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靠近我:“你說什麼?”
我又重複一遍:“我覺得你們不合適。韓召南也許只是把你當妹妹一樣好,並非是出於愛情。”
她眯了一下眼睛,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伸手給了我一巴掌,我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怎麼了,覺得委屈啊,你去告訴南哥啊。你算什麼東西,他一時衝動腦子壞掉了喜歡上你,你就以爲自己算根蔥啊,我們合不合適要你告訴我?我他麼喜歡韓召南十二年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他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要跟他結婚了的你突然冒出來了,你什麼人啊全身上下一股窮酸樣子,也敢跟我安素素搶男人,我告訴你沈離,我是安素素,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失手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韓召南不是某個物件,不是你放在身邊就能得到的東西,他是人啊,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感情勉強不來的,你不明白嗎?”
“你閉嘴。他不愛我,難道會愛你嗎,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公子哥,跟外面的富二代沒有什麼區別,你以爲他現在說喜歡你是什麼,一輩子啊?你做夢吧,他玩夠了就會回來的。”她拿手指戳我的肩膀:“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還繼續待在他身邊不肯離得遠一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巴掌的痛可以很快消退,心裡的傷痛卻是無法治癒的。一響貪歡讓人忘了,這世上所有的痛苦和快樂都是相伴而生的。
從小到大我不是那種服軟的性格,遇到欺負我的,即使再寡不敵衆我也一定要給自己出口惡氣,但是這一次我沒有。被人硬生生地給了一巴掌,我忍氣吞聲地受了,且事後再也沒有向誰提起過。我知道原因,因爲我心虛。搶來的,就像偷來的,總覺得不是自己的。
a市的北邊有一個廢棄的天橋,由於橋墩受損嚴重,已經禁止通車了,政府說要炸橋說了好幾年了,也一直都沒有一個準信,所以如今它還在那裡。我常騎車去橋上走。
我有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從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跟着我,一直到現在,大四畢業的時候有個學妹跟我說,讓我處理了賣給她我都沒有同意。這是我的減壓方式。
有人喜歡運動,有人喜歡喝酒,有人喜歡唱歌,這世上有煩惱的人太多了,消除煩惱的方法也太多了,我喜歡騎車,從熱鬧的人羣裡向更遠的地方騎,我路過形形色色的路人,看到這城市的很多角落,看到爲了生存而活着的各種人,然後上天橋俯瞰這座繁華的城市。
韓召南打電話給我,我沒有接,我聽到口袋裡的手機在一直響,可是我沒有停下來,冬季的風從我的耳邊呼嘯刮過去,如同刀割一樣讓人覺得疼,呼吸之間吞吐的霧氣迷人眼,就像是前方不可預知的未來,我的未來在哪裡?
我看不見,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