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十一的聲音:“賀木玄月,你給我站住!”
凌靜瀟跟於風華同時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園子裡十一攔在賀木玄月面前。
賀木玄月伸手抓着十一的肩膀,看那樣子似乎是想將他推開。
十一武功沒有什麼根基,站立不穩,險險被他推倒。
“住手!”凌靜瀟疾步過去。
賀木玄月看見他過來,於是不屑的推開十一,“十殿下真是好興致,說什麼不勝酒力。原來是約了紅粉佳人……不過以殿下這個身高……”賀木玄月說着靠過來,低聲道:“你這身高正適合在我身下承歡,還娶的什麼妻……”
這話聲音不大。在場幾人卻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還沒等凌靜瀟翻臉,一旁突然伸過一隻手來,揚起朝着賀木玄月臉上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場三人全都愣住了。
十一又驚又喜,看着於風華氣勢洶洶瞪着眼睛將凌靜瀟護在身後,暗挑大指:這門親事果然沒選錯人!
賀木玄月摸了摸火辣辣的臉,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打我?”
凌靜瀟見狀不妙,拉住於風華便往後退。
可是於風華不會武藝。動作慢了半拍,另一隻胳膊被賀木玄月捉住了。
“放手!”凌靜瀟沉聲喝道。
賀木玄月抓着於風華的胳膊往自己身邊拽,“打了我就想跑,我怎麼看她有些眼熟……”
聽了這話,十一驚的瞪圓了眼珠子。
要真是被他認出來這還得了,於是他也立即衝上去幫忙。
於風華胳膊被賀木玄月抓的生疼,尖聲叫起來。
凌靜瀟這邊扯,賀木玄月那邊拽,十一湊在跟前一個頭兩個大,再這麼扯下去於風華就要被扯散了架。
就在這時,他忽見於風華擡起腿來,朝着賀木玄月的兩腿之間的,狠狠的踢了過去。
賀木玄月這次有了防備,頓時暴怒,另一隻伸出一下子掐住了於風華的喉嚨。
凌靜瀟跟十一同時吃了一驚。
按說這是在宮裡,就算是賀木玄月也不會做出太過份的舉動。
於風華被賀木玄月掐住喉嚨,頓時呼吸不暢,喉間隱藏着的魚骨受到外力。一下子刺穿了喉嚨。
就算他閉着嘴,血還是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十一驚的險險脫口叫出於風華的名字。
賀木玄月也愣住了,他只用了三成的力氣。怎麼這女人就吐血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忽覺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凌靜瀟身形如靈燕一般直撲過來。左掌正中賀木玄月的胸口。
賀木玄月只覺一陣氣血翻涌,還沒等他放開手中的女子,凌靜瀟右掌也到了,帶着內力的掌風直把他打的倒退出好幾十步才勉強站住身形。
“……凌靜瀟!”賀木玄月咬着牙齊,額角的青筋跳起老高。
凌靜瀟一把扯過於風華,探手托住他的下頜。“張嘴!”他命令道。
於風華緊緊閉着嘴,但是溢出的血仍滴滴噠噠不斷淌下來。
當着賀木玄月的面,他不能把魚骨的事情露出來。不然對方極可能就會猜到他的身份。
於風華搖頭。
凌靜瀟似乎有些不耐煩,“是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他知道定是於風華的喉嚨被魚骨刺穿了。
於風華果斷的指了指他的臉,意爲。還是面子重要。
十一不知道魚骨的事,擔心道,“十哥,快帶她找太醫瞧瞧,是不是傷了哪裡?”
凌靜瀟一語不發,扯了於風華的衣袖轉身就走。
賀木玄月眥目欲裂。“誰敢走!”
“朕看誰敢攔。”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衆人一愣,只見園中另一條小路上閃身出來一抹黃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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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見過皇上。”凌靜瀟與十一行禮。
於風華說不出話來,只能低着頭。
賀木玄月怒道:“皇上,十殿下出手傷了我,難道這事也要這麼算了?”
凌宵天剛纔跟蘇白桐在暖閣裡休息,突然聽說這邊出了事。這才急匆匆趕來。
“若說別人無故出手傷人,朕還會信,但要說朕的十弟……”凌宵天搖了搖頭。“他乃佛門俗家弟子出身,怎麼可能無故傷人。”
凌宵天說的是無故傷人,也就是說要是有原因纔出手,這就不算在內了。
賀木玄月咬牙切齊,“皇上,你這是想要包庇十殿下不成?”
“朕的皇弟。朕當然要護着了。”凌宵天冷笑。
“要是他鬧着要皇位你也給?”賀木玄月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只要他想要,朕就是給了也無妨。”凌宵天悠悠道。
凌靜瀟雙手合十低了頭。
凌宵天看了一眼於風華嘴角邊的血。“你們去吧。”
凌靜瀟一語不發,帶着於風華轉身離去。
凌宵天在園子裡看似無意說的這句話很快就傳了出去,朝臣們聽了不禁暗暗咂舌。
他們本來還以爲這次封王是皇上想要消弱凌靜瀟的勢力,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不少人全都在後悔剛纔沒有出面阻止那門親事。
殿前重新開席,席間的卻沒了凌靜瀟等人的身影,就連賀木玄月也沒有再次露面。
蘇白桐只過來陪着皇帝坐了一會就先回去了。
鳳儀宮。
“傷的如何?”蘇白桐問,並吩咐慧香找來止血的香丸。
凌靜瀟將沾血的魚骨丟在托盤裡,讓於風華將嘴裡的殘血吐了出去。
“好好養幾天才能說話。這東西……以後還是不要再用的好。”說着凌靜瀟想要將那魚骨丟出去。
於風華“嗖”地一下撲過去,先將魚骨搶到了手裡。
凌靜瀟蹙眉,“你就算留着它最近這些天也不能戴着。不然傷了喉嚨以後你的聲音就廢了。”
於風華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聽了這話笑的連眉毛都快飛起來了,難得凌靜瀟關心他一回,就是傷了也值。
凌靜瀟看着他滿臉跑眉毛的模樣,好不容易纔忍住沒有將佛珠砸到他頭上。
“這些天就讓他在這裡好好養着,反正外人也不敢到鳳儀宮來。”蘇白桐道。
慧香幫着於風華到屏風後更衣去了,蘇白桐則與凌靜瀟淨了手,兩人重新歸了坐。
“大牢那邊關着的瘋女,最近可有什麼異樣?”蘇白桐問。
凌靜瀟搖頭。“她很少說話,但是卻一直在要求見皇上。”
蘇白桐沉默了一會,突然道:“我想見見她,你能不能幫着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