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有一種酷刑叫做腰斬。
這種刑罰是用重斧從腰部將犯人砍作兩截,周代已經出現,在清雍正年間才被廢除。而廢除的原因據說是因爲太過慘烈:當時雍正皇帝對俞鴻圖實行腰斬的刑罰,俞鴻圖被腰斬後在地上用自己的血連寫七個“慘“字方自氣絕身亡,雍正聽說之後便覺殘忍,命令廢除這一刑罰。但是根據《清史稿·世宗本紀》及《清史編年》等史籍記載,俞鴻圖因納賄營私被誅殺,時判斬立決而並非腰斬,而且也沒有關於雍正皇帝廢除腰斬的記載。總之不管歷史是如何記載的,這個刑罰因爲太過殘酷它就是被廢除了。
但是今天,木蘭劇院的所有觀衆又一次見識到這種酷刑。
助手嚇癱了,趴在地上號啕痛哭。
羅隱帶着苗一衝上臺:“我們是警察,所有人都坐在原位不許動。關閉劇院大門!”
蘇三已經拉着袁晨跑到門口,用力將大門關上。但是這大廳裡的人豈能是老老實實坐在那聽調遣的,很多人站起來紛紛往門口跑,蘇三背抵着門,雙手伸平,努力護着大門,可是蜂擁而至的人有的用力去拉扯她的手臂。
這時金心怡知道出事了,匆忙從後面的辦公室跑出大喊道:“安靜一下,請安靜一下,只要大家配合坐在原座位上,等會會給大家挨個退票的。”
錢的力量還是巨大的,很多人聽到這話便乖乖回到自己座位、
還有些人喊着:“老子不要錢,這種兇案現場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對!趕緊放我們出去!”這些人更兇的去拉扯蘇三的胳膊,袁晨被嚇的尖叫起來:“你們做什麼?不要碰我。啊啊啊!”
“砰砰”兩聲槍響,大廳內瞬間安靜下來。只聽站在臺上的羅隱大神說道:“都給我老實點,現在這裡有人死了。急着走的人就是兇手!都給我回座位上去,我的槍可不是吃素的!”
武力的威脅大過一切。
那幾個叫囂的人立馬失去了氣勢,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時金心怡也帶着人跑過來,用一把大鎖將大門鎖上了。
蘇三鬆口氣,這才覺得胳膊剛纔被那幫人推搡拉扯的有些疼,金心怡拿出帕子遞給她說:“擦擦汗,真是難爲你了。”
袁晨小聲嘀咕着:“都什麼人啊,凶神惡煞的。”
“晨晨,臺上很血腥,你不要過去了。我是記者,需要見證第一手資料,你就跟在金女士身邊可好?”
袁晨點點頭:“蘇姐姐,你要小心哦。”
蘇三來到臺上,這時羅隱和苗一已經將紙箱子拆開,葉向南的屍體暴漏出來。
坐在前排的女人又是一陣尖叫,紛紛捂住嘴巴和眼睛。
現在魔術表演在滬城並不算很流行。加上今天又是劇院開業第一天。來的人並不算多。觀衆都集中在前幾排,葉向南被腰斬的衝擊力太大,隨着紙箱子被拆開,大廳裡已經瀰漫開血腥味。
有對氣味敏感的人已經忍不住乾嘔起來。
羅隱看向金女士:“電話在哪?”
金女士帶着羅隱去辦公室打電話,蘇三站在臺上注視着死去的葉向南。不敢想象,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現在變成兩截躺在這裡。
巨斧將他從腰部砍成兩斷,仰面朝天,雙手雙腳都綁着,繩索已經浸滿鮮血。蘇三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非常平靜,沒有痛苦也沒有驚慌。
蘇三有點奇怪:按理說這麼兇險的魔術表演,一旦手腳的繩索解不開的話葉向南不該驚慌失措嗎?怎麼會這樣平靜呢。
幾個記者這會也反應過來,紛紛衝上臺來嘩嘩譁拍照。
苗一喊道:“不許靠近現場!不許破壞現場。”
有人喊着:“憑什麼蘇小姐可以。”
“蘇小姐是我們警察局特約記者,有不滿請向市政府和警察局抗議。”
羅隱打完電話正好走過來,冷冷地一揮手:“諸位給死者留點尊嚴吧,請下去。”
記者還想計較,看到羅隱威脅地將手槍顯露出來,彼此對視,有人嘟囔着:“咱們識時務嘛。”
幾個記者下去了,其中那個在劇院外面對蘇三示好的老記者忽然說:“哎,不對啊,這事鬧這麼大,老魏怎麼沒出現,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這個老記者叫南松濤,是崇明報的,平時還寫一些連載的武俠小說,在滬城本地還是有一些讀者簇擁的。蘇三對他印象很好,聞言也覺奇怪:“以魏先生的性格,斷不會這麼無聲無息的呀,莫非他提前走了?”
有記者冷笑:“沒準死了呢,他可是坐了那個兇座。”
馬戲團的老闆站在一邊不住搓着手說:“這可怎麼辦,老葉是老江湖了,不可能出這種紕漏啊。”
“你所說的紕漏是指什麼?”
羅隱問。
“這個啊,繩子都沒解開,這一斧子下來……唉,不能夠啊,這個魔術演出過多次,輕車熟路不可能出事啊。”
羅隱蹲下身,仔細觀察葉向南捆住雙手的繩索。
馬戲團老闆指着那手小聲說:“這個扣是活的,他能解開,爲了保險起見,他手裡還藏着一個刀片,繩子萬一解不開用刀片就很容易割開。然後他全身蜷縮到紙箱子前面,斧子下來就毫髮無傷了。”
羅隱掰開死者的手,卻發現這裡面並沒有刀片。
馬戲團老闆面如死灰:“沒有刀片?爲什麼?”
“他沒帶刀片上場?”
蘇三也有點想不明白。
“老花,老花!”
馬戲團老闆高聲喊道。
管理道具的花伯跑過來問:“老闆,什麼事。”
“上場前你沒有給葉向南塞刀片嗎?”
老闆低聲問。
他是擔心這個秘密被前排的觀衆聽到,以後再有類似的節目就沒法看了。
“這個刀片一直是葉先生自己帶着啊,他總隨身帶着一包最好的刀片,對,是美國吉列牌的。”
花伯解釋道。
那麼刀片去了哪裡?
羅隱翻了翻死者的西裝口袋,裡面什麼都沒有。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道:“開門,我們是警察。”
苗一喊道:“頭兒,咱們的人來了。”
羅隱衝金女士說:“把門打開,我的人到了,這裡的所有人都需要盤查一遍才能放行。”
老記者南松濤一直左顧右盼尋找魏宏遠,這時聽到羅隱說所有人都需要盤查,便喊道:“羅探長,我們有個記者不見了。”
“不見了?”
“是,開場前說是去後臺看看,現在都沒回來,我一直坐在這,沒看到他從大門走。”
“劇院沒有後門嗎?”
羅隱問。
“後門鎖着,不能出入。”曾作家從後臺轉過來說,“你說的那個記者我開場那會還真看到他了,他在後臺轉悠很久,後來不知道去哪了。”
“這人很有問題。小那,你先帶人將所有觀衆的家庭地址姓名都登記下來,苗一,帶人仔細搜查劇院,尋找魏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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