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北最近怎麼說呢,痛苦並快樂着,雖然校花沒有明確接受他的好意,但心裡有念想總歸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他曾不止一次幻想過拉着慕如歌的手,馳騁在江浙大學美麗的校園中,向幾萬遊子宣誓他的幸福。
可惜的是慕如歌一直未如他所願,鄭小北猶豫過,沮喪過,但也相信農作物春播秋收,是個漫長的等待。
因爲母親是教授,分了一套二居室,所以他比別的學生多了分優越,可以不和許多遊子掙扎在一間小房子中,到處是嘰嘰喳喳的聲音;他比其他學子優越,不用捧着碗,和幾千學子相互碰撞在學校的食堂內;他比其他學子優越,因爲他母親是江浙大學知名教授,就算他犯點小錯誤,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因此他一直有優越感。
就因爲他母親是學者,很多班裡的學生若有若無的總以他爲中心,希望他這個枕邊風能說幾句好話,到時候被教授看上收爲關門弟子或者對以後得考研總有着幾分好處在。
鄭小北被太多的人捧着、供着,讓他不知道天有多高,不知道海有多深,他一直生活在衆星拱月的光環中,乃至沒有父親的守護他依然不以爲然。和一個教授母親生活在一起沒什麼不好,唯一的一點小委屈是不能和一般的學生一樣,早上若是起不來可以任性的睡個自然覺,逃幾節課對一個大學生而言,是一件可以忽略到不計的小事,鄭小北卻不行,老媽每天六點半準時喚他起牀,看看書,鍛鍊鍛鍊身體,吃着母親精心準備的營養餐,開始了一天新的生活。
這不今天吃了皮蛋瘦肉粥,心情兒不錯,窗外梅雨停歇,陽光明媚,春風徐徐,鳥語花香,一副和諧畫作,許是受了大自然恩賜,莘莘學子們一改幾日前的壓抑心情,一路高談闊論,手舞足蹈,其中就包含了鄭小北,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覺得他行了,慕如歌遲早是他碗裡的一塊肉。
行去匆匆,思緒萬千,倏地一片涼意,比之冬春梅雨中的寒風絲毫不差,因爲他的視線一直放在心中,毫無察覺的撞上了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氣色煞白,最先想到的是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一聲驚呼才讓他知道這兒是校園,他並沒有開着他那輛平時經常兜風的日本豐田,視線前伸,一時回不過神,晨曦下,那是一種難言的悸動,她的美不是慕如歌的不食人間煙火,打扮潮流,將自己身上該凸顯的部位以最優的方式呈現,此時因劇烈的撞擊蜷坐在地,那我見猶憐的眉微蹙,修長的睫毛下眼眶兒望眼欲滴,加上那散落一地的書,鄭小北甚至若隱若現的將視線伸向了窄裙下的風光,美麗的景色總讓人難以自拔。
眼前的呼喚了好多次纔將他從驚夢醒來,歉意的笑笑,走了過去,裙襬下的畫面更顯清晰,青春期男人的荷爾蒙旺盛,鄭小北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某些地方的變化,他安奈住心裡的一團邪火,將這位標誌的美人扶起,撿好書本,道了幾聲歉,正好一道春風過,女人身上不濃不淡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鄭小北差一點又迷失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的腳,疼”!她柔弱不堪,讓人不免動容。男人最難管的莫過於褲腰帶,鄭小北從不認爲自己是個聖人,所以他很輕易的給自己找了個逃課的理由,畢竟撞了人,帶別人去醫務室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吳春燕,感謝你送我來醫務室”。剛做完檢查,只不過崴了腳的女子鬆了口氣,大方的伸出手做了介紹。
“鄭小北,要說感謝,我還得感謝你的寬宏大量,都怪我,昨天沒睡好覺,走路不長眼睛”。鄭小北很謙遜,以往的傲慢早不見了蹤影,他似乎就是個溫文爾雅的奇男子。
“鄭小北……你是金融系的鄭大才子?今天見到了真人,嘖嘖……”吳春燕左右打量身側的人,一副高深莫測。
“是不是見面不如聞名”?鄭小北笑笑,有些失落。
“應該說聞名不如見面”。吳春燕笑意更濃,陽春三月的景在她的笑容中黯然失色。
……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轉眼即逝,與吳春燕的三天接觸中,鄭小北突然覺得他並沒有那麼愛慕如歌,**薰心的浪子或許愛的不過是那份美麗,那份虛榮。
“秦唐,差不多了,別讓我在老師面前下不了臺”。聰明的女人當屬慕如歌,身在局中的人看不透棋局,處在棋外的校花一眼就看透了此中微妙。
當時秦三代給了她承諾慕如歌就沒再管之後的事情,通過流言蜚語,她很清晰的捕捉到了秦唐所用的三十六計之美人計。其實秦三代在裡邊沒起任何作用,總策劃總導演爲上海暴發戶,主演吳春燕,還有個副導和龍套正是大二叱吒風雲的大猩猩郭建軍。
上海暴發戶本有心再玩幾天,那個鄭小北還真是**薰心,忘乎所以,讓他準備出大招狠狠地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不過秦三代給了收網信號,校花則很順路的碰上了正手拉着手熱戀的鄭小北和吳春燕,作爲反派人物的大猩猩恰逢其會,逮住了慾求不滿的女友吳春燕和別的男人私會的場面。
鄭小北天不怕地不怕,養成了唯我獨尊的高傲,但在學校裡他還就怕幾個人,其中一位就是背~景殷實,長相魁梧的大猩猩郭建軍,這可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被人狠狠削了一頓,他依然不敢反抗,就算是一句重話都不敢反駁。
……
“戲演完了,這是我兄弟給你的報酬”。校園內的某個角落,大猩猩、暴發戶還有一個吳春燕成三足鼎立,郭建軍拿着個不薄的信封,遞給了不遠處的吳春燕。
藝術系的系花沒有伸手去接,情意綿綿的一個媚笑,道:“能替郭公子辦事那是小女子修來的福分,不知郭公子可曾認真的考慮過我當初的想法,我吳春燕要腦子有腦子,要胸脯有胸脯,不知男子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這女追男,你是不是認真的考慮考慮”。
“得了吧,我還怕哪一天我的頭變綠了,拿了錢趕緊滾蛋”。老郭可不是鄭小北,還沒飢渴到那種程度。
吳春燕最終沒有去接,走的時候笑語連聲,轉過身後卻黯然傷神。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快樂的人不一定快樂;憂傷的人不見得心有多痛;海誓山盟的人最後化爲林中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滿不在乎的口是心非,她的心也許普灑着光明。
解決了鄭小北的事,慕如歌本想請秦三代吃飯,那位主和學姐打了聲招呼,選擇短暫的離開一段時日,終將是要踏上一段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