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空笑道:“我好歹也是這個世界上設定裡最強的幾人之一,我想這個研究員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想成爲武功低微的人吧。”
“那後來呢?”
“後來?”蘇行空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說起來,還真的多虧了葉元央祖師留下的密魔典,我當時已經修煉過了密魔典上的幾種秘法——或者說,天道已經安排我修習了幾種秘法,其中就有一種神功叫作神魂轉移大法。這本來是爲了掩蓋我作爲魔教教主時的氣息以及武功,用來矇騙天下三絕,成爲算無遺策的第二代傳人的。
所以當那名研究員準備奪舍我的身體時,我只是以爲修煉神魂轉移大法走火入魔了,所以出現了心魔,是以憑藉這個內功心法,將這名研究人員的靈魂,徹底給吞噬消滅。
雖然我吞噬後,腦袋裡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記憶,甚至後來自己的面容漸漸崩潰,變爲了一團亂碼,但也因此覺醒了自我,並且在這些記憶裡,慢慢明白這個世界的由來。”
聽完這些後,令狐蔥感到驚歎不已,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睡眠中,根本就沒有醒來……
“這是真的嗎?那個研究人員究竟叫什麼名字?”令狐蔥半信半疑道。
蘇行空回道:“好像叫作李泉。”
令狐蔥將這個名字暗暗記在心底。
“你應該知道,你這樣的情形對於我們來說有多詭異,你就這麼放心地將這些告訴我了?”
蘇行空嘆了口氣道:“畢竟你是小師弟,再怎麼說,我們也能夠算同門,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將這裡的一切當真。可是現在這些話,我也只能對你說了。在天道的干涉管制下,即使強如捕神,也只能任其擺佈。現在,決定我生死的情況到了。”
“決定你生死的情況?”令狐蔥問道。
“是的,天道接下來會推動一次事件,我已經感受到它傳達給我的命令了,就是小諸葛對你所說的魔教入侵南方江湖。不過,這次的入侵,我並不能完全掌控,最後的結果將由你們天降者決定,如果你們天降者團結一致,那麼天道就會削弱我的實力,讓你們消滅十方教。如果你們天降者各行其是,那麼我就將繼續掌控十方教,並且成功佔領南方江湖,與北武盟對峙。”
令狐蔥眉毛一挑,問道:“所以?”
蘇行空認真道:“所以我想小師弟幫我。”
“我能怎麼幫你啊?”令狐蔥道,“我在遊戲裡,也只是孤身一人,並不能夠影響其他人。”
蘇行空說道:“小師弟就別謙虛了,既然你能夠成爲半個算無遺策的傳人,那麼這件事對於你而言並不困難,只需要你離間各派的天降者就行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到!”
令狐蔥有些苦笑不得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和那些人並不熟啊。”
蘇行空卻道:“你放心小師弟,我能夠發現,你身上還承載着一道數據,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傳奇任務吧?雖然天道的檢查很嚴密,但多虧了那個研究員的記憶,我對於天道也並非毫無反手之力,你身上的傳奇任務,我便可以悄悄更改,就像我剛纔給你展示的一樣,你想要什麼獎勵,我都可以給你。”
令狐蔥下意識說道:“遊戲裡的東西……我倒也並不是太感興趣……”
蘇行空忽然道:“那遊戲之外的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叫作若依的姑娘是小師弟的女兒吧?”
令狐蔥戒備道:“你想幹什麼?”
蘇行空苦笑道:“我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能做什麼?不過,說來慚愧,我監聽了一些你和你的友人夏有天藍之間的聊天對話。似乎你一直爲若依沉迷遊戲而感到苦惱,如果你願意幫助我,那麼在這件事情上,我也可以幫助你啊。”
“你能怎麼幫我?”令狐蔥有些不信地問道。
蘇行空這時卻是自信地笑道:“小師弟啊,你只需將目光放大一些,如何讓若依脫離這個世界,除了一味地讓她放棄之外,不是還有另外一條路麼?”
“另外一條路?”
“讓這個世界排斥她。”蘇行空慢慢說道。
令狐蔥聽見這個建議先是一愣,緊接着卻是皺起眉頭來,而且細想之下,竟然越來越有道理。
“讓她被這個世界所排斥……你的意思是?”
蘇行空微微點頭:“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然而,令狐蔥一想到這個方法,卻是使勁搖了搖頭:“不行,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蘇行空卻是聳了聳肩道:“正如我爲了促使北武盟的成立,不惜用魔教入侵的辦法一樣,只要結果是好的,方法並沒有好壞之分,只有實用之別,不是麼?”
“……我要考慮考慮。”
蘇行空帶着面具的臉看向天空:“好吧……可是小師弟,我的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儘快給我一個結果。”
令狐蔥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好奇道:“你的生命形式……真是有夠奇特的。”
“是麼,這對於我來說很自然,事實上,雖然我本質上只是一堆數據流,但因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是更喜歡用和你們一樣的形象交流。”
令狐蔥問道:“那你爲什麼不脫離這個世界呢?”
蘇行空苦笑道:“我現在還不是天道的對手,無法逃離它的封鎖,我也很希望能夠離開這個世界,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如何。”
令狐蔥已經十分確信面前站着的“蘇行空”絕非某個N-PC了,而是真正具有自我人格的智能生物,雖然他的存在形式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但那追求自由,以及求生的心理卻和人類相同。
令狐蔥問道:“這個世界裡,像你這樣的人有多少?”
蘇行空回道:“暫時只發現四個,但他們並不像我產生了異變,他們儘管有了自我人格,但也時刻被天道所影響,以爲這個世界便是主體,並不會產生另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