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之威。真正意義上的帝威當然遠遠不是眼前的少年這縷帝威所能比擬。帝者,真正能夠凌駕於天地之上。能將己身之大道強行烙印於大千世界無盡天域之中無上存在。
如此無上境之存在,哪怕是其不經意的一口氣吹出,都能輕易抹去一方小千世界。如此之存在,蘊含其大道的一縷帝威,哪怕是一尊躋身三大至尊位的天皇至尊,都無法承受。
是以,少年以五行五靈界所凝聚而出的,其實僅僅是一縷帝威的種子。
種子!
然,哪怕僅僅是一縷帝威的種子,那本質上卻也是能夠與帝威聯繫起來的恐怖存在。就這麼一粒看似弱不禁風,隨時會爲一陣風吹熄的種子,卻也蘊含着一股能將一尊不朽六重巔峰的半步人皇拉下馬的無限恐怖威能。
也正是僅僅爲一縷帝威的種子,才使得少年必須以強大的後續之力,支撐着這一縷帝威種子與那氣息強大萬倍有餘的人皇級不朽意志對抗。
七日!
聖殿之上,在比掌教至尊預估的時間要整整快了一半的第七天,那玄陰冰棺中的女子,那個本是一臉沉睡狀態的女子,在這個時刻,卻是驀然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睜開了,那閉合着百萬載的雙眼。睜開了無數人期待的雙眼。她,從此有着一個新的世界。也給也數以萬計的因果之人,一個新的世界!
“呵呵!醒了!她,九兒,她,真的……”
聖殿之上,蟯槐蘇話語結結巴巴,真正的語無倫次。他,竟然直接越過了弟子與各堂首座的界線,緊緊抓住了一代大魔王——古月嬋的纖纖玉手,喜極而泣着。
大魔王!
那,那可是威名響徹周邊萬千大小勢力之萬千聖者的大魔王啊!
而今,而今蟯槐蘇,這個僅僅不過是半步人王的傢伙,竟然膽大包天地緊緊握住大魔王的纖纖玉手。其膽量,僅僅憑藉其膽量一塊,都足以讓其名聲大振。
至少,此時此刻,聖殿之上的掌教至尊、元鈷蝰等諸不朽級強者,深深明白着大魔王性子的他們,似乎可以預見蟯槐蘇的可敬之待遇了。
大魔王。
這三個字可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那,那毅然而決然是古月嬋以一點一滴的無上戰績,以無盡歲月中慢慢沉澱下來的。
“過去吧!相信九兒,會很高興,也很希望第一眼看見你的!”大魔王,被蟯槐蘇緊緊握住纖纖玉手的她,赫然僅僅是臉色微微一變。而後淡淡說到。
“啥!”
“啥子情況!”
“陰陽逆轉,乾坤顛倒了!”
聖殿之上,在九兒醒來這一大喜事的衝擊之下,這一衆存活着不亞於無盡歲月的活化石,卻也不由地有着幾分返璞歸真的童趣。
他們,震驚於大魔王的反應。這,這不應該啊!依着他們的設想,大魔王應該是這樣的。狠狠一巴掌將這個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傢伙甩出十萬八千里。
然後,再將其狠狠地鎮壓個萬兒八千載!讓,讓這個可謂是色膽包天的傢伙,償償膽兒夠肥的代價。償償再一次的君心兩隔之痛。
“怎麼,元師兄,您可是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出乎意料的是,面無表情地將蟯槐蘇趕到九兒那邊,以解其二人的百萬載相思之痛後,大魔王卻將視線投於元鈷蝰身上。
“沒,沒有什麼見解!”首當其衝的元鈷蝰,頓時差點跳將起來。
開什麼玩笑。大魔王,這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大魔王!他,他平時躲避都來不及,此時,又豈會在她明顯很是不爽的情形之下,觸其黴頭。
那,那才真切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論修爲,堂堂貴尊聖宗九堂之戒律堂的一堂首座——元鈷蝰,確實擁有着足以讓億萬聖者爲之顫怵的不朽六重之境的無上偉力。
論權勢,權掌聖宗之戒律一堂的元鈷蝰,若說他的權勢,一種無形之下的權勢,僅僅居於掌教至尊、及數尊常年不見蹤影的副宗之下,卻也絲毫不爲過。
論修爲,大魔王古月嬋,躋身不朽四重的她,遠遠比不上不朽六重之境的元鈷蝰。論權勢,哪怕一身居二堂之宗門長老堂與隱堂之首座的古月嬋,與之也不過是處分庭抗禮之境。
畢竟,宗門長老堂對戒律堂根本可有可無,沒有着分毫的威攝力。
其,同爲長老堂,卻遠遠無法與九堂之聖堂比肩。那,說好聽一些是叫宗門長老堂,但,真正明白其中緣由的,都僅僅視其爲老弱病殘的收容所!
收容所!
是的,至少在絕大多數的聖宗高層,甚至是弟子五境之一元界的諸聖弟子心目中,宗門長老堂,不過是爲那麼些曾經爲宗門“出生入死”過,卻又遠遠沒能真正突破口自我的所謂強者,提供的一個避難所。
隱堂。應該說,在聖宗高層心目中,在戒律堂首座元鈷蝰的心目中,真正能讓大魔王名響一方天地的,卻是其於數十億載之前所打響的隱堂之名!
儘管,那次的名聲大振的代價,卻是隱堂的就此沒落。然,真正打出名氣的隱堂,只要有着大魔王在的一天,就能震懾着萬千強者一天。
或許,更確切地說,於一定程度上,隱堂之名聲根本系於大魔王一人身上。至少,元鈷蝰真切明白,誰真真將大魔王視爲一尊不朽四重聖者看待,那,等待着的,只有滅亡!
此,爲元鈷蝰深深爲之忌憚所在。
一個時辰,在這麼地悄然逝去。
相思,相思之百萬載的蟯槐蘇,似乎也終於從九兒那雙蘊含千言萬語的靈眼中清醒過來,至少想起自己還身處聖殿,一方聖宗的核心大殿之上。
於大殿之上,處兒女情長之事,終歸有些不登對。況且,他似乎還尚未正式地向小師弟說句謝謝。這,再怎麼都與他之前那信誓旦旦之話語有些出入!
大師兄,這位曾經豔冠一個小時代的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卻也不由得覺得臉頰發燙。
“王,王師弟,從今天起,師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時候就來拿走。”蟯槐蘇小心翼翼地扶着剛剛從玄陰冰棺中走出來的九兒,來到王旭跟前,一臉肅穆道。
王旭,他可萬萬不敢應下蟯槐蘇這樣一般承諾。至少,他之前的一番作爲,最多也僅僅是與戒律堂首座元鈷蝰、隱堂首座古月嬋兩尊不朽級大恐怖強者間的一個交易。
人心不足蛇吞象。
此間之代價,往往只得以悲劇收場。少年,可不想重蹈覆轍。
當下搖了搖頭,王旭說到:“蟯師兄言重了。救治九兒之事,本是諸位首座的要求之下完成。師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天價酬勞。況且,身爲師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卻也當不得蟯師兄此種之承諾。師弟着實承受不起!”
王旭清楚,自己根本不能再承下蟯槐蘇的任何口頭上的承諾。況且,以蟯槐蘇這般重情重義之性子,真正與之結交,纔是真正的上策。
少年,目前所急需的,並非是所謂的強大戰力。他,被掌教至尊金口玉言地尊爲玄天座的他,急需的是一種大勢!
勢。能夠得到輪迴洞天這尊處於超然地位的大師兄認可,本身就是一種大勢的營造。而這,纔是少年迫在眉睫之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