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素素會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家裡的意思,對我來說,沈離我說這話你可能不信,一直以來我沒碰到喜歡的人,素素也不錯,我就想着得過且過,反正兩家人知根知底的,家裡又有那個想法,那就在一起吧。但是遇到你之後,我真的沒法控制自己。我想過對你冷漠一些,遠離一些,可是常常又像現在這樣,忍不住想到你。我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到這裡,我前面就是大海,你聽到聲音了嗎?那一次你跟我到這裡來,就喜歡坐在這張長椅上發呆,也不說話,就一個人往這裡一坐看海,我當時就想,這個姑娘有心事啊,她一定不情願跟來,可是她強迫自己願意,也是被生活所迫的可憐人。那個時候我要了你,其實不是當初所預料的,但是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再後來我們又相遇,難道不是天意嗎?我喜歡你,我想你,我想要你,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
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韓召南不太喜歡說話,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說過這麼一大通話。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在海邊,我們最初有過纏綿的地方,他說想我,喜歡我,所有現實強行架在我身上的枷鎖彷彿都在那一瞬間被打開,我忽然有一種衝動,我想大聲告訴他,我也是,我也是。
可我沒有說,我只是輕輕地說:“天冷,趕緊回別墅去,別待在外面吹冷風。”
“沈離。”
“韓召南我知道你爸的命是素素他爸拿命換來的,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家裡不會允許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可是你這人壞心眼,明明有女朋友了還來招惹我,你非要我難過我哭你才高興。”
“我不想要你難過,更不想讓你哭。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開心,我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我們不會有未來的。”
“不,我們會有未來的。只是還需要時間,我要跟素素聊聊,跟我的父母聊聊,但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這個事實不會因爲任何人持反對意見而改變,你要相信。”他大概怕我不信,又重複對我說了一句:“我們會有未來的,沈離。”
我哭了。我對着電話嗚咽,他卻說:“不要哭,我給你彈一首肖邦的夜曲,你聽着這個睡覺。”
我躺會牀上,他應該是回到別墅了,很快我就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鋼琴曲。我媽媽就是音樂老師,她精通樂器,我雖然不會彈鋼琴,但是對名曲也很熟悉。
他彈得真好聽。
我閉着眼睛,把手機放在耳邊,這是韓召南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送給我的禮物,夜已深,這漫長的夜晚原本孤獨悲傷,這個男人從遙遠的送給我一首夜曲,通過手機傳來的溫暖,就好像被人輕輕擁抱在懷中,驅趕走所有的心酸難過。
韓召南,韓召南,我是真的下決心要忘記你的,可是你不給我這樣的機會,而今除了愛你,我似乎已經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