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蘇三有點火了。
“不,親愛的,你要相信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我是看着你從受精卵從細胞一點點分裂最後成爲漂亮的嬰兒的。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代表着我逝去的最驕傲歲月,雖然你不是金碧眼,但依然是我最愛的孩子。”漢斯說到激動處,忽然張開雙臂將蘇三摟在懷裡。
蘇三從小很少和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被他嚇了一跳,漢斯是個陌生人,可他身上卻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在被他摟住的那一刻,蘇三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啪的一下碎了,一些柔弱的東西被釋放出來。
這時門開了,郝小姐站在門口問:“蘇小姐你在做什麼?”
“我說怎麼剛纔就覺的渾身不自在,你跟蹤我?”蘇三轉過身看着郝小姐笑了一下。
“你揹着羅先生和這個人外國人私會,還有什麼說的。”
郝小姐被她笑的心裡毛,挺挺胸脯,擺出很有底氣的樣子。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算老幾?”蘇三這會心煩意亂,漢斯說出的事情讓她很是震驚,看到郝小姐那現新大6一樣的嘴臉,她莫明的一陣心煩。
“你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我要是說出去,特別是講給羅先生聽,你覺得會怎樣?”
郝小姐再也不是平時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像是兩個黑洞,恨不能將蘇三收進去。
她們說話的時候,漢斯抱着胳膊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注視着蘇三。
“隨便,我對管住你的嘴沒有任何興趣。”
蘇三冷冷地看着郝小姐,她那種攫取的眼光叫蘇三很不舒服。
“哼,你裝的可真好,在羅先生面前那麼純潔無辜善良,反襯着我卑鄙無恥,其實呢,卻揹着她和一個洋人鬼混在一起!”
郝小姐口不擇言,因爲她嫉妒的要瘋。
她自認比蘇三美麗聰明能幹,可爲什麼那個羅公子都不認真看自己一眼?而這個高大英俊的德國男人開始就對蘇三表示出好感。她認爲自己和蘇三境遇相仿,甚至蘇三比自己還不如,自己至少是出身上海的小職員家庭,蘇三出身都不清不楚的,這樣的人憑什麼就能比自己過得好?
蘇三和艾爾莎不同,至少艾爾莎永遠站在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蘇三卻是不如自己的,所有的嫉妒都變成了惡意,郝小姐甚至希望羅隱能馬上趕來,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是的呀,爲什麼他們都不喜歡你呢?”蘇三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不暈船的感覺真好,終於可以神清氣爽地回擊。
“爲什麼都喜歡我,看都不看你一眼呢?哪怕你睜大眼睛裝無辜,喊着好了不起啊羅先生,他依然不會看你一眼。”
蘇三說中了郝小姐的心思,她本來美麗的臉龐扭曲起來,惡狠狠地上前一步盯着蘇三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郝小姐,你不要以爲我好欺負,我起初容忍你試着對你好,是因爲那時以爲你可憐,想拉你一把,卻不想你是那種自己爲了向上爬不惜將別人推入深淵的小人,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想咬人啊?”
蘇三回頭看了漢斯一眼現後者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於是蘇三微微一笑看着郝小姐道:“其實我等了一天了。”
郝小姐一愣,不知道蘇三這話是什麼意思。忽然就見蘇三猛地擡起手,狠狠地打向郝小姐的臉。
郝小姐根本沒想到蘇三會忽然出手,啪的的一下,耳光響亮。郝小姐嗷地一聲捂住臉,先是呆滯了幾秒,接着便像憤怒的豹子一般張牙舞爪衝向蘇三。
蘇三早料到她會衝過來,轉身跑到漢斯身後,將高大的漢斯推出去,自己則抓着漢斯的衣襟道:“舅舅,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女人趁我暈船神智不清醒騙我,還給我下藥。”
給我最珍愛的作品下藥?’
漢斯勃然大怒,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拎着郝小姐的旗袍領子一把將她抓的雙腳離開地面,惡狠狠地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漢斯足足有一米九以上,郝小姐在他手掌下像個可憐的孩子。郝小姐沒想到,令她心動的高大英俊也能在瞬間轉化成高大可怕,她擔心被這個憤怒的男人一巴掌拍死或者一把捏死,嚇得牙齒格格格打顫,雙腳不停地撲騰着,腦袋費力地往蘇三那邊轉,嘴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喊着:“蘇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漢斯聽得明白:“原來你真的對不起她?”
艙門開着,這邊一番吵鬧驚動了船長。大鬍子船長此刻已經是驚弓之鳥,聽到有吵鬧聲急忙循聲跑來,看到漢斯抓着郝小姐不放,船長急忙制止道:“漢斯不要這樣,這位小姐是客人,你不能對她無禮。”
“放心吧,她是艾爾莎帶來的,現在艾爾莎死了,就算將她扔到海里都不會有人在乎。”蘇三在一邊氣定神閒。
果然,她這話提醒了漢斯,只見漢斯拎着郝小姐一把推開堵在門口的船長,大步朝船舷走去。
郝小姐嚇得哭嚎道:“不!不!你要做什麼?”
蘇三冷笑:“你說呢?”
“我真的是被艾爾莎逼迫的,我不敢不聽她的話,她經常介紹女孩子給有錢人,我們學校有女同學因爲不聽她話不同意,被她下藥給送到有錢人那邊,最後也不了了之,我哪敢惹她啊,蘇小姐,你放過我,放過我。”
蘇三見郝小姐嚇得花容失色,拍手道:“鬼才信你,你這人十句就沒有半句真話。”
“真的,真的,這件事是真的,那女孩子叫做華微微,比我高一屆的,爸爸還是在大使館工作的,這樣的背景都得罪不起艾爾莎。“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難道你是幫兇?“蘇三想到她給自己下藥,懷疑這事她怕是沒少幹。
”我也是沒辦法,艾爾莎她……我哪裡……啊啊……”話沒說完就變成撕心裂肺的尖叫。
蘇三捂住耳朵,原來漢斯已經將郝小姐放到船舷的欄杆上,郝小姐以爲一定要被扔下海,慘叫連連,一道蜿蜒的小溪從她下身流了下來,一直流到甲板。
漢斯又一把將她拎下來,重重摜在地上,郝小姐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生了什麼事?”羅隱和鄭醫生從船尾跑過來。
郝小姐看到羅隱,再一看自己身下的尿跡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三則非常大方地向羅隱招招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舅舅。”
“你?舅舅?”除了郝小姐外所有人都睜大眼睛。
“是啊,我是……混血其實。”蘇三呵呵笑了一下。
鄭醫生忽然喊道:“咦,郝小姐你怎麼了。”
郝小姐覺得自己實在無法收場,只能將頭一歪裝做暈倒。
蘇三心想,剛纔被放在船舷欄杆上都不會暈,現在到暈倒了?苦肉計裝給誰看呢。
於是她走上前,伸手按向郝小姐的人中,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郝小姐的牙齒都被她按得格格作響,郝小姐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嚶嚀一聲睜開眼,接着虛弱地說:“我頭暈,站不起來,啊,我暈船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