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150
“夏小姐,歡迎!”鍾會長走到他們面前,先握了握葉子墨的手,又把手伸向夏一涵。
不知爲何,夏一涵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一種熟悉。難道是因爲在新聞裡見過他的緣故?
不過他比電視上看起來似乎嚴肅了一些,且要比電視裡面瘦,她想,是不是因爲他太爲民辦事,累的?
“您好!鍾會長!”
“走吧,我們去會客廳坐一下,隨便聊聊。今晚雲裳親自下廚呢,她做飯的時間少,速度慢,我們幾個夠等的了。”鍾會長調侃一聲,帶他們出‘門’,去了會客室落座,保姆早就殷勤地泡了茶。
葉子墨和夏一涵挨着在沙發上坐下,鍾會長先行拿起茶杯,說了聲:“喝茶!”他們兩個小輩的,也就同樣拿起茶來。
鍾會長又看了看夏一涵,心裡還在想,怎麼就能跟趙文英長的那麼像?可是當年沒聽說她懷孕,按道理,這也不該是她的孩子?
再有,這‘女’孩子姓夏,既不姓趙,也不姓李,趙文英嫁給了李參謀長,要真是她的‘女’兒,也該是姓李啊。
她的年齡看樣子大概在二十二三歲左右,趙文英嫁給李參謀長大概二十年,所以也不會是他們的‘女’兒。
他假意喝茶,腦袋卻不停在轉着,最後他想,說不定只是長的相似而已。
“夏小姐有些面生,是哪個府上的?以前似乎沒見過。”鍾會長放下茶杯,狀似閒聊似的問道。
還沒等夏一涵回話,葉子墨輕輕一笑,“您肯定沒見過,她沒有府上,是一個孤兒。”
對葉子墨如此說話,夏一涵倒覺得有點兒意外。她知道他不會瞧不起她的出身,可他爲什麼要特意跟人強調她是孤兒呢?
鍾會長的表情又怔了怔,隨後說:“抱歉啊,我問的有些抱歉了。”
“不,鍾伯父,這件事沒什麼抱歉的。一涵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她之所以會在孤兒院,也只不過是因爲她有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罷了。”
不負責任的父母……鍾會長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卻爲葉子墨這樣幾個字而更加異樣。
他雖然正面接觸葉子墨不十分多,卻知道這個年輕人從不輕易說話,他說的每句話必定是有含義的。
他從不上他家的‘門’,鍾雲裳說過很多次想要邀請葉子墨來家裡坐坐,他都不來。今日來,特意帶了這個長相跟趙文英如此相像的‘女’孩子來,還說她是孤兒院的,並強調她的父母不負責,這說明什麼?
難道他是意有所指,說他是夏一涵不負責任的爸爸?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當時的趙文英確實懷孕了,只是沒告訴他而已?
“也是,孤兒院裡的孩子,都很可憐。這也是我們政fǔ工作不到位啊,以後在很多方面還有待努力呀!你們先坐一下,我去看看雲裳這菜做的怎麼樣了。你們是貴客,可不該等太久啊!”
鍾會長打了一番官腔,就起身出了會客室去廚房了。
葉子墨心裡則暗暗罵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老狐狸,你把親生‘女’兒給害的寄人籬下二十多年,見了她,你還試圖遮掩,你根本就不配爲人父!
鍾會長出‘門’後,腦海裡一直在回想着當年的情形。他調到趙文英所在的單位時,已經有了鍾雲裳,爲人父幾個月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趙文英時,可以說真是驚爲天人,她太美了,任何男人見了她要是能不動心,那就不是正常的男人。
整個單位,不管是已婚的,未婚的男人,誰心裡不惦記着趙文英?
他見到她同樣震動,鬼使神差的就隱瞞了他已婚男人的事實。
趙文英對衆多愛慕者都是禮貌的拒絕,敬而遠之的,她唯一就是對年輕時的鐘會長有感覺。
他現在能當上一個省的一把手,自然有着不同常人一般的氣魄膽識,還有出衆的口才。
趙文英當年還很年輕,剛滿二十歲,涉世不深,加之鐘會長刻意的想要把她追到手,‘花’了很多心思。很快趙文英就在愛情面前徹底淪陷了,**於鍾會長的趙文英很依賴他,想要早點談婚論嫁。
那時社會普遍思想雖然已經不是十分保守了,不過趙文英家教很嚴,思想還是相對保守的。
她很節烈,想着‘女’人就應該是要從一而終,**給他就要嫁給他。
鍾會長當時跟她說,他新到了這個單位,要是太快就公開和她的關係,只會讓人覺得他來單位不是幹工作來了,是來追‘女’人來了。他說,知道她真心愛他,他也是真心愛她的,爲了將來給她一個更好的環境,也爲了他的前途,他求她一定要忍忍。
深陷於愛情的‘女’人往往會失去判斷力,那時的趙文英就是如此。她相信他,認爲他真是誠心誠意的愛她,所以她說願意給他機會。
鍾會長徹底得到趙文英以後,就慢慢的覺得,再好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他漸漸恢復了理智,想着要怎樣不知不覺的疏遠她。
男人,尤其是要搞仕途的男人,那是很怕被扣上作風不好的大帽子的。正在他計劃着一步步的疏遠她的時候,有一天他上班,聽聞趙文英離職了。
沒有人知道原因,他也想去找她,後來想想,這麼一找就糾纏不清了。還不如趁着這個好時機,徹底跟她分開,也算是一次‘性’把問題給解決了。
愧疚不是沒有過的,不過只要一想着閃耀的仕途,他那點兒少的可憐的愧疚就‘蕩’然無存了。
又遇到趙文英是幾年前他去中央開會,遇到了李參謀長,因兩人是老鄉,他就極熱情的邀請鍾會長去他家吃個便飯。
誰不想跟參謀長搞好關係,那可是中央的幹部,鍾會長自然欣然前往。
趙文英看到鍾會長時,兩個人是一樣的驚愕,好在李參謀長也沒看出什麼,他們也各自很快鎮定下來。時隔二十多年,他沒想到他還是一見就被趙文英的氣質傾倒,甚至有些後悔,要是當時一直沒跟她分開,他享有的是怎樣的‘豔’福啊?
那晚他在李參謀長家,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太高興了,所以還喝多了。走之前他曾經試圖跟趙文英單獨‘交’流,她卻根本就沒理他,迴避了。
鍾會長此時就在琢磨,是不是當年趙文英忽然離開,就是她懷孕了呢?要是她懷孕了,生了孩子,就該像夏一涵這麼大。
只是有一點讓他特別想不通,趙文英是一個極度善良柔弱的‘女’人,他還記得她連個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事。
要是她生了孩子,她怎麼可能忍心把親生‘女’兒放到孤兒院?再者,她當時也不知道他有家有室,不可能懷孕不跟他說,讓他跟她結婚啊!
這個葉子墨不是一般的人,他當時要訂婚時,他暗自命海志軒讓他出車禍,再加上他這麼多年跟他父親的鬥爭從未停息。有沒有可能是他查到了當年他和趙文英有些不同尋常的關係,正好又見夏一涵跟趙文英相像,所以要給他扣一個晚年不結的帽子呢?
這一點,鍾會長是絕對也不會排除的。
“爸,您在這裡幹什麼呢?我叫了您半天您都沒聽到。”鍾雲裳笑着朝站在走廊上發呆的父親說道。
鍾會長笑了笑,說:“沒幹什麼,我就是在想我這到底什麼時候能吃上我‘女’兒做的菜,可要餓死了。”
鍾雲裳臉上稍稍紅了紅,嬌嗔道:“爸就喜歡拐着彎兒說我做菜慢。”
“他今天帶了那個叫夏一涵的‘女’孩子來,你不生氣嗎?”鍾會長靠近‘女’兒耳邊,小聲問。
‘女’兒喜歡葉子墨,旁人不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不知道嗎?
他也動過想要撮合她和葉子墨的心思,還曾在‘私’下里跟葉浩然提過,葉浩然理都沒理他。
那件事當時可是極損鍾會長面子的,要說他‘女’兒,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也不說這個夏一涵,自然美貌上跟她比還是稍遜一籌。
他這輩子就鍾雲裳一個‘女’兒,除去仕途,他最寶貝的就是他這個‘女’兒了。
“我祝福他的。”鍾雲裳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挽着父親的胳膊說:“飯好了,我們一起去叫貴客們吃飯吧!”
分賓主落座後,鍾雲裳問客人們要不要喝酒,葉子墨表示不喝,同時也說夏一涵不擅酒量,也不喝了。
席間,鍾雲裳又仔細地看了兩眼夏一涵,說:“我總覺得她像一個人,上次我說的時候,子墨還跟我開玩笑,說她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鍾雲裳這話只是隨便找個話題聊,不至於冷場,卻不想她說者無心,聽着有意,鍾會長的手停在要夾的菜上半天都沒動一下。
葉子墨的目光就往那雙微微顫抖着的手上看了一眼,面‘色’如常。
見父親臉‘色’有變,鍾雲裳只當是自己這麼說,讓父親以爲她玩笑開過了。
她忙笑着說:“爸,我可沒有懷疑您的節‘操’啊,再說我也沒說她跟我長的像,我只是說她長的有些像李參謀長的夫人。”
鍾雲裳這麼一說,鍾會長的心裡可就更有些擱不住了。
“鍾小姐,您說我長的像誰?”始終默默無言的夏一涵,進‘門’起除了問好就再沒說過話了。
這時聽了鍾雲裳的話,她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也許會有些不禮貌,可是她想尋根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就像付鳳儀孩子一樣,她遇到誰說她長的像某個人,她也沒辦法平靜。
“像……”鍾雲裳剛要回答,鍾會長眉頭皺了一下,嚴肅地說:“雲裳,別‘亂’說話。我剛纔聽說夏一涵是一個孤兒,想必她這麼多年也在不斷地尋找親人。你一句玩笑話,她說不定就當真了。你要知道李參謀長是什麼人,你隨隨便便說她長的像人家夫人,你這不是變相的損傷他夫人的名節嗎?”
鍾雲裳上次沒說出來,也是這個考慮,覺得不能‘亂’說話。這時是在自己家裡,她就沒想那麼多,經父親一提醒,她也覺得是自己失言了,忙對夏一涵說:“一涵,我是開玩笑的,其實也並沒有多像,你別當真。”
夏一涵帶着幾許無助,幾許‘激’動,看向葉子墨,她這種反應,是自然而然的,也許是跟他親近了,所以在這時,就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葉子墨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的小手上,溫和地說:“別管她說像還是不像,有機會我帶你去李參謀長家裡拜會,你自己去看看,好嗎?吃飯吧,不說這個了。”
葉子墨溫和的安慰成功讓夏一涵平靜下來,只要他說讓她去見,她就放心了。
自然,葉子墨不會貿然帶她去,他說的以後有機會,必然是要他確定了這事屬實,還要李夫人願意,他纔會帶,不然他不會讓夏一涵滿懷希望而去,又滿帶失望而回。
“嗯!”夏一涵溫柔地點了點頭,就這一個輕微的動作也讓鍾會長閃了閃神。
像!真像!趙文英就是這麼溫柔的,甚至說話都很少大聲,她是那麼順從的‘女’人,像水一樣的溫柔。
餐桌上一時沉默下來,好像各自都懷着自己的心事,誰都不沒說話。
到底是鍾雲裳覺得這樣不像在請客,也太冷場了。
“爸,您看,您就是太嚴肅了,跟您一起吃飯,‘弄’的子墨和一涵都拘束了。您說您怎麼就這麼嚴肅呢?年輕時好像也不這樣啊!”
鍾會長在適才的一陣沉默後,也很快恢復了情緒。
明白‘女’兒的意思,他就笑了笑,對葉子墨和夏一涵說:“你們兩個不要拘謹,我也是這些年習慣了,想當年,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算是個活躍分子。”
葉子墨點點頭,說:“是,我也聽我父親說起過,他說您年輕時可是風度翩翩萬人‘迷’。尤其是在城市規劃局時,那時真是雄姿英發。”
鍾會長臉上的笑意不禁僵了僵,他猜的果然沒錯啊,這小子是有備而來。
他特意提什麼城市規劃局,那不就是當年他跟趙文英‘亂’情的地方嗎?
他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怕不是要給‘女’朋友找爹那麼簡單,恐怕還想借此機會‘弄’他個晚節不保吧?
小子,你以爲你厲害,你能比我還厲害嗎?
葉子墨和鍾會長暗暗較勁,鍾雲裳不是看不出來,她早要請葉子墨來她家裡吃飯,還不就是想改善鍾家和葉家的關係麼。
所以她只以爲他們這麼‘脣’槍舌戰的,是因爲鍾葉兩家長輩的宿怨,也聯想不到旁的。
鍾雲裳裝作饒有興趣地看着葉子墨,笑着問:“你倒說說看,我爸爸當年怎麼雄姿英發了?那時候估計我還很小吧,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葉子墨也是彎‘脣’淺笑了下,回她:“我爸爸說的也很粗略,都說鍾伯伯的口才堪比諸葛亮,我們還是聽他自己說說他當年的風采吧。”
於是鍾雲裳又看着父親,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說:“爸爸,既然說到這裡了,您就給我們說說您那時的故事吧,讓我們也開開眼界學習學習啊。”
夏一涵聽着鍾雲裳叫着爸爸,在他面前撒嬌,她心裡真的很羨慕。
她不知道這一輩子,她有沒有機會叫一聲爸爸,有朝一日,如果她找到了她的生身父親,他父親會喜歡她嗎?
夏一涵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憂傷葉子墨完全注意到了,那份落寞讓他心疼無比。
他不由得又抓住她的小手,他真想跟她說,別找了,看這個意思,就是鍾會長知道她是他的‘女’兒,他都未必會認。
這麼好的‘女’人,她怎麼會有這麼虎狼一般的父親呢?
這輩子,只怕他對她再好,也彌補不了她心裡沒有雙親的缺憾吧!
該死的鐘狐狸,但願他別讓他把這件事給確認了,否則他想不認,恐怕也由不得他!
鍾會長是什麼樣的人,也沒那麼容易被葉子墨一句話給僵住。
他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老葉誇張了些。我不過是在工作上有一些跟旁人不同的建議罷了!要說多雄姿英發,沒那麼炫目。”
怡冰在林大輝的電話打來之後,另外接到了一個恐嚇電話。
對方要求她辦一件事,就是拿到夏一涵的頭髮,對方是誰並沒有透‘露’,只是說如果她敢泄密,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怡冰不知道拿她頭髮有什麼用,也不敢多問。
對方說,絕對不能讓夏一涵知道她拿她頭髮的事。
接到電話以後,她就很不能鎮定,好在她也是專業的演員,等夏一涵來了,她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她覺得她表現的已經很是推心置腹了,沒想到夏一涵還是不肯跟她做朋友。
她原想,如果她說和她做朋友,她就趁機和她擁抱一下,應該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