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兩家!”諸萬古似乎也覺得這是一個讓他倍爲恥辱,很是羞之於口。“老夫就是以兩家的一些無傷大雅的所謂情報,換取兩方宗門源源不斷的資源支持。”
無傷大雅的情報!
吃兩家!
聰慧過人的吳聖儀,旁觀者清的她,眼眸中閃過一精異樣神色。那,似乎是一種啼笑皆非之意。顯然,她,捕捉到了其中的點滴異樣。
而聖殿世界高臺之上的其他諸人聞言更是面面相覷。此時此刻,就是對世事可謂是缺根筋的王旭,也品味出了其中的不妙之意。
似乎,似乎他們與諸萬古之間,還真切存在着一個荒謬至極的誤會。而正是這個誤會,使得雙方之間的戒備心理越發濃厚而不可溝通。
“諸萬古,你可是想說,你認爲本座拘拿於你的真正原因是你在數十萬載以來,出賣宗門情報之故?”抱着最後一絲期望,王旭緩緩道。
愕然。終是回味過來的諸萬古,他的臉上滿是愕然之色。片刻之後,能夠身爲一尊曾經膽敢直面一方無上大教的他,自不會是蠢笨之人,腦中迅速回想着剛剛對話。
“澹臺景璇,李薇兒?”諸萬古輕輕細語着。瞬間,他雙目圓瞪,滿臉的不敢相信,“你們,你們不會是說老夫出手殺了她們吧?”
要不然你以爲呢。臺上諸人內心腹誹着。
從衆人臉上得到答案的諸萬古,似乎是受到了史無前例的侮辱一般,頓時跳腳說到:“老夫承認,在這七十萬載以來,確認通過小五兒,以宗門一些無關緊要之所謂情報,換取聖天宗的修煉資源。”
“但,但是,老夫再怎麼也不可能出手殺害宗門座下門徒。更何況還是兩個似乎僅僅是武修第二境的後輩小子。”諸萬古幾近是氣急敗壞地辯解着。
“老夫,老夫再沒品,也不會朝着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下手!”
語無倫次。好吧,似乎被極大侮辱了的諸萬古,卻是這般語無倫次地怒吼着。
手無縛雞之力!好傢伙,兩個再怎麼說也是守一境的修者,在諸萬古口中,卻是降到了比一介凡人都要弱不禁風之境。
“很好!”出乎意料的是,這時的王旭,卻是將目光轉向一個小小的角落中。
少年人的一舉一動,那可真切是牽動着高臺之上諸修者的心。諸人順着少年人的目光望去,卻發現一個怪異的景象。
五太上長老!諸人愕然地發現,之前那個在少年人面前哆哆嗦嗦、顫顫微微的五太上長老,此時卻是一臉的淡然,嘴角更是掛着一抹似乎是沒來得及,甚至是不屑掩飾的冷笑。
冷笑!
是的,以高臺之上一衆至少也是諸天尊者修爲的衆人,以他們那堪稱恐怖的神識感識下,確定着那是一種叫冷笑的動作。
冷笑。五太上長老,他在冷笑什麼,又是在冷笑着誰?
冷笑什麼,爲何而冷笑。腦海中過渡着這兩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高臺之上的衆修者,哪怕是強如吳聖儀這般的亙古一重存在,臉上都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沒想到啊!萬萬沒有想到啊!”迎上衆人投來的目光,一改之前那畏首畏尾狀的五太上長老,卻是一幅胸有成竹、風輕雲淡。
“五太上長老,你能夠解釋一下嗎?”萬劍元看着這時八方不動如山的五太上長老,還真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任何一人被人如此耍弄,那心情,都決然不會好上多少。
五太上長老直接無視着一臉怒容的萬劍元,而是以一種前輩看後輩的目光,以一種賞識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掃視着王旭。
“沒有想到,也沒能想到。百十載之前的那個小傢伙,那個老夫一時心血來潮放過一馬的小螻蟻,現如今也成長到了這般境地了。”
五太上長老宛然有種語不驚人死不休之狀,以一種石破天驚之態,緩緩道出一段隱秘。一段少年人心中最大牽掛的不是隱秘的隱秘。
說他不是隱秘,那是因爲當時的澹臺二女,不過是武修第二境的小小後輩,又豈能進入五太上長老的眼中。在他看來,她們二人的特殊體質,不過是他的一種唾手可得的修煉之物。
是以,五太上長老在當時,更是根本是以一種遊戲的心態,順手收集着二女兩道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靈魂體。
不時之需,在五太上長老的眼中,她們的特殊體質下的靈魂,也僅僅是一個不時之需的作用而已。畢竟,她們的修爲境界,委實太低了些。
然,說二女一事是一個宗門無數個萬載以來最大的隱秘,卻也絲毫不爲過。
少年人,簡單一句話,二女一事,現如今已經是與少年人,這個無盡歲月以來最爲驚世駭俗的恐怖妖孽牽扯上。那,自然而然地,也成爲了最大的隱秘。
“如此說來,她們的靈魂之體,確實還是你的手中。”王旭那平靜的話語中,赫然蘊含着一股滔天的怒火。
高臺之上的諸人,他們分毫不懷疑,少年人內心的這股滔天怒火,足以毀去億萬衆生,萬千宗門之不朽傳承。
“然!”
面對着少年人那滔天怒火,這時的五太上長老,更是一幅吃定了的模樣,有恃無恐、憤慢慢騰騰地應了一聲。
“交出來,本宗可以既往不咎,暫且鐃你一命。”似乎是從五太上長老眼中讀懂了什麼一般,一貫強勢的少年人,難得一次退讓的說到。
“不,不,不!”五太上長老得意一笑,右手更是幾近誇張地擺了擺。
“後輩,你似乎還是沒有明白着眼前的情勢。現在,似乎是老夫佔據上風,是老夫擁有着絕對的掌控權。”
“五太上長老,少宗都說了,只要你現在交出澹臺景璇、李薇兒的靈魂之體,他就將此事於此打住。你,莫要得寸進尺,以免自誤。”另外一尊掌教級老聖尊,又是意外又是可惜着五太上長老的一切,勸說着。
畢竟,眼下的情勢,再傻的人也明白,僅僅不過是掌教級聖尊的五太上長老,他連茹夢子這個從七彩世界試煉回來的文靜女子都不敵。更不用說是王旭這般的蓋世妖孽級存在。
“得寸進尺?自誤?”五太上長老嘿嘿一笑,“不,不,不。這怎麼能說是得寸進尺呢,這,僅僅就是一樁你情我願的交易。你說是嗎,王少宗主?”
自恃掌握局面的五太上長老,根本不滿於王旭的既往不咎,而是不屑反問着。
“不對。他,究竟有何憑藉?僅僅一個掌教級聖尊,又豈有膽量對峙於數尊聖者?”少年人平時是不屑於人情世故,但,決然不表示他是個生活白癡。
“尊老,你可有發現其中的異常之處?”神識直接與億萬天地之外的本尊溝通,王旭朝着七殺聖尊求教着。
“異常?”通過神識投影的聯繫,身處混沌天獄第九天獄王旭本尊七界塔中的七殺聖尊,有如真身親臨一般,以他那無以倫比的見識觀察着近在咫尺的五太上長老。
數息時間後,在五太上長老幾近不耐之際,王旭終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朝着五太上長老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後,輕輕說到:
“亙古九重,破碎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