尋求暴君庇護的,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成過往。

“媽,沒事,就問問,您放心,我和他沒什麼交集”。秦三代和母親就家庭倫理聊了很長時間才掛去了電話,躊躇在那兒不知作何感想。

微博、娛樂新聞上,鬧劇依舊,愈演愈烈。

付子恆之流又發了一篇文章,呼籲業內抵制郭子儀一樣忘恩負義的明星偶像,他的妻子,明知道丈夫並不乾淨的情況下,只因爲糟糠之妻寧爲鳳凰,發博力挺丈夫,說自家男人是一個顧家、仁慈、善良的好男人,平時就算外面應酬很多,也會盡可能的早回家。之後,郭子儀的妻子也在微博和付子恆夫婦互動,跋扈、自私、孤冷,一個個屎盆子全都扣到了老郭頭上!

掩耳盜鈴不過騙的是自己,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民衆很少這麼痛恨一個人,如果可以,人人都想一口唾沫星子吐死他,可偏偏一羣娛樂圈的偶像明星集體選擇了裝傻充愣,讓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這就是娛樂這個圈,假仁假義的士大夫十之有九。

老郭的粉絲算得上仁至義盡,在各大具有影響力的偶像明星微博下請求幫助,希望能伸以援手。

靜!

這一刻似連時間都靜止了!

……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付家的狗,何以看我兩眼呢?

我怕得有理。

今天全沒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門,付貴翁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還有七八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我,張着嘴,對我笑了一笑;我便從頭直冷到腳根,曉得他們佈置,都已妥當了。

我可不怕,仍舊走我的路。前面一夥小孩子,也在那裡議論我;眼色也同付貴翁一樣,臉色也鐵青。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麼仇,他也這樣。忍不住大聲說,“你告訴我!”他們可就跑了。

我想:我同付貴翁有什麼仇,同路上的人又有什麼仇;只有廿年以前,把古久先生的陳年流水簿子,踹了一腳,古久先生很不高興。付貴翁雖然不認識他,一定也聽到風聲,代抱不平;約定路上的人,同我作冤對。但是小孩子呢?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出世,何以今天也睜着怪眼睛,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這真教我怕,教我納罕而且傷心。

我明白了。這是他們孃老子教的!

晚上總是睡不着。凡事須得研究,纔會明白。

他們——也有給知縣打枷過的,也有給紳士掌過嘴的,也有衙役佔了他妻子的,也有老子娘被債主逼死的;他們那時候的臉色,全沒有昨天這麼怕,也沒有這麼兇。

最奇怪的是昨天街上的那個女人,打他兒子,嘴裡說道,“老子呀!我要咬你幾口才出氣!”他眼睛卻看着我。我出了一驚,遮掩不住;那青面獠牙的一夥人,便都鬨笑起來。陳老五趕上前,硬把我拖回家中了。

拖我回家,家裡的人都裝作不認識我;他們的臉色,也全同別人一樣。進了書房,便反扣上門,宛然是關了一隻雞鴨。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細。

前幾天,狼子村的佃戶來告荒,對我大哥說,他們村裡的一個大惡人,給大家打死了;幾個人便挖出他的心肝來,用油煎炒了吃,可以壯壯膽子。我插了一句嘴,佃戶和大哥便都看我幾眼。今天才曉得他們的眼光,全同外面的那夥人一模一樣。

想起來,我從頂上直冷到腳跟。

他們會吃人,就未必不會吃我。

你看那女人“咬你幾口”的話,和一夥青面獠牙人的笑,和前天佃戶的話,明明是暗號。我看出他話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們的牙齒,全是白厲厲的排着,這就是吃人的傢伙。

照我自己想,雖然不是惡人,自從踹了古家的簿子,可就難說了。他們似乎別有心思,我全猜不出。況且他們一翻臉,便說人是惡人。我還記得大哥教我做論,無論怎樣好人,翻他幾句,他便打上幾個圈;原諒壞人幾句,他便說“翻天妙手,與衆不同”。我那裡猜得到他們的心思,究竟怎樣;況且是要吃的時候。

凡事總須研究,纔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着“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着,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着兩個字是“吃人”!

書上寫着這許多字,佃戶說了這許多話,卻都笑吟吟的睜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人,他們想要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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