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結拜

齊昊和王磊迷茫的站在堂屋裡,看着滿院蕭瑟的落葉,內心一陣淒涼。

一陣秋風,捲起了他們所有的愁緒,也雕刻着他們的落寞。這一對本該歡樂的兄弟,現在卻是愁容滿面。這本不應該的表情,現在卻印刻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的殘酷。

“兄弟!沒事!有我呢!”王磊故作輕鬆的笑笑。

“嗯!”齊昊平靜的回答。此時他的內心無悲無喜,一片空洞。

“你要振作一點!我回去問問我父親有什麼辦法。”王磊安慰了齊昊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從裡屋走出來齊致遠齊弘兩人。

“昊兒!”齊弘溫柔的抱住齊昊,齊昊分明感覺到齊弘抱他的兩隻手不停地顫抖,有幾滴冰涼的水珠落在他的頭頂。

“父親!我……”齊昊此時想問些什麼,猶豫再三,終究沒有問出來。

“昊兒!你不能消沉!絕對不能消沉!”齊弘堅決的說,“昊兒!父親我一定能把你治好!你在家要好好修煉,好好地等我回來!”齊弘攥緊了他的拳頭,齊昊感到父親抱着自己的雙手停住了顫抖,變得剛硬有力氣來。

“父親!我到底是怎麼了?”齊昊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昊兒!沒事!我懷疑你只是被那一道劫雷給干擾了!那叫雷魔封靈。你體內是不是有一股灰濛濛的能量?”齊弘問道。

“是啊!父親你是怎麼知道的?”齊昊問道。

“咱們祖先出現過你這種情況!一個是齊蕭然,另一個是齊鵬濤!一個修煉成靈武雙皇,另一個卻……終生無法修煉!所以你身上出現的情況,也不能說完全就是壞事!”齊弘肯定的說道。

“啊?!”齊昊並沒有對祖先也出現過這種情況而感到驚奇,令他感到驚奇的是兩位祖先的時間間隔之大,修煉差別之巨。

“沒事!昊兒!你在家只管繼續修煉!我去外邊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好你身上的症狀!”齊弘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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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弘!”門外傳來暴怒的喊門聲!

“大哥?你怎麼來了?”齊弘望向衝進來的王戰,只見後者現在正滿頭大汗,大臉憋得通紅。

“我怎麼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你成中級武士了,瞧不起你大哥了是吧?!”王戰激動地說道,齊弘能看到他的嘴脣因爲生氣劇烈的哆嗦着,渾身也跟着顫抖着,顯然王戰真的生氣到了極點。

“沒有!大哥!我要是敢瞧不起大哥,天地共誅!”齊弘對天發誓說。

“我剛剛纔知道昊兒原來得了奇怪的病!正想着出去轉轉看看有什麼法子能治好昊兒的症狀!”

“那你也要告訴我!”見齊弘並沒有欺瞞自己的意思,神情也是放鬆了下來,“咱們兩個人正琢磨着出去賺點錢,不如這樣,咱們先出去賺了錢,到時候再四處尋找治癒昊兒的門路,你說怎麼樣?”王戰說道。

“大哥,這一次,小弟不能讓你跟着我一塊去!”齊弘沉重的說道。

“我知道!大不了就是一死!爲了我的侄兒,我願意!”王戰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不帶着我去,那麼今天就是齊王兩家徹底絕交的日子!”

“大哥!”齊弘知道現在要是勸王戰不要跟着自己那根本就是在割席斷交,所以只能大聲喊出一聲大哥。可是前路的兇險,絕不亞於從軍打仗。天地靈藥,是他們這些小人物伸手就能得到的麼?

“兩個人出門有個照應,省的你路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你說呢?”王戰輕鬆地說道。

“好!就依大哥你的!”齊弘凝重地說道。

“這纔是我的小弟!哪有小弟出門不喊上大哥的?”王戰哈哈的笑道。

“嗯!哈哈!咱們一起!”齊弘原本沉重的臉上此時已經笑出了淚花,一輩子,得到這麼一個好兄弟,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我前幾天找陳半仙算了一掛,他說咱們後天啓程最爲吉利!哈哈!咱就後天出發!”王戰一副“信陳哥,得永生”的口氣決定了下來。

“好!那我們這兩天就好好準備準備!”齊弘應承下來。

“別慌着準備咱倆的出行,我看咱們今天得忙活另一件事!”王戰神秘的說道。

“另一件事?”齊弘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猜是什麼事?”王戰繼續賣着他的關子。

“好大哥!你就告訴小弟我吧!”齊弘無奈的央求道。

“嗯!你光想着咱倆是兄弟了!我那兒子小磊,整天吵着要和齊昊結拜,咱們不得忙活着舉行個儀式,讓他們也做一對異性兄弟?”王戰開心的說道。

“大哥所言甚是!”齊弘開心的迴應道,完全沒發現王戰眼裡一閃而過的悲傷和決絕。前天他去找陳半仙算命的時候,陳半仙再三叮囑,“此路兇險,不可以行!”

那時他就預感到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降臨在他的頭上,可是他現在能不去麼?

…………

晚上,齊弘將齊昊叫到身旁,開口問道:“昊兒,王磊那小子吵着要和你結拜,你怎麼看?”

“王磊要和我結拜?!太好啦!”齊昊高興的迴應他,可是沒過多久,齊昊立即從高興的勁頭變爲一臉的落寞,“可是我現在?”

“你現在怎麼了?”齊弘的臉陰沉了下來,“你是不是想說,你現在成了廢人了?”

“可是…..我現在……的確是沒有辦法修煉!”齊昊支吾着陳述了一個事實。

“昊兒,聽爺爺說,真正的友情,是超越現實的無上寶貴的東西,這種東西,是花多少錢,多少時間都沒有辦法換來的東西。你現在沒辦法修煉就放棄友情嗎?那麼我問你,等你修煉精進了一日千里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王磊放棄你這個朋友?所以朋友之間,不存在自卑,不存在任何外在的因素,朋友,也是上天賜予你的財富啊!”齊弘嚴肅的教導齊昊說這些,見齊昊鄭重的點了點頭,纔有繼續說道,“再說你的身體並不一定是壞事,或許像咱家第十三代祖先那樣克服了困難,迅猛地修煉也說不定。再說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沉淪下去,我會出去幫你找到治癒的方法的!”齊弘一口氣說完,齊昊的臉色也慢慢的變得舒展起來。

“昊兒,過來!”王戰走到臥室的衣櫃旁邊,打開衣櫃,從裡面托出一身嶄新的藍色外套。轉身教給齊昊。“穿上試試!”齊弘吩咐道。

“嗯……”“鞥……”齊昊一陣手忙腳亂的穿上了他的新衣服。

“合適吧?”齊弘笑着問道。

“嗯!正好!”齊昊回答說。

“這是你母親花了半個月給你縫好的新衣服!”齊弘得意的說,“還有一身,是青色的,等你出門的時候穿!”

“還有一身?!”齊昊高興地快要蹦了起來!“太好啦!”

“現在不給你穿,等你出門的時候再穿吧!”齊弘嗔怒道。

“出門?”齊昊犯了迷糊。

“出門,不懂吧?等過段時間你就懂了……”齊弘神秘的笑道。

好的,那我到時候再穿吧!齊昊並不貪心,有這麼一身新衣服,齊昊已經足夠快樂了。想農村裡別家的小孩,都是過年的時候纔有一身新衣服,俗話說“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就是農民生活的真實寫照。而齊昊呢?傳書大典一身新衣服,這又是一身新衣服,可把他給樂壞了。回想起今年過年的時候自己因爲沒有新衣服和大人鬧情緒哭鼻子,不覺一陣莞爾。

“快去睡覺吧!”明天你還得精神地去參加結拜大典。

“嗯!好的!”齊昊說着,就跑到自己的牀上蓋上了被子。

“臭小子!脫了衣服睡覺!”齊弘嗔怪道。

“哦……”

此時王家的院子裡,早已經一片漆黑。因爲王家的人早已經睡着了。在睡夢裡,王磊笑的很甜,很甜……

…………

噼啪噼啪,村子裡又響起了鞭炮聲。

這又是怎麼回事?鄉親們又一次疑惑起來,這既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誰家娶妻生子,也不是齊家的傳書大典,這又是哪門子鞭炮聲?

這回王思遠卻是笑呵呵坐在王家的院落裡面,院子裡擺滿了小桌子和小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些花生,瓜子,和糖果。院子大門上方貼着四個大字:“結拜大典”

看熱鬧的鄉親們紛紛走上街來,朝着鞭炮傳出來的地方走去。走到一看,王家院落的門口落滿了鞭炮燃放過後的紅色的碎紙屑。再擡頭一看,好傢伙,又是一個“大典”!而且還是“結拜大典”!

衆人一下子提起了興致,紛紛奔走相告。“號外!號外!王家舉辦結拜大典啦!號外!號外!王家正在舉辦結拜大典!大傢伙快去看啊!”

一時間,風起雲涌。看熱鬧的人羣擠滿了王家的院落,從王家大門往外看去,街上滿滿的全是看熱鬧的人羣。當然又免不了一番“牆頭之爭”。

齊致遠領着齊昊向王家走了過去,走到王家門口,齊致遠和齊昊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這王家也太搞了,整個場面鬧得跟齊家的“傳書大典”如出一轍,就連門口的“結拜大典”四個大字,都是齊家“傳書大典”的翻版。

“我說大傢伙靜一靜!”開口的是一個精瘦老頭,此時他的雙目中正放射出奪目的光彩,因爲今天他的孫子就要和齊家的孫子結拜了。

“村長,你家怎麼也開始搞‘大典’秀啦?還是結拜大典,到底是誰跟誰結拜啊?”鄉親們不解的問道。

“那還用問?當然是我家王磊和齊家齊昊結拜爲兄弟啦!”王思遠高興地說道。

“齊家齊昊?”衆人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之處麼?”王思遠反問道。

“沒有不妥之處,平日裡見他們兩個經常一塊玩,倒真是一對好兄弟!”衆人也是認真的羨慕到。

“齊昊!快看!真的是齊昊!齊昊來啦!”這時候,衆人側目望向王家大院的門口,齊致遠正拉着齊昊的手微笑的站着。

“齊昊?!”王磊高興的一下子竄了出去,跑到齊昊面前,拉起齊昊的手就往院子中央跑過去。

“呦!齊老頭!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王思遠開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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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什麼風,剛纔是誰說來着,自己的孫子要和我家齊昊結拜?”齊致遠沒好氣的迴應道。

“呦!大傢伙快看!齊老頭還生氣了!好好好!我的不是!下面有請齊老頭給大家說幾句!”王思遠鼓動着大家鼓起掌來。

“各位鄉親,承蒙鄉親們照料,我家齊昊得以長大成人!從傳書大典之後,齊昊和王磊一向交好,形同親兄弟。應他們的請求,齊王兩家決定在此召開結拜大典,願齊王兩家的友誼世代長存,願齊家與王官莊的感情萬古流芳!”齊致遠高興地說道,“下面有請王老頭給大家說幾句!”大家鼓掌!

這時候輪到齊致遠給王思遠將一軍了,只見王思遠猶豫地走向前來,“我是個粗人,沒他齊老頭有文化。但我知道友情這東西,比天還高,比水還深!廢話不多說,大典進行第一項,發誓!”

此時王磊和齊昊正對着院牆北面的大桌子,桌子上擺着幾個神位,叫不出名來。

“黃天在上,神靈爲證。我王磊今天與齊昊結拜爲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天神共誅,五雷轟頂!”

“黃天在上,神靈爲證。我齊昊今天與王磊結拜爲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天神共誅,五雷轟頂!”

“發誓完畢,大典進行第二項,喝酒!”

不多久,一年一女兩個小孩端着兩碗酒放在跪在地上的王磊齊昊二人面前。王磊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右手中指一劃,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王磊在兩個碗裡各滴了幾滴血。齊昊也學着王磊的模樣,接過匕首,劃開自己的中指,讓鮮血流進兩個碗裡。

“幹!”王磊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幹!”齊昊也舉起酒碗,對着自己的嘴就是一陣猛灌。

不一會,齊昊勉強的喝完了酒,這酒味辛辣,直嗆得兩人小臉通紅,眼淚直流,不停地咳嗽。

“哈哈……”衆人看到兩個小孩被酒嗆成這樣,忍不住大笑起來。

“各位鄉親們安靜一下,大典進行第三項,散會!”王思遠幽默的說,“從今日起,王磊和齊昊就是兄弟了!大傢伙快坐下,桌子上有瓜子糖果,我給衆位鄉親們倒茶!”

結拜大典總算是皆大歡喜的結束了,王戰和齊弘長舒了一口氣。

…………

黃昏,姚家莊。

“沒有天才嗎?”任海濤問手下。

“確實沒有!”

“算了!咱們去下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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