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黃藍宇一呆,本能的回頭看了過去,但背後空空如也,哪裡有胡徵銘的身影?立刻就明白上了楊慕羽的當,轉身之間,眼前哪裡還有楊慕羽的身影,黃藍宇氣得不禁跺腳罵道:“狡猾的小子,看你往哪裡跑?”說話的同時身影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等到他走了,牆角處楊慕羽再次探出頭來,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暗道:“好險好險,這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
原來,剛纔楊慕羽假裝着看到胡徵銘,故意叫了出來,黃藍宇果然上當,回身看過去,但楊慕羽也知道,若是想要逃跑,那是絕對跑不了的,所以,他趁着黃藍宇一轉身的當兒,慌忙躲在了旁邊的牆角處,等着黃藍宇走了,纔敢探出頭來。
楊慕羽一手提着兔子,慌忙準備走人,他料到黃藍宇很快就知道上當,會返回來找他,得趕緊離開,但沒有想到他快,黃藍宇也不是笨蛋,背後傳來一聲冷笑:“小子,差點上你的當了。”
楊慕羽嚇了魂飛魄散,心想這人怎麼就陰魂不散,哪裡還顧不上說什麼,撒腿就跑。
黃藍宇在他背後暗自冷笑:“想要跑?門都沒有。”心念一動之間,他已經無聲無息的尾隨追了上去。
楊慕羽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過去,眼見黃藍宇指尖帶着淡綠色的靈氣,伸手來抓他天靈蓋,頓時大驚,要是讓他抓上了他的腦袋,他還安得有命在?慌忙之下,本能的縮肩矮身,同時腳下一錯,身形詭異的向着旁邊滑了過去。
黃藍宇一式落空,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可是堂堂四品高手,居然一招之內,連個小孩子都沒有能夠抓住,傳揚出去,還有什麼顏面做人?但剛纔楊慕羽使用的身法,真是好生詭異,不,是詭異之極……
楊慕羽也沒有想到居然能夠躲開他的攻擊,不禁呆了呆,猛然想起來,剛纔使用的,正是柔光之舞,這柔光之舞妙到顛毫,不光是御風秘技,還配着美妙無比的身法。楊慕羽這些日子天天在腦子裡盤算着如何使用、修煉這柔光之舞的秘技,而柔光之物也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記憶。
如今在危機關頭,他卻是想都沒有想,自然而然的使用了出來,果然一愣之下,發現方纔支撐着柔光之舞的並不是靈力,而是他自幼修煉的吐納精氣,難道說,這吐納之法和靈力,也能夠互通?
可惜,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黃藍宇一擊不中,心中大怒,靈力灌注在指掌之間,淡淡的綠色靈氣透體而出,揮掌對着楊慕羽胸口狠狠地拍了過來。
楊慕羽身子一側,平滑出三尺有餘,身法詭異靈動,又是柔光之舞。
黃藍宇一掌排在旁邊的青磚牆壁上,牆壁卻沒有碎裂,只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赫然在目。
楊慕羽再次變了臉色,這堅硬的青磚牆壁都被他一掌打得陷了下去,要是打在他身上,他的骨頭、內臟……還不全部壓碎了?
“小子,有種你再躲躲看?”黃藍宇冷笑道,說話的同時,手上綠光暴增。
楊慕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也想要躲避,可是整個人如同是虛脫了一樣,剛纔二式柔光之舞,如同是神來之筆,完全仗着腦海中靈光一現,如今刻意爲止,卻是怎麼也使不出來。
眼看着黃藍宇手掌中的綠光距離他的腦袋越來越近,心中害怕之極,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等死。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楊慕羽抱在手中的兔子,那個簡直被黃藍宇直接無視的寵物兔子,陡然掙脫楊慕羽的手掌,對着他衝了過來——
那原本看着無害的兔子爪子,居然如同是貓爪一樣,從肉掌內伸出鋒利的爪子,目標正是黃藍宇的眼睛。
黃藍宇大驚失色,他有靈力護體,自然不怕普通的兔子貓什麼的小動物,可是眼睛可是人身脆弱有重要之極的部位,要是被這畜生抓傷了,那可是件大事。當即身子後仰,閃了開去。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看着不起眼的兔子,在空中居然凌空一個轉折,飛快的躥到楊慕羽的身上,而於此同時,楊慕羽如何肯放過這麼一個機會,一把抱過兔子,撒腿就跑,明知道逃不過,但總還是要逃的。
“媽的,該死的畜生,今天晚上我不烤了你,老子跟你姓。”黃藍宇憤然罵道,說話的同時,他拔腿就想要追過去。
“嘿嘿!”一聲冰冷的冷笑突然從黃藍宇的背後響起。
黃藍宇一驚,背脊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回頭之間,黝黑的衚衕內卻是什麼都沒有。
“見鬼了!”黃藍宇暗罵了一聲,難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出現幻聽了?但他自己心中卻是明白得很,他是四品修武者,怎麼可能出現幻聽這樣的錯覺?可是如果不是幻聽,那麼剛纔那人簡直就是在自己的背後,那人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他的背後,如同要偷襲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一念至此,黃藍宇的手心中不禁冷汗直冒,警戒的四處看了看,可是偏僻的西郊衚衕內,別說人影,連條狗都看不見。
突然,黃藍宇感覺耳側有破空之聲,躲避已經不急,只能伸手去擋,頓時手臂上劇痛,低頭看時,只見一片柳葉赫然掉在地上,柳葉新鮮無比,看樣子是從西郊衚衕的某棵柳樹上剛剛摘下來,而自己的手臂上,卻被拉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一絲絲鮮血,正從傷口內冒出來。
黃藍宇頓時就嚇得魂飛魄散,飛葉傷人算不得什麼稀奇的秘技,他也完全可以做到,可是,這飛葉傷人最多隻能對付普通人,而他是靈力四品的修武者,自然有着靈氣護體,可是這小小的柳葉,居然破除了他的靈氣護體,硬是上了他。
要是那隱藏在暗處的高人剛纔襲擊的目標不是他的手臂,而是脖子,那麼這一片小小的柳葉,割開他的咽喉好像也不費什麼勁。
想到這裡,黃藍宇四處看了看,漆黑的西郊衚衕內依然是一片漆黑,沉寂如死。但卻感覺雙腿發軟,隨即顧不上那麼,也學着楊慕羽剛纔的樣子,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