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入了虛空通道之後,孟宣只覺周身立刻被一股朦朧盤的冰冷物質給包裹了,就好像在寒東臘月,跳入了冰冷的水裡。只不過這水,卻又比普通的水更黏稠,他仍然在向前行進着,只是不再是自己發力,而是裡面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拉扯着他的身體向前滑動。
“呼……”
向着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約莫十個呼吸之後,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孟宣已經到了一種虛空所在,身形止不住的向下落去。他急忙要駕起御風法陣,卻驟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操控此時的風力,宛似變回了普通人一般,直挺挺的落了下去,好歹距離地面並不高。
“這裡似乎與外界不同,竟然無法御風麼?”
孟宣心裡暗自嘀咕,然後擡頭向四方打量。
卻見他所在的地方,竟然不見絲毫海面,反而是羣山聳立,處處是翠騰綠茵,荒石惡谷,竟然像是到了一處惡谷所在。擡頭望去,蒼天之上,卻不見羣星日月,只有幽幽暗紅的光芒從天邊傳了出來,照得這方世界,幽幽黯淡,只有運真氣於雙眼,才能真切視物。
不過細細感應,倒發現這裡的靈氣極爲充沛,比他修行的坐忘峰,還要濃了十倍。
“若是在此地修行,倒是個好地方,實力想不突飛猛進都難!”
孟宣心裡想着,就將三十三劍持在了手裡,慢慢擡步向前走去。
他本來不打算進入上古棋盤,但既然來了。就好歹做一番探究。
另一點就是。他在進入棋盤之前。剛剛發現了一個秘密,使得他對這上古棋盤,也有了一絲期許,那個秘密就是,天罡雷法中,破開一千虛穴的秘訣。
原來所謂的“靈光乍起,一千穴現”,道理非常簡單。
所謂的靈光乍起。便是自在境。
人體一千明穴,在筋肉膚表,一千隱穴,在五臟骨髓,而一千虛穴,卻在自在境裡。
只有當人進入了自在境時,纔會發現一千虛穴的存在。
孟宣擊殺了狂鷹子之後,心神通達,再一次感應到了自在境,而且比前兩次都要深。幾乎就等於是整個人都進去了,因此。他也發現了這個秘密,一千虛穴的秘密。
當時也巧,煙凌子正巧一團雷光打來,把孟宣從自在境裡打了出來。
也就在那一刻,孟宣發現,自己的一千虛空,竟然被他那一擊,破開了十枚。
所以他就確定了,破開一千虛穴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在自在境狀態裡,引雷入體,擊打一千虛空,待到一千虛穴盡皆破開,他的雷光寶身也就成了。
當然,說簡單就簡單,說難也極難!
破開自在境,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孟宣做事一向隨心,心念通達,也不過纔有三次靠近了自在境而已。
除了第三次距離自在境實在太近,前兩次根本就沒有觀察到一千虛穴的存在。
也就是說,他每一次想要破開虛穴,都需要破開自在境……
如果這一點容易的話,那這世上的真靈境高手簡直就像大白菜一樣了。
若是在外界,孟宣可能都會直接放棄了破開這一千虛穴了。
一次只能破開十枚虛穴的話,想破開一千虛穴,就得進入百次自在境。
自己哪裡找這麼多機會去?
不過這上古棋盤,倒有可能滿足他的條件。
畢竟這上古棋盤裡,每二十年都會造就數百真靈高手,而想破開真靈境,不達到自在境是不可能的,也就說,這上古棋盤中,很可能隱藏着某種可以讓人進入自在境的機緣。
那種機緣,就是旁人爭着搶着進入上古盤的原因。
荒山之中,卻有古道存在,孟宣便沿着這古道往前行走,畢竟習慣了御風飛行,再這麼腳踏實地的前行,頗有些不慣,他就想着,要不要試一下,高空之中無法御風,但在低處,御起風來向前掠去可不可以?
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身形驟然向前竄了出去。
這一竄,卻把孟宣也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卻見自己這一竄,竟然竄出了三十多丈。
而奇特的是,他剛纔明明沒有發力,只是動了這個念頭而已。
也就在此時,他忽然發現自己懷裡有一物微微發涼,伸手取了出來,卻見自己自己進入棋盤之前,隨手拿來的那顆棋盤命符,這卻是一個圓圓小令,約有兩個銅錢大小,黑黝黝、沉甸甸的,似是青銅鑄成,在小令平面上,以古篆雕着一個“兵”字。
“兵字令……”
聯想到了上古棋盤這個名字,孟宣隱隱明白了什麼。
“莫非,這上古棋盤,竟然是以象棋之理構建的不成?”
一邊想着,孟宣忍不住搖了搖頭,說實在話,他本來還以爲這是圍棋來着。
不過轉念一想,這上古棋盤的傳說,與上古黃帝有關,而傳說裡,象棋的起源也與黃帝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就想得通了,象棋是戰陣殺伐之棋,圍棋卻是謀略推洐之棋,而上古黃帝時代,也正是一個充滿了血腥殺戮的時代,倒也與象棋屬性相合……
“既然有兵字令符,想必也有其他的令符了?”
孟宣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冷笑:“看樣子,其他幾個仙門,還是有些不將天池放在眼裡,種種令符中,這兵字符想必是最弱的,可他們給予天池的十個命牌裡,全是兵字符!”
孟宣還記得,當時他從乾坤袋裡取命牌的時候,也掃了一眼,全都是一樣的。
“也罷,先轉上一圈再說!”
孟宣想要再飛掠一段,卻發現竟然做不到了。
那兵字令符已然變得冰涼無比。似乎失去了裡面貯存的神力。
不過將兵字令符持在手裡。卻發現它正自動的汲取着天地之間的靈氣。而且溫度也隱約有一些回升,孟宣心裡明白過來,這兵字令符,卻是每使用一次,都要重新汲取靈氣的。
一邊向前走,孟宣一邊嘗試着自己的諸多能力。
他漸漸發現,除了這棋盤裡,無法御起風陣飛行之外。似乎別的變化不大,他依然可以施展自己的諸般能力,就連飛劍,也還有着飛出十丈的能力,只不過,超出了十丈之後,他就明白感覺自己御不住飛劍了,飛劍就會超出自己的控制,死劍一般落在地上。
而且望氣術他也可以施展,遙遙望去。卻見這無盡荒山之中,絲絲黑氣拔地而起。似乎有着什麼妖邪鬼物存在,而在黑氣之後,卻也偶有幾道靈光沖天而起,氣機詳和。
猜想到這靈光可能與棋盤裡的機緣有關,孟宣便舉步向靈光處去走。
古道崎嶇複雜,但無論怎麼看,都需要路過一處黑氣濃烈之處才能到達靈光衝起之處,孟宣無奈的笑了笑,便握緊了三十三劍,大步向着攔路的妖邪之處走去。
早就想到了這上古棋盤不會是什麼良善之地,孟宣也沒想過一點苦難不經便能取得機緣,索性就直接過去看看那裡生着什麼妖邪,當作是自己的磨礪了,病老頭曾對他說過,世間福緣,若無磨難而取,也會福中藏禍,倒不如在取福緣之前,先把禍根解決掉。
“嘩嘩……嘩嘩……”
還未靠近那妖邪之地,孟宣便聽到了一種沉重的腳步聲,卻見前方惡林裡,竟然轉出了一個手持鐵槍的士兵來,它身上穿着破舊的鐵甲,身材頗爲高大,身上散發着濃烈的邪氣,頭盔覆蓋下,卻沒有半點面目露出來,只是隱約可見一團不停跳動的幽幽鬼火。
“老兄,會說話嗎?”
孟宣想了想,決定先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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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回答孟宣的,卻是勁風撲面的一擊。
那甲兵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便陡乎一槍向孟宣面門刺了過來,竟然力大招沉。
“有沒有這麼邪門?隨便碰到個鬼物就有真氣九重的實力?”
孟宣不由吃了一驚,好在他如今的修爲早已遠超了普通的真氣九重,而這甲兵的實力再強,也不過只是真氣九重低階而已,因此面對他這一槍,他只是微微側身,閃過了這一槍,而後三十三劍上劍氣大盛,一劍斬去,“嘩啦啦”一聲響,已經將這甲兵從中切斷了。
那甲兵倒地,身上的盔甲也散落了開來,孟宣正想靠近,卻忽見它頭盔裡黯淡的鬼火猛的一閃,而後一身盔甲,竟然再次站了起來,重又化作了甲兵形狀,雙手持槍,又是一槍朝着孟宣當胸刺來,看起來,力道似乎比剛纔那一槍還要猛。
“看來,你的命脈在那團鬼火……”
孟宣心裡暗道了一聲,雙臂一展,退開了十丈左右,而後一道飛劍身三十三劍上飛出,然後開始有雷光自飛劍上凝聚,一息之間,已經有拳頭大小了。
“去!”
孟宣一喝,飛劍驟然間飛了上去,迎着正撲上來的甲兵,正中那團鬼火。
“噗”的一聲,頭盔下的鬼火炸開了開來,火星四溢。
而那甲兵,也驟然間癱倒在地,等了一會,也不見它再站起來了。
孟宣過去踢了踢鐵甲,卻見鐵甲之中,乃是一具枯骨,模樣倒是人骨,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了,這時候枯骨都已經枯乾脆弱了,全憑那一團鬼火支撐行走。
“先不管它,且去看看那機緣是什麼!”
孟宣收了劍,擡步往靈光升起處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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