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隻凶氣無邊的金雕從山谷裡飛出來了,谷口的幾個修士登時嚇的雙腿發軟,惟有那領頭的師兄,低頭觀察了一下腰間的玉符,並無一絲反應,登時鬆了口氣,笑道:“我把你個裝模作樣的扁毛畜牲,看起來唬人,原來沒什麼本事,今天就要收伏了你當個坐騎……”
說話間,他已經祭起了一柄青色飛劍,懸於半空之中,伺機而動。\ .
“敢說你金爺沒有本事?今天你死定了,把身上的錢都留下也沒用……”
大金雕怒了,雙翅一振,瞬間在翅下凝聚起了道道金光。
“去!”
那領頭的師兄一聲大喝,並指引訣,飛劍向着大金雕翅膀刺了過來。
看這樣子,倒真是想傷了大金雕的翅膀之後,將它收伏。
“哎喲……真特麼敢動手?”
大金雕嚇了一跳,正要轉頭就逃,忽然間看到谷內劍影晃動,幾道飛劍飛了過來。
它心下大定,立刻回身,雙翅一晃,將翅下的金光都打了出去。
“啪啪……”
那領頭的師兄打出來的飛劍,碰到金光之後,幾乎勢如破竹,直向大金雕攻了過來。
它凝聚起來的金光,便是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乍一看,簡直是漫天金羽,幾有毀天滅地之威,十分對得起它的天妖賣相,只可惜與飛劍一觸,卻立刻露了餡。那領頭師兄打出來的飛劍,品質也算不了多好,御劍水準更是平平。但以有形打無形。還是顯得輕而易舉。
“原來吳淵師兄說的是真的……”
其他幾個弟子見狀。也都鬆了口氣,紛紛祭起了法器,考慮要不要跟着出手。
然而就在那師兄的飛劍即將刺到了大金雕翅膀上時,忽然間聽得“叮”的一聲,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大金雕打出來的金光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淡淡的劍光,吳淵師兄的那道飛劍只是被那劍光輕輕一撞。便陡然一歪,飛到了旁邊樹林裡去了。
而那幾道劍光,卻驟然隱在金光裡逼了過來,轉瞬間便已經刺到了師兄身前。
也就在此時,那吳淵師兄腰間的玉符忽然華彩大盛。
“不好,竟然真的是個高手……”
吳淵瞬間嚇出了一頭冷汗,飛劍也來不及收回了,轉身就逃。
然而那幾道劍光來勢何其之快,轉瞬間便追上了他,“嗖”的一聲將胳膊劈了下來。
吳淵胳膊上劇痛。腦袋裡卻是靈光一閃,驟然做了一個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舉動。
“雕爺饒命……”
他忽然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閃電般轉過身來,朝地上一跪,大聲求饒。
“停……”
大金雕聽了,卻是眼睛一亮,急忙揮起翅膀大叫了一聲。
“嗡……”
那幾道堪堪刺到了吳淵眉睫的劍光驟然間飛了回去,隱於金雕翅下不見了。
大金雕邁着四方步,得意洋洋的抖着一身羽毛,晃到了吳淵身前,歪着腦袋作出側耳傾聽狀,笑嘻嘻的道:“再叫兩聲來聽聽……”
吳淵一怔,額頭汗水還未抹去,呆呆道:“叫啥?”
大金雕衝他擠了擠眼,陰笑道:“你剛纔叫我啥?”
吳淵結結巴巴道:“雕……雕爺?”
“哎~”
大金雕眉開眼笑的答應了一聲,讚道:“你嘴真甜……我喜歡你!”
吳淵直接呆了,過了好大一會,才納納的開口:“雕……爺,剛纔是小的有眼無珠,您老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小的這一馬吧……”
“放你?可以……”
大金雕懶洋洋的道,眼見得吳淵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卻又話音一轉,道:“先把你們身上的好東西都放下吧!來來來,靈藥放一堆,法器放一堆,靈符放一堆……”
“雕爺……您給留條生路吧,我們這些人只懂得煉丹,於武法術法都稀鬆平常,在這兇險地方,全靠這些法器與靈符保命,您收走了,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啊……”
吳淵哀求了起來。
大金雕眼睛一瞪,叫道:“那你們剛纔還要轉回頭來送死?”
“是小的有眼無珠,雕爺饒命……”
吳淵被一劍斷臂之後,就只剩下了告饒求命了。
見他如此,他身後的師弟們也跪了一片。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搞的咱雕爺像訛你們似的?”
大金雕被這架勢嚇的往後一跳,明明自己就是流氓,面對着這些滾刀肉卻也頗爲無奈。
“老金,帶他們進來吧!”
就在這時,孟宣的聲音在山谷裡響了起來。
大金雕如蒙大赦,讓開了半個身子,道:“大師兄叫你們呢,進去向他討饒吧,嘿嘿,雕爺也不是嚇唬你們,咱這大師兄,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您這大師兄是……?”
這幫人聞言不僅有些哆嗦,那師兄大着膽子問道。
大金雕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天池孟宣!”
“啊喲,雕爺饒命啊……”
樹的影人的名兒,一聽到“孟宣”倆字,直接嚇的這羣弟子差點暈了過去。
沒聽過點將臺之事的人也就罷了,聽說過這件事的,只怕沒有不被孟宣的血腥手段嚇破了膽的,這些人本來就是丹藥摧生起來的修爲,又哪裡敢見這煞星?
不過他們還是被老金連踢帶罵的攆進去了,一個個哭哭啼啼的,也不敢逃,他們因爲實力較弱,在情報上打聽的就更詳細一點,知道孟宣曾經爲了殺紫薇仙門的一個弟子,足足追殺了有一萬里,最後硬生生是當着一個真靈境高手的面,斬下了他的腦袋。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聽到的消息已經是誇張了好幾倍的了。
待到人都進了山谷,孟宣疑惑的看着這些軟成了爛泥一樣的弟子,問大金雕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大金雕無奈的甩了甩翅膀,道:“就是把你名字告訴他們了!”
孟宣被噎了一下,也有些無語了,自己何時有這等威風了?
低頭問那個看起來像是師兄模樣的人:“剛纔你們說懂得煉丹?”
吳淵露出了一副認命的模樣,苦着臉道:“迴天池孟師兄,我們這些人,都是東海聖地丹元門的,門中除了一個師傅,也沒有其他人了,師傅只傳了我們煉丹法,別的武法與術法一概不會,在東海聖地最多也就算是個三流罷了,無意中得罪了您……”
見他還要求饒,孟宣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既然會煉丹,就幫我煉一爐丹吧!”
“孟……孟師兄,你不殺我們?”
那羣丹元門的弟子呆了半晌,結結巴巴的問道。
孟宣道:“如果丹煉的不好,也許會!”
這一句話,立時又把丹元門的弟子嚇的不輕,不過好歹也算得了句準話,要說起煉丹來,他們看樣子還是有些信心的,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先謝過了孟宣,便立刻有人跑到谷口,將那師兄的胳膊與適才丟掉的飛劍撿了回來。
孟宣好奇的看着他們,卻見他們一起動手,七手八腳的把胳膊拉到了大師兄肩上,對準了筋脈骨骼,小心翼翼的接了上去。
“這胳膊還能接回去不成?”
孟宣適才因他想傷大金雕的翅膀,便直接將他胳膊斬了,在聽說了他們會煉丹之後,也有些惋惜,畢竟丹法修的再好,少了一條胳膊,效果還是不免打折的。
“別的地方沒有辦法,在這裡還是有希望的……”
吳淵苦笑了一聲,忽然轉過頭,“噗”的一口唾沫吐了出去。
在他旁邊丈餘處,有一隻藥奴獸,正一絲不苟的用兩塊石板,把靈藥種子磨成粉,那師兄的這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它腦袋上,藥奴獸登時大怒,擡起頭來,“嘰嘰呱”叫了一聲,然後嘴巴嘟起,腮幫子一鼓,好大一口口水吐了回來,正吐在這師兄這臉上。
旁邊的師弟們手忙腳亂的替這個師兄把臉上的口水颳了下來,裝進了一個白瓷瓶裡。
“呸!”
師兄又往那藥奴獸吐了一口唾沫。
藥奴獸大怒,依樣吐了回來,旁邊正有一隻藥奴獸經過,見狀也幫着它吐回來。
周圍的師弟見狀,也紛紛加入了戰團,你一口我一口的向藥奴獸吐去。
藥奴獸卻是不肯認輸,一口一口的往回吐,更是有很多藥奴獸加入了戰團。
過了一會,還是這丹元門的弟子們認輸了,停了下來,嘻皮笑臉的收集藥奴獸的口水。
孟宣在旁邊,直接就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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