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麼？”月色歪着頭斜眼看他，反問道。聽這語氣，儼然已經篤定他就是那樣的人了。
十四夜真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額頭上有些亮亮的，這讓月色感到有些怪異。她剛想要仔細地去看看他的額頭時，被他的一句話打消了所有的動作。
“我喜歡你……”輕輕地，從他的口中吐出這四個字，穿過那黑色的面巾，隻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月色整個身軀都震了震，她訝然地看着靠在牀邊的十四夜，眼睛睜得大大的。
“幹嘛露出這樣的表情？有那麼驚訝麼？”十四夜看到他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然後眼睛又眯了起來，涌動着邪魅的光。
“向來冷漠的你，露出這樣的表情，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呢。真是可愛……可愛得讓我有點心癢難耐了……”聽這話，說得多露骨啊，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難爲情了。
月色本來還是覺得很震驚，但是一聽到他這樣的話，頓時覺得頭痛得緊，眼前都被黑霧給包圍住了。
這個人——他是一天不調戲她一次就覺得筋骨不舒服嗎？這到底是什麼病的症狀？她很希望有人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她，完全——招架不住啊。
“你到底夠了沒有，總是說這種曖昧的話，戲弄我很有意思嗎？”月色覺得心中的那一把火成功地被他三番四次的戲弄給點燃了。
“你覺得這是戲弄嗎？”十四夜靜靜地看着她，問道。
“難道不是嗎？”月色回道，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連續兩次這麼反問他了。
十四夜晃了晃頭，微微垂下來，輕聲道：“月色……我喜歡你……”
月色聽到他這句話，並不爲之所動，第一次聽到，出現那種反應已經是夠蠢的了，她沒必要還讓自己蠢一次。
“你就是這樣——總是愛逃避，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就在潛意識中給它一個另外的解釋。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十四夜苦笑道，他簡直是拿她沒什麼辦法。
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呢？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一開始只是覺得她有趣才接近她的，她的冷漠，她的堅強，她的脆弱，她的那些黑暗，還有她的神秘，無一不吸引着他。然後慢慢地，他覺得她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直到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然進駐到他的心裡邊。
他完全深陷，在這一場角逐中中刀落馬。
月色還是對他的話不爲所動，目光也沒有集中在他的身上，只是看着那微微跳動的燈光。
十四夜的眉皺了起來，左手撫上胸口處，裡邊一片火辣辣的。有什麼東西順着他的喉嚨涌了上來，腥甜腥甜的。
“噗——”地一聲，他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身子向前傾倒，倒在了地上。
月色被他這樣的反應嚇了一跳，忙看向他，發現他已經倒在了地上，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他的嘴角淌出鮮血，竟然是泛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