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殿下駕到,你們沒能跪伏相迎,那看在殿下禮賢下士的分子上,也就算了。兩個膽大妄爲的螻蟻,你們竟然膽敢出手相救。”
面面相覷!
此時此刻,不說是王旭三人,就是茹夢子、劍九哥、木一斬諸人,都頓時無言以對。這,這樣的口吻,必須要有着多麼強大的自信爲依託啊!
跪伏相迎!
讓他們一衆躋身億萬萬同輩之巔的天之驕子跪伏相迎。這,必須要有着什麼樣的自信,多麼粗的神經之人,才能說出口啊。
氣樂了。此時,就是城府深如虛玄子,一向主張背後陰人的他,都將以往的處世哲學拋出九霄雲外。
當殺則殺。虛玄子,他,也很想殺人了!
武修世界中求生,漫漫大道中求索。任何一個能夠走到聖者境的修者,都是一個修得隱忍手段中的佼佼者。
畢竟,武修世界可謂是遍佈荊棘,欲要求得長生,勢必是要步步高昇,勿要任何無謂之意氣用事。然,其中更有一項是,念頭通達。
念頭通達。對越發是高階修者的存在,這種看似雲山霧罩一般的東西,赫然是顯得越發重要。因爲,一旦不能做到念頭通達,那,在境界的提升之時,往往容易滋生心魔。
心魔。這纔是高階修者真正談虎色變的傢伙。是以,爲了自己的念頭通達,當斷則斷。這般的心性,以封皇級天驕之虛玄子的存在,又豈會缺失。
片刻功夫,王旭、虛玄子、吳聖儀彼此之間交換一個眼神。一個默契十足的決定瞬間達成。爭,今天必須爭下這個勢!
“藏頭露尾之輩,卻膽敢在此口出狂言!”王旭冷冷喝到。既然做出了決定,那,王旭絲毫不介意將話說得再重一些。
“你……”帝輦中那個開口螻蟻,閉口當誅的女子,似乎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過是從一個小小的小千世界中,歷經千辛萬苦進入大千世界的傢伙,竟然有膽兒出口譏諷。
就在她那狹小的心胸,還尚未反應過來之時,耳中傳來了另外一道反駁之聲。
“不,不,不。”出乎意料的是,虛玄子卻是雙手一擺,說到。
他,這個封皇級的天驕,在爲自己的主人反駁着。他,在維護自己主人的無雙帝威!
聽到這一短促的反駁之聲,帝輦中的嬌縱女子,臉色終於稍稍一緩。這些個螻蟻,當中還終歸是有一隻稍明事理的大號螻蟻。
大號螻蟻!
是的,哪怕剛剛虛玄子的話語,在嬌縱女子看來,是意在爲自家主人守護無雙帝威。然,她的眼中,來自小千世界的修者,哪怕是號稱封皇級天驕,也僅僅是大號螻蟻!
“虛師弟的言下之意是……”不同於那自以爲是、想當然的嬌縱女子,王旭、吳聖儀是決然不會以爲虛玄子會是意在對那個帝輦中的傢伙,進行維護的。
“王師兄,你剛剛是在問誰是藏頭露尾之輩,是嗎?”陰陰一笑,虛玄子若有所指。
“不錯。至今爲此,還不敢以真面目見人,擺出一幅無雙大帝之姿,他不是藏頭露尾之輩,那,還有誰是呢?”王旭似乎不知自己那一口一個藏頭露尾,會如何刺激着帝輦之中的嬌縱女子,淡淡說到。
“不,不,不。”虛玄子再次連說三個不字。似乎,他真的是在毅然決然地守護着帝輦中的那位的無雙帝尊。
嬌縱女子,臉色再次陰轉晴。
“王師兄,那個龜殼之中的生靈,怎麼會是藏頭露尾之輩。他,他是人嗎?不,在師弟看來,那,不過是一個不敢見人的另類生靈而已!”
虛玄子,這,才一錘定音!
“啊!你……”嬌縱女子頓時失聲尖叫,爲之抓狂。
“生靈,另類生靈!哈哈哈!那個陰沉沉的小傢伙,也挺有意思的嗎。”一元劍宗,聖殿,從千萬裡之遙看着這一幕的器堂首座危瀚興,樂呵呵說到。
“確實有意思。那帝輦應該是三元殿的四大殿首之一的玄武殿首所用的代步之物吧?”戒律堂首座元鈷蝰的嘴角都微微一咧,那嚴肅古板如萬年古木的臉上,都微微一緩。
“應該沒錯了。整個三元殿中,也只有那個來自世俗億載皇朝的玄武殿首會沿用世俗界中的帝輦。”靈堂首座藍詩寒同樣嘴角含笑,說到。
顯然,聖殿之上的各堂首座,儘管以他們的不朽境修爲,遠遠不會直接接觸到史詩境甚至是天級亙古境以下的弟子。
然,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一元劍宗的高層所在。至少弟子各大世界之五元堂、四元府、三元殿、二元天與一元界中的四大首座,卻必須要熟記於心。
畢竟,那各世界的四大首座,代表着的可是一個不同時代下的宗門弟子水準。那,絕對是事關一個宗門傳承之大事。
“玄武殿首。那個滿腹心思欲要光復其世俗皇朝,不知所謂的小傢伙!”
隱堂首座古月嬋,一臉的譏笑。顯然,以她自身是隨心所欲的性子,最是看不慣三元殿玄武殿首的所作所爲。
“不過,同樣是陰沉沉的傢伙。這個來自羅天小千世界的叫虛玄子的小傢伙,倒是可愛多了。什麼叫一個不敢見人的另類生靈!哈哈哈,笑死我了!”
古月嬋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掌教至尊那微微抽搐的臉。畢竟,以他們不朽境之尊,斷然不應該隨着虛玄子這樣的弟子,隨意地嘲笑另外一個弟子。
“沒道理啊!”僅僅是剎那間的功夫,回過味來的古月嬋,喃喃說到。
“以玄武殿首的驕傲,以他那執着的光復皇朝的理念,哪怕他是再怎麼隱忍,這個時候也應該走出那個龜殼了啊!”
龜殼。是的,古朋嬋全盤接收着王旭幾人對玄武殿首的榮稱。
對此,強如掌教至尊,也只能是嘴角微微一抽,強行讓自己做到聽而不聞。
古月嬋,以她那不朽境的修爲,自是能輕而易舉地窺探帝輦之內的情景。然,他們那不朽境的修爲,卻是不經弟子的允許而窺探其私秘。
呵呵!強如古月嬋這般的百無禁忌,卻也做不出如此丟分子的事兒。
“不,玄武殿首現在根本沒在宗門。”對各世界弟子有着一定的監管之責的聖堂首座湛琴茜,驀然間說到。顯然,這短短的數息功夫中,她已然從其中途徑得到了玄武殿首的行跡。
“自作主張!她們,她們竟然膽敢自作主張。”得知這一切的古月嬋,頓時面色一頓。同時爲之色變的還有深深知曉古月嬋性子的元鈷蝰、危瀚興甚至是掌教至尊幾人。
犯忌諱了!
玄武殿首的兩個手下,真切是犯了一個大忌諱。
大千世界各大勢勢力中,確實都有着一個不成文、可謂是約定俗成的道理——各世界弟子之四大首座,都有資格從來自小千世界的弟子中,補充新鮮血液。
如此,以達到真正的弟子管弟子。以刺激弟子間的比較。
然,這般的舉動,卻也有個度。至少,那也必須是各世界弟子的四大首座親自出馬,以示對補充進來的弟子的尊重,更是對宗門弟子、宗門制度的尊重。
但是,今天,今天卻是區區兩個侍女,就膽敢拿雞毛當令箭,直接視宗門制度、宗門尊嚴如無物地對待來自小千世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