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識鬼 消失的神族(二十九) 天天書吧
鄭仁盯着鄭禮,目光很冷。小鄭禮嚇得渾身哆嗦,手都不知往哪裡看。
在外人看來,鄭家大少爺溫文爾雅,鄭家暴富多年,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家風,每年都會拿出很多錢來做善事,在城中口碑也是極好的,但是鄭禮看到自己的大哥,卻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惡魔,渾身顫慄,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怕什麼?”鄭仁伸手去摸他的頭髮。
鄭禮牙齒格格打着顫:“我……沒有……怕。”
“我們鄭家每代都有個大哥,這個大哥也許能活兩代也許能活三代,也許能一直活下去,誰知道呢。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你也許將來也能做這個大哥。”
鄭禮聞言不住搖頭:“不,我不要做。”
“做這個大哥有什麼不好,你可以一直活下去,只要承擔了家族的義務,就能永遠活下去,活着多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我不想殺人。”
鄭禮說完就驚恐地盯着鄭仁。
鄭仁卻沒有生氣,微微笑了一下:“你會喜歡的,那些生命消失後,你會覺得自己渾身漸漸充滿了力量,會得到越來越多的財富,被無數人尊敬,人生啊,鄭禮,你還小,以後你就懂了,人活一世,求的就是這些,財富聲名和青春,永遠揮霍不完的青春,小禮,等你長大了就懂了,恐怕倒是你會求着我讓你繼承這個宿命。”
鄭禮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他怕鄭仁,其中的秘密只有他們鄭家人才知道。
這時聽着後面喧鬧起來,有家人渾身溼淋淋的跑來報告:“大少爺,二少爺出事了!”
鄭仁一愣,起身就往外走。
鄭禮一個激靈,也急忙下牀穿鞋。
鄭家兄弟匆忙來到後院,看到鄭義躺在大石頭上,滿臉的血。
幾個家丁圍着他愁眉苦臉,有人喊着:“去找醫生啊。”
“找什麼醫生,這是邪,是邪靈。”
別的家丁喊道。
鄭仁乾咳幾聲,走了進來,家丁們瞬間噤若寒蟬,垂手立在一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邪靈,下次再叫我聽到這樣的說法,仔細你們的舌頭。”
鄭仁掃視他們一眼,冷冷地問,
一個家丁說:“二少爺帶我們本來是在這池子裡找東西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從池子裡衝出一縷黑色的東西……”
“啥黑色的東西,就是頭髮,我看的很清楚是頭髮,長頭髮!”
另一個家丁在一邊解釋道。
鄭仁點點頭,示意他們說下去。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只有鄭禮跑到二哥身邊,低聲問:“二哥,你眼睛怎麼了?”
鄭義躺在石頭上,滿臉都是血,仔細看那血原來是從右眼處流下來的。
鄭仁根本就沒想過走過來查看這個弟弟的傷勢,鄭禮這會忘記了二哥將針的事情說出去的事情,輕輕握着哥哥的手,低聲在他耳邊問:“是池子裡的那些……姐妹?她們傷害你?”
鄭義苦笑一下:“也怨不得她們,她們並不知道我是誰,都是……唉。”
鄭義嘆口氣。
鄭仁指着那溫泉池子道:“把入水口堵住,將池子裡的水放幹。我到要看看這池子裡能有什麼妖魔鬼怪。”
“不能啊。”
鄭義和鄭禮異口同聲。
鄭仁根本不理睬他們,指揮着家人們堵入水口開池子放水。
”二哥,她們會不會曬死乾死啊?”鄭禮小聲問。
鄭義搖搖頭,他也不清楚。
吩咐完下人做事後,鄭仁這才走過來低頭看着鄭義:“你還好吧》眼睛怎樣?能看到東西嗎?”
鄭義急忙跳起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拍着胸口道:“沒事的,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我去洗把臉就好了。”
說着急匆匆就往外走,完全不像是剛纔還躺在那有氣無力的樣子。
鄭仁點點頭說:“沒事就好,你要知道,我們家是不能容忍不完美的,你的眼睛若是真留下問題,我們也別無選擇了。”
鄭義聞言,忍不住渾身打個冷戰,連連應道:“我知道的,真的沒事,只是被打腫了,等消腫以後就好了。”
鄭禮急忙跑上幾步,牽着鄭義的手,嘴裡說着:“我和二哥一起去看看。”
兄弟倆走出去,直奔自己的房間。
鄭禮問:“二哥,怎麼辦,他明顯不想給你找醫生看眼睛的,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鄭義搖搖頭:“去醫院也沒有用,這不是一般的傷,,其實我最怕那些頭髮進去了。”
“進去了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會是好事,可我還不能表現出來,剛纔他的話你也聽到了。他說我們家不能有不完美,如果他知道我的眼睛受傷嚴重,你說他不會把我也埋在石子路下。”
鄭禮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握住鄭義的手:“二哥,那怎麼辦?要是不行,我們逃吧。”
“逃,能逃到哪裡?他會的秘術我們都不清楚,真的被抓到,還會連累你。”
“可是我們不是他的孩子嗎?他真的忍心對我們下手?”
鄭義苦笑一下:“那你說石子路和溫泉池下面的是不是他的孩子?他何曾有過一點親情,對女兒能這麼殘忍,你以爲他就能真心對我們了?如果他始終不老,我們漸漸年紀大了,也許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鄭禮氣的揮着小拳頭:“憑什麼?憑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九代,已經九代了,我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九代洗女換來的……罪惡。”
鄭義說到這裡,連聲冷笑。
鄭禮問:“二哥,你怎麼笑的這麼古怪?”
“古怪?我哪裡古怪?”
鄭義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鄭禮嚇得急忙退後兩步,指着鄭義道:“你的笑,像是個女人。”
“女人,小東西,你看過幾個女人,就敢說我笑的像女人?”
鄭義說到這裡,手伸出去,點着鄭禮的腦門,那動作妖媚之極。
鄭禮嚇得都不敢動了。
鄭義滿臉的血,受創的右眼緊閉着,面目本來已經很可怕,這會又一副女裡女氣的樣子,着實駭人。
這個鄭家,似乎隱藏着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