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摻合你的家務事,肖毅,我現在是以警察的身份詢問案情,而不是你們家的世交。請你認清現實。”
肖毅幾近癲狂:“哼,什麼都沒有,我就不懂了,肖琴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從小肖琴就喜歡你,大家都看的清楚,這些年她爲了追上你的腳步,辱沒家門去做什麼法醫,這樣爲了一個男人家族聲譽都不要的人,現在義正言辭開始爲肖家打算了。醒醒吧,肖琴,你不過是想跑來分點錢罷了。”
“哥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回來是因爲我接到追命電話,擔心家裡有危險,你也看到,爸爸被人害了,你接的是什麼電話?是不是追命電話?你都說出來,這次追誰的命?”
肖琴見肖毅臉色極爲難看,掩口驚道:“莫非是你的命?”
“哎呀呀,我撕爛你的嘴!紅口白牙的你咒誰呢?”
謝雨欣瘋了一樣撲上去。
蘇三站在她們中間,伸手攔住道:“我都被你們鬧糊塗了,你們不是不信什麼追命嗎,怎麼又口口聲聲說肖琴在詛咒誰,既然不相信就完全不存在什麼詛咒嘛,做什麼這麼大火氣。”
謝雨欣用力推了蘇三一把,蘇三站立不穩跌向茶几方向,她伸手扶住了茶几,卻不小心將那盒梅花糕推到了地上,盒子散開,一股奇異的香氣瀰漫開來。
“我的梅花糕!”
蘇三懊惱地瞪了謝雨欣一眼:“有毛病啊。”
說着她蹲下身去看梅花糕的情況。
羅隱大喊:“好了,上海和蘇州兩地警方都已經立案,肖毅,這已經不是你們一家的私事,你最好看清楚這點。下午盧局長已經安排人對你家的電話做了監控,我們看看這個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
羅隱說着拿起電話,掛到警察局總機那裡,接着轉了一個號碼問了幾句。
屋子裡的人都盯着他,看到他放下電話,肖琴急忙問:“怎麼樣?哪裡打來的?”
“從你家原來的那棟大樓。”
“啊?不可能?那樓很久沒人住了,電話什麼都撤了!”
謝雨欣聽到丈夫這麼說,驚叫道:“是他們報仇來了,有鬼這裡有鬼。”
她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噔噔噔轉身就往樓上跑。
“應該是打電話的人侵入了那附近的線路。這是個高手,肖毅,你妻子說他們報仇來了,指的是誰?”
“她神經有毛病。”肖毅發火,也轉身上樓。
羅隱看出,他是故意用發火掩飾內心的惶恐,肖家大樓一定有問題。
肖琴無力地靠着沙發,像一棵脫水的乾菜。
“咦。你怎麼還不起身?”羅隱這才發現蘇三去撿拾梅花糕,現在還蹲在那裡。
ωωω⊕ тт kān⊕ CΟ “氣味,這個梅花糕有種奇異的香味。
蘇三舉起一塊站起身遞到羅隱面前。
“我只聞到梅花糕的香味,你說的香味是什麼香?”
“和那池子裡的香味,和那些小魚的香味很類似,不過因爲是綜合了糕團的味道,我無法判斷是不是同一種香味。”
“你的意思王媽要害你?”
羅隱皺着眉頭,盯着香噴噴的梅花糕。
“不,不是這意思,我想王媽可能知道那種香味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可惜現在太晚了明天早起就去問她。”
“我將那些小魚搗碎了,發現它們體內有一種天然的麻醉劑,但我實在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麼麻醉劑,只能確定是天然植物成分的。”
肖琴聽到蘇三提起那些小魚,從失神狀態轉換過來繼續講道:“爸爸心臟不是很好,如果當時體內有很多麻醉劑成分,被泡入溫泉後麻醉劑發散的更快,極有可能出現猝死。”
“那麻醉劑是在體內還是體外呢?”蘇三盯着梅花糕,心裡感嘆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不能吃了。好可惜。
“馬老闆說肖老先生是被一個高個子女子扶着來的,腳步漂浮,我傾向於他當時可能已經處於麻醉後的半昏迷狀態,隨後溫泉池水中也被添加了一些東西,這種水排出後被下游池子最前面的小魚吞食,毒死了小魚。肖琴,明天你最好提取一下肖老先生胃容物檢查一下。”
蘇三聽到這裡,忍不住打個冷戰,親手解剖自己的父親,這可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
肖琴點點頭:“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半夜時候,蘇三陷入噩夢中。電話鈴不住地響接起來就是個古怪的聲音:追命。自己被濃稠的黑夜包圍,夜色像是黑色的沼澤,她陷進後便無法掙扎,粘嗒嗒的東西粘住了手腳,恍惚中是影影綽綽的白色身影忙忙碌碌,仔細看,都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一個醫生拿着針管說:“可以注射了,記好實驗數據。”
接着那個人擡起頭來,紅潤肥胖的臉,嘴角掛着一抹詭異的笑,是死去的肖老爺。
“蘇小姐,今天感覺怎樣啊?”他和藹地問。
可是蘇三卻好像能看穿這和藹面容下的危險,她渾身發冷,汗毛都立了起來,似乎面對的不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而是魔鬼。
就在這時,電話鈴又開始叮鈴鈴響個不停,在夜間格外刺耳。
叮鈴鈴。
耳膜震動。
啊,樓下的電話真的在響。
蘇三起身,打開燈,走下樓去,發現大家都已經站在電話旁面面相覷。但是肖毅卻沒有出現。
羅隱一把拿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追走了一個,肖小姐,想救你哥哥就去大樓。”
肖琴喊道:“我哥呢?”
“我剛纔醒來就不見他!天啊,他不會真的被……這是造孽啊造孽!”
謝雨欣大哭起來。
“哭什麼哭,趕緊去大樓。”羅隱將電話打到警察局,讓人通知盧局長趕去肖家大樓。
肖毅出去的時候悄無聲息,沒有動盧家的車子。
羅隱發動車子,一行人直奔肖家大樓。
這棟大樓一共四層已經荒廢很久了,月光下週圍的欄杆有些斑駁,裡面的窗戶黑漆漆的,夜色中很是陰森。
“鑰匙,有鑰匙開門嗎?”
肖琴問謝雨欣。
羅隱不管那個,擡腳踹向鐵門,吱嘎一聲,鐵門開了,原來那鎖頭竟只是虛虛地掛着。
肖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情況肖毅應該在裡面。
果然,大樓裡面的門也是開着的,四個人進去,羅隱用手電照來照去。
順着手電光能看到走廊兩邊長着黴斑的牆面,蘇三感到很冷,緊緊抱着肩膀嘟囔一句:“怎麼那麼冷啊。什麼怪味?消毒水?藥物?怎麼還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氣味,這樓不是荒廢一段時間了嗎?”
謝雨欣被蘇三的話嚇得一聲不敢吭,緊緊握住肖琴的手,本來是互相嫌棄的人,乍一看到有些姑嫂情深的樣子。
“肖毅,你在哪?”羅隱大聲喊着。
“哪兒、哪兒。”空蕩蕩的大樓傳出陣陣回聲。謝雨欣忽然指着前面說:“走到盡頭,穿過那個門後院還有棟房子,是過去的隔離區,我們去那裡找。”
順着肖琴的指引,走到走廊盡頭,推開門,果然外面是院子,院子邊上是一棟平房。平房的門也是開着的,走進去後,也不只肖琴碰了什麼機關,忽然地上卡地出現一道暗門,打開暗門是一條黑洞洞的地道。
“可能,就在這裡。”
謝雨欣指着下面。
“你怎麼知道?”羅隱皺眉看着她。
謝雨欣的聲音帶着哭腔:“因爲這裡就是大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