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木玄月手上用力,恨不得一下子把手裡這個可惡的女人掐死,就在這時,他忽覺身後冷風不善。
雖說他爲人野蠻了些,還好男風,可是他的武功卻並不弱,也可以說身爲北番皇子,每個人都是戰場上殺出來的,所以這時候他果斷將於風華放開,頭也不敢回,直接俯身避開。
與此同時,他聽見身邊護衛呼喝。“什麼人!膽敢傷我們殿下!”
等賀木玄月轉回頭去時,只見他的手下已經與一夥人交上了手。
鬼面手中長劍挽出劍花,將賀木玄月從於風華身邊逼退開些,十一從後面跑了過來。
“你怎麼樣了……”十一想要去扶於風華站起來。卻見於風華突然低頭劇烈嘔吐,吐出來的全都是血。
十一嚇壞了,“喂,你哪裡被傷了?要不要緊?”
“別問了,他的嗓子全都毀了,說不出話來了。”凌靜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語氣從容不迫。
十一怒道:“賀木玄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未來的逸王妃也敢傷!子楓,給我殺!”
鬼面一刻也沒有停手,與賀木玄月鬥在一處。
賀木玄月抽空還看向凌靜瀟這邊,脣角露出兩顆尖尖的犬齊。“我這是在幫十殿下的忙,以你的樣貌跟才學,當配我們北番的公主,像這樣沒有來頭的女人你還要拿着當寶不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被迫才娶她的吧,因爲你們大燕國的皇帝怕你日後會對他不利,所以才讓你娶了這樣一個蠢貨。”
“髒狗,你纔是蠢貨!”於風華將嘴裡的血吐淨,啞着聲音罵道,就算打不過對方,他的嘴卻是從來都沒有輸過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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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木玄月挑眉撥開鬼面的長劍,“你們聽到沒有,這麼粗魯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你十殿下!”
十一氣的不行,“我十哥愛娶誰關你什麼事,子楓,把他們全都給我拿下,有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鬼面手下的那些近衛軍早就義憤填膺,他們不敢動賀木玄月,卻不代表不敢向賀木玄月的那些護衛下手。
有了十一殿下的命令他們還怕什麼。
賀木玄月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束手就擒,結果一番惡鬥下來,被近衛軍殺的死傷過半。剩下的幾個人全都被生擒住了。
鬼面那邊仍在跟賀木玄月交手,雖說沒有敗象但一時也難以取勝。
十一向一旁的近衛軍撇了撇嘴,低聲道:“全都殺了。”
那名近衛軍詫異的擡頭看向十一,卻見他神色肅穆。眼中帶了淡淡的殺機。
那人立時意會,反手抽劍直接將那幾個被活捉的北番護衛殺死。
賀木玄月見他的手下全都被殺死,眼睛都紅了。
“看來你們是想與我們北番在戰場上見了?”賀木玄月威脅道。
“戰場上見又怎樣。”一道優雅的身影突然自鬼面身後躍出,插入兩人中間。手中甩出一長串佛珠,鎖住賀木玄月手裡的腰刀。
“十殿下?”賀木玄月眼中掠過一絲驚詫,“這可不像是出家人說的話。”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對面凌靜瀟雙眸裡寒光一閃,右掌正對着他的右肋下擊出,打了個正着。
賀木玄月吃痛,身子向後倒過去,但是他手裡的長刀卻被對方的佛珠鎖住。竟硬生生又被凌靜瀟拉了回來。
右掌如幻蝶飛舞,分別打在他的心口,下腹等幾處。
賀木玄月只覺體內血氣翻涌,喉嚨裡衝上一股腥甜。
可是還沒等他張口把它吐出來。凌靜瀟左手佛珠驟然散開,轉而纏上了他的脖子。
硬生生把他嘴裡的血逼的吞了回去。
“北番若是想開戰何需在我身上尋這可笑的藉口,既然要戰,那我自當奉陪到底。”從凌靜瀟的語氣里根本聽不出他有任何情緒變化。不過十一等人心裡清楚,向來平和不與人相爭的十殿下主動應戰,那便是真的動了真氣。
雖說他語氣波瀾不驚,但卻再也沒有以“小僧”自稱。
“你……你們國庫根本就不夠出兵……”賀木玄月掙脫不開那串佛珠,仍在強撐着門面。
“可惜,讓你失望了。”凌靜瀟收緊佛珠的束縛,賀木玄月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我們皇帝只是懶得與你們計較而已。我要與誰成親那是我的事,你有本事就衝着我來,欺負個不會武功的人……你覺得很光彩?”
賀木玄月咬牙瞪着他,“那女人的滋味本殿已然嘗過了,我就不信你還能要她?”
凌靜瀟眸光一凜,手中佛珠散開的同時周身真氣溢出,好似颳起一道狂瘋,將賀木玄月推向遠處。一路撞斷了數棵碗口粗細的樹幹,直到幾十米開外才停下來。
賀木玄月掙扎着起了幾起也沒有起來,最後只能癱軟在地上,大口吐血。
“來人。把他拿下!帶回交由皇上處置。”十一見勢不妙,生怕凌靜瀟把賀木玄月打死了,忙指揮着近衛軍上前。
鬼面也怕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面,上前低聲道:“逸王爺身上毒氣還未散盡,不可動氣,剩下的就交由屬下處置吧。”
凌靜瀟挺身站在那裡,眉峰間如凝冰霜,左手緩緩擡起了來。佛珠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衆人心驚,十一大步衝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十哥快來看看風華公子吧,他是不是受了內傷。爲何吐血不止?”
凌靜瀟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終握住了那串佛珠,喃喃吐出句:“罪過……”
十一見他眼中冷光逐漸散開,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凌靜瀟不再理會賀木玄月,轉身將這裡交給鬼面,去到於風華身邊。
“十一,把衣裳給我。”
“哦。”十一爽快的把外面的錦袍脫了,一旁的近衛軍見了心中驚駭。
要知道十一現在好歹也是王爺啊,怎麼能要他的衣裳呢?
“王爺,還是用屬下的吧……”
“不用了。”只有十一最能明白凌靜瀟的心思,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信任,凌靜瀟最相信的人。還是他這個弟弟,就算兩人身份改變了,可是那份血脈間的親情卻沒有改變。
十一將外面錦袍脫了交給凌靜瀟。
“穿上。”凌靜瀟將袍子丟給於風華。
於風華身上穿的是女裝,在林子裡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碎成布條了。
那些近衛軍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還當他是女人,所以全都轉過臉去不敢看向這邊。
“讓子楓先回去,然後派馬車過來吧。”凌靜瀟吩咐道。
既然賀木玄月沒有識破於風華的身份,那麼這齣戲就還要演下去,於風華若真的是女人的話,就不能拋頭露面的騎馬回城。
十一正準備讓人傳話給鬼面,忽見從林外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習武人的打扮,腰間佩着刀。
“什麼人!”近衛軍迎上去。
那人不慌不忙,朗聲問:“十殿下可在?”
凌靜瀟轉過頭去,一愣。“孫叔?”
那人竟是長年跟隨在楚子墨身邊的心腹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