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木悽慘的模樣,女修沒有去拿插在蘇木胳膊中的劍,也沒有立刻選擇出手,而是皺着俏眉,面帶微笑神色好奇的向蘇木問話。
忍受右邊胳膊傳來的劇痛,蘇木咬緊牙關,動了動身子,想要掙脫,頓時讓蘇木倒吸一口涼氣,疼的蘇木額頭都溢出冷汗,到了這時,蘇木好似認命般不在動作,而是肆無忌憚上下打量女修裸露的春光,神色說不出的輕浮。
“嗯...身材不錯,修長飽滿,欲欲而出,白皙的大腿,就是肉有點多,青澀的嬌容帶着絲絲媚氣,就是笑容有些假,胸前漏出來的粉紅肚兜,更是讓人恨不得伸手而進,看看下面到底裹着什麼”
蘇木一邊認真打量,一邊點頭,不時砸吧砸吧嘴巴,沒有絲毫死到臨頭的感覺,只是那疼痛之時,咬牙忍耐的樣子,讓人好笑,不清楚兩人剛剛生死搏鬥的話,都會認爲,蘇木說的話,在配上那番表情,好似在強忍心中的衝動。
聽着蘇木輕薄的話語,女修依舊在微笑,沒有一絲怒氣,在他眼裡蘇木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個頭僅僅到達自己下巴位置,要不是因爲今日所受的遭遇,說不得,名叫青兒的女修會教訓教訓蘇木。
“好看嗎?”
女修微笑的詢問蘇木,見對方認真點頭,柔聲說道:“既然弟弟喜歡,待會姐姐殺了弟弟,挖了弟弟雙眼,帶在身上,一有時間,就拿弟弟的眼珠出來透透氣,晚上睡覺前,也會吧弟弟的眼珠放在牀上或者枕邊,這樣你就可以看看姐姐肚兜下裹着什麼,你看可好?”
蘇木深吸一口氣,不在理會這個讓他討厭的女修,乾脆閉上雙眼,什麼都不看。
“怪就怪你看到不敢看到的東西,姐姐這就親手瞭解你,讓你脫離苦海,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要殺了你,尋得宗門庇護,我看你家大人,怎麼找到我,對抗玄霄宗”
“玄霄宗!”
聽着女修最後的話,蘇木皺着眉頭,睜開雙眼,就在這時,刺入胳膊上的劍也被女修抽了出來,連帶的那股疼痛不亞於又被刺了一劍的感覺,疼的蘇木,整個後背的勁衣都被冷汗浸透,一邊咬着牙,一邊心中大罵女修。
沒有任何話,女修抽出劍,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種冷笑,隨着運氣丹田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充斥其劍身上,毫不猶豫的向蘇木心臟處刺去。
沒有一絲一毫力氣的蘇木,就連鬆啦在手的長棍也沒有力氣提起來格擋。
看着女修刺來的劍,蘇木深吸一口氣,心中一沉,涌現一種說不出的不甘感,靈海丹田,這時居然又感應不到。
回想之前,自從擁有意識,他就清楚,他之是一個命痕,而且是無數命痕中的其中一個,靈智初成,奪舍已經失敗,好在自己最後關頭,潛意識塑造人身,來到了這個神奇又無情的世界中。
當初詢問墨白,其實也是試探墨白的底細而已,而墨白卻不知道,蘇木早已經清楚自己是命痕,當然命痕代表什麼,蘇木卻不知曉。
不管是對自己的來歷,還是那有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心海中恍如巨人般高大的黑色背影,都讓蘇木想要去看,努力的去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可是無論蘇木怎麼努力,怎麼向前追趕,始終都只能望着那人背影,卻看不到真正的面容。
雖然死對於蘇木來說不可怕,但就這麼死了,蘇木還是深感不甘,第一次有種對自己的弱小,渺小,和對於實力強大的渴望,如果可以重新來過,蘇木發誓,他一定會好好修煉,直到有一天解開自己身世之謎。
本以爲隱藏自己手段,對付女修,雖然危險,卻不致命,沒想到,還是小瞧對方了。
現在想要喚出靈海丹田內的飛劍,卻不知是何原因,感應不到,就連想要妖化的身體,在這時,如同被人禁錮一般,毫無反應。
蘇木仰頭望天,心中冷笑:“又是你,當初在青城,莫名其妙感應不到任何靈力,差點死去,現在依舊如此,你是想控制我,還是想殺死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蘇木,都不會就此屈服。”
沒有任何意外,女修的劍已經刺入蘇木胸口心臟處,其劍身上帶着的靈力勁氣,不僅讓蘇木吐出一口鮮血,更是蘇木刺穿了整個身體,打斷了蘇木所有的思慮。
西落而下的太陽光,有些昏暗,好似在悲傷,也好似在暗自感嘆着什麼,斜照大地的夕陽,照在了女修如釋重負的臉上,也照在刺入蘇木身體中的劍上,而蘇木卻因爲身體靠在大樹下,被樹蔭遮掩,隔絕了夕陽,不甘的臉面被陰影所覆蓋,與女修形成鮮明的對比。
又吐出一口鮮血的蘇木,咬着牙,表情痛苦,雙眼卻帶着堅定之色仰頭看天,已經刺入身體內的劍,突然又是一動,再次向前刺去,讓蘇木整個身子恍如蝦米一般弓了起來,口鼻溢出絲絲鮮血。
一股巨大的昏沉感襲上洗頭,吞噬蘇木所有的意識,一聲“我不甘心”從蘇木心海響起,卻又陷入寂靜,隨着意識,慢慢消失不見。
“對不起,怪就怪...”
女修看着蘇木已經身死的樣子,皺着眉頭,暗歎一聲,準備抽劍而離,去殺了那位神秘青年,可感嘆的話還沒來說話,眉心處突然出現一點溢血的豎痕,隨後一把血染的劍尖從其突出,結束女修的生命。
隨着女修倒在地上,神秘青年神色焦急,迅速來到蘇木身邊,一把抽出插在蘇木胸口上的劍,急忙從儲物袋拿出丹藥,喂蘇木吃下去。
可已經沒有任何意識的蘇木,在丹藥入口之時怎麼也吞不下去,急的神秘青年攥緊拳頭不知所措,充滿自責無比,要不是因爲他,蘇木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本來兩人平生淡淡,絲毫沒有情義可言,但在那一刻,蘇木還是出手相救,單單這一點,就讓神秘青年下定決心,不管任何情況,一定要救治蘇木。
撕下袖口,神秘青年簡單包紮一下蘇木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口,沒有理會已經心跳越來越弱的蘇木,扶起他背在身上,拿起女修腰上戴着的儲物袋,向蘇木來時的方向走去。
剛剛走出幾步,神秘青年好像想起什麼事情,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火色靈符,向女修身體丟去,在其身體燃燒之後,快步離去,本想喚出飛劍節省時間的他,在提起靈氣那一刻,身體就一陣顫抖,連帶剛剛已經壓制住的內傷,也在這一刻復發,口鼻溢出絲絲鮮血。
此時此刻,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天邊充斥的夕陽傾斜在大地上,狹長的雲彩也在清風下,變幻着各種形狀,也被晚霞照映得好似燒了起來,五彩繽紛眼花繚亂。
在神秘青年與蘇木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樹林中,事發之地其上的天空,卻一直有一朵雲彩沒有隨着清風飄散變化形狀,而是一直呆在這裡,至於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無所得知,只是在神秘青年離開後,就突然開始聚集在一起,變化,形成人形模樣。
如果蘇木清醒發現這人形模樣的雲彩,一定會認出此人,也是蘇木自從接取任務出了宗門時,非常想見的一位,他就是已經許久沒見的墨白。
“蘇木....”
墨白喃喃自語,收回目光暗自思索,其臉上眸中充斥的異樣之色。
待周身雲朵慢慢散去,一身黑色勁裝的墨白,踏空出來,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墨白腰上帶着的頭骨狀身份玉佩,已經從一刀痕變成三刀痕,腳下的飛劍也縮小一倍,不似蘇木第一次見過的那般巨大。
天幽冥教,身份玉牌,玉牌上的刀痕越多,身份越高則越高,當初蘇木在外門見過墨白時,墨白的身份玉牌只有一刀痕,現在卻是三刀。
沉吟少許,墨白突然擡頭,遙望千米外向這邊飛來的兩道身影,嘴角上揚,散出一絲氣息,不緊不慢的向東荒沙原方向飛去。
身後兩人,在感應到墨白故意散出的氣息時,神色大喜,腳下踩着的飛劍徒然加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