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金色識海中的改變終於停止下來,被千丈金色巨人隱於一邊的王旭的神識,卻是有着深深的不解。他雖然不明白這莫名其妙出現在識海中的千丈巨人是何來歷,卻是本能是相信這個巨人是在保護他。
王旭不明白的是,從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來看,千丈金色巨人的意思是那隱匿於金色識海中的九塊石碑對他是有着惡意的。但王旭不明白既然如此,如何九塊石碑所化七層七彩雲塔卻是屢屢幫他突破修爲,而且還讓他領悟了開天三式。
更是在七層七彩雲塔的牽線下,機緣巧合的領悟了生命奧義!王旭感覺這一切都有着一個他還沒有了解清楚的迷。
不想,那個金色識海中的金色巨人似乎與此時的王旭是心神相通,知道王旭的所思所想一樣。卻是有着一陣巨響傳遍整個金色識海:
“助你修爲突破只是爲了能夠更快得到一具他們滿意的肉體而已。而開天三式的領悟更是本尊強行抽取第一塊石碑的記憶所得,可不是他們好意所傳!好了,這些還不是你應該瞭解的。”
金色巨人說完後,卻是左手的紫鼎朝着王旭神識所在的空間一拋,瞬間將王旭的神識吸入紫鼎中。金色巨人再將王旭神識收入後,卻是喃喃自語着:
“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七彩戰臺再次出現在這小小的位面中。而且時間還提前了這麼多,本尊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正在凝聚的混沌世界而出。
也只能強行讓這一具分身在紫鼎的萬萬界中輪迴一次,讓他的心智迅速成熟起來了,否則如何應對十年後的七彩戰臺!好在,此時的這具分身已經有着守一境五重天的實際境界,肉體強度也有所增強!”
不說金色巨人的擔憂,王旭的神識卻是突然間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而自己卻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進入了一個即將要出世的嬰兒身上。
王旭清晰的發現,他的神識雖然進入了這個即將要出世的嬰兒的身上,而實際上這個嬰兒是有着自己的靈魂的。他只是神識附着在嬰兒身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嬰兒的一切情況。卻不能改變着什麼,甚至不能夠與這個嬰兒自身的靈魂進行交流!
即將出世的嬰兒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之家,一個靠着打獵生存的五口之家!獵戶夫妻兩人、一個二十來歲卻尚未成家的哥哥和一個剛剛滿十三歲的姐姐!出生後的嬰兒,成爲了家中的最小的兒子,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一分歡樂!
王旭能夠感受到,獵戶雖然生活貧困,卻因爲有着老獵人和一個優秀獵手的兒子,他們一家的生活也算得上是村子裡中等以上的水平。
嬰兒五歲那一年,已經二十七八的哥哥在嬰兒的姐姐出嫁後的第三天,終於湊足了足夠的聘禮,娶了一個臨村的姑娘,成了家。就這樣,一家人也平平淡淡的過了三年。
這時的嬰兒也已經八歲了。然而,天有不測之風雲,這一年,老獵人上山打獵時,卻是無意中與一個鎮上的富家公子發生了衝突。卻是因爲老獵人無意中將一隻被富家公子追趕的野豬給射殺了,富家公子鑑於臉面,當場沒有說什麼。
卻就在老獵人回家的路上,莫名的遇到了三個劫匪,老獵人年老體弱,終究在擊傷其中一人後,被慘殺當場。得知出現命案的縣官在明白其中的緣由後,當天就將案子定性爲臨縣的流匪流竄作案以草草了事。
老獵人的慘遭殺害,村子裡的人也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對縣官公佈的老獵人死於流匪的說法也心知肚明,但是攝於富家公子家庭在鎮上的勢力,衆村民也只能心中敢怒不敢言。
老獵人的妻子在得知丈夫的遭遇後,原以體弱多病的她,一氣之下,病倒在牀。給這是平凡而脆弱的家庭再次狠狠的一擊。
然而,剛剛遠出打獵回來的老獵人的長子,得知這一切後,卻是不死不顧的在將父親草草埋葬後的第二天夜裡,潛回了鎮上。在鎮上苦苦埋伏了三天後,終於在一次富家公子剛剛從賭場一個人回來,路經一個偏僻的角落時,欲要將富家公子斬殺。
不想,這個富家公子卻是有別於一般的紈絝子弟,他是一個有心機的人。早在將那個老獵人殺死後,就已經瞭解到老獵人有一個優秀的獵手兒子,卻是早早將獵手兒子死死地盯緊了。
是以,就在獵手兒子向富家公子舉起屠刀之際,卻是從旁邊同時出現了數十名衙役,就地人證物證具在的將獵手兒子逮捕。緊接着的第二天就聽到從鎮上傳來,獵手兒子因爲意圖殺人而被關進縣衙大牢。
獵手兒子那位已經病重在牀的母親聽聞此事後,終於受不住二次刺激,撒手西去。留下了一個八歲的小兒子、一個收養着一個三歲女兒的兒媳婦和一個身在大牢生死不明的大兒子!
獵手媳婦強忍萬分絕望的心情,將婆婆埋葬後,卻是帶着一個三歲的女兒和一個八歲的小叔子,來到縣衙打探消息。
然而,迎接剛剛來到縣城的獵手媳婦的第一個消息卻是就在兩天前,獵手兒子在被轉送前往外郡服役的途中,因拖着關押獵手兒子囚車的馬匹意外受驚,整個囚車和獵手兒子意外的墜入懸崖、屍骨無存!
接二連三受到巨創的獵手媳婦,因爲連日的勞累過度,加上丈夫的悽慘遭遇,也高燒不斷。此時已經遷移鄰縣的獵手妹妹終於收到消息,得知家中所發生的一切,從鄰縣趕了回來。
獵手妹妹的到來,終於給這個面臨未路的家庭注入了一線生機。得知家中所發生的一切的獵手妹妹如何能夠放過那個富家公子,不過早早走出了村落的獵手妹妹卻是比她的嫂子更是明白在這個縣衙中,根本就告不了富家公子。
獵手妹妹的提議下,獵手媳婦帶着三歲的女兒和八歲的小叔子,和獵手妹妹一路千辛萬苦的來到了郡府。得知獵手妹妹一家遭遇的郡主主事,雙眼卻是死死的在獵手妹妹的身上掃視着,口上大義凜然地對富家公子的所作所爲痛斥着。
一心想着爲家人申冤的獵手妹妹卻在心喜若狂,半分未曾注意到郡主主事注視着她的眼神。她一行四人驚喜交集的住進了郡主主事安排好的一座小院落中,院落的四周有着四個侍衛裝扮的人來回巡視着。
聽到郡主主事解釋是爲了保護她們四人安全的獵手妹妹等人更是安心的欣慰,相信能夠很快給一家人申冤了。
一家四人忐忑不安的在院落中苦苦的等待着。然而,三天過去了,卻是不見再有着任何人與她們聯繫。剛剛開始的時候,獵手妹妹還安慰着她的嫂子,認爲是因爲她們的鎮上畢竟離這裡有着不短的路程,這一來一回加上查看案情,至少也要有着十天半個月的。
不想,已經近二十天過去了,仍然不見有着任何的動靜。獵手妹妹就向門外守衛詢問詳情時,得到的回覆卻是郡主主事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聽說正在招待一個從帝國前來這裡的官員。
獵手妹妹不知道的是,剛剛將她們四人安置好後,因爲有着其他的事情,那個郡主主事都已經幾乎將那個只是他一時之間興致所起而安排下來的獵手妹妹給忘卻了。直至手下前來反應這個事情時,才猛然想起有着這個事情。
郡主主事回想着那個獵手妹妹,雖然是從小地主出來的,容貌也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而已。但是卻有着一股子的清靈脫塵之秀,遠遠不是一些所謂的城市大小姐能夠比擬的。想起那個獵手妹妹的音容笑貌的郡主主事,突然有着一種久違的衝動。
他下意識的詢問着門人:“這段時間,有什麼人前來郡府找人嗎?嗯,找的是一個獵手的妹妹。”
雖然不明白位高權重的郡主主事爲何問及這般莫名其妙的問題,門人卻是不敢有着絲毫的大意,仔細的回答着。
得知並沒有任何人前來尋找這個獵手妹妹後,郡主主事的心思再次活躍了起來。他已經隱隱明白二十多天之前前來的那四個人,應該是在沒有其他人知道的情況下,來到此地的。明白其中道道的郡主主事,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
三天後,獵手妹妹得知守衛的通知,讓她一人前往郡主主事的宅院中,說是有着詳情要再次對證。獵手妹妹雖然奇怪爲什麼不讓更明白詳情的嫂子前往,卻也不敢多問,沒有多想的與守衛離開了。
嬰兒沒有想到的是,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姐姐了。自從獵手妹妹被帶走後的第二天,還未等到獵手妹妹回來的獵手媳婦三人被通知,一切的案情已經真相大白,獵手妹妹也已經提前被郡主主事安排回家了。
心中有着疑惑的獵手媳婦,在兩人面帶凶煞之色的中年男子的看守下,根本不敢多加詢問,只得心中尋思着回到家中再作打算。
獵手媳婦帶着小女兒和小叔子,在兩個中年護衛的保護下,再次踏上歸程。然而,就在他們一行五人剛剛走出郡城後不到三百里的地方時,兩個護衛卻是突然向着獵手媳婦下殺手。
或許是老天也已經看不過去了,就在兩個護衛剛剛殺死獵手媳婦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兩人得知之前獵手女兒和嬰兒的悽叫聲已經引起了突然出現即將接近的陌生人的注意。
沒有時間的兩人在匆匆忙忙的對着嬰兒斬了幾刀後,根本沒有來得及再去關心被嬰兒死死護在懷中的小女孩的死活,急急離去。
就這樣,萬幸中的嬰兒是被人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然而,那個剛剛纔三歲的小女孩卻是被親眼目睹的慘劇嚇傻了。
整個人變得癡癡呆呆,從此變得不言不語,也從不與人說話,只有在與嬰兒在一起時,如同一枯死井的雙眼纔會閃過一絲生機,更多的是對嬰兒深深的依賴。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十年!
那個嬰兒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了。此時的他,卻是有着一股同齡人遠遠不及的沉穩之色,也深得家主的信任。只是這個深得家主信任的少年人,卻是從不與外人交往,他一有時間都只會靜靜的守在已經十三歲的侄女身邊,就那樣的一樣不言不語的坐着。
每當這個時候,少女都會那樣的默默的坐在少年的身邊,靜靜的斜靠着少年的肩膀上,和少年一起朝着某個方向注視着。眼神裡有着無法掩飾的思念,更多是的三生三世都無法化解的深深的仇恨!
每當這個時候,少女總是會輕輕的拉了拉少年的衣袖,似乎要將少年心中的那份已然快要將少年人壓垮的仇恨抹去一點!要讓少年人對緊皺的眉頭能夠稍微的舒緩一點!
此時的他們,也已經清楚那個害得他們兩次家破人亡的鎮上的富家公子和郡主主事的來歷了。他們明白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遠遠不能夠對鎮上的那個有着一位八品先天武者的家主的富家公子進行報復。
更不要說那個自身有着九品巔峰武者修爲、手中還掌握着一郡郡府事宜的郡主主事了。明白了實力差別的少年人,心中有着一個更大的打算。
下定決心的少年人,終於在第三天後帶着十三歲的沒有血緣關係卻是他唯一的親人的侄女,留下一封信後,悄悄地踏上一條未知的拜師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