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柏鬆了口氣的同時卻故作驚慌的樣子做給太子的人看,只是這句話卻把採青嚇了一跳,她拼着命的想接近白映寒無奈卻被幾名黑衣人纏上了,正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幾名侍衛衝了上來給採青緩解了壓力。
“王爺,你,你怎麼樣?”採青一擺脫黑衣人就衝到了白映寒身邊,見到白映寒滿臉鮮血的樣子很是驚訝,她不知到他傷到了哪裡,不過很快她終於看清楚了,因爲白映寒的鼻子上還在淌着血。
幾名侍衛撲了上來把白映寒和採青圍在了中間,邊往前走邊防守着四周,外圍的幾名侍衛已經把追上前來的黑衣人攔截了下來,並很快格殺了。
採青從懷裡摸出一方手帕來遞到了白映寒的手裡,她此時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幫他擦,因爲于靖柏在前面仗着一把利劍在給他們開路,一名侍衛拉了一匹馬來將繮繩遞到了採青的手裡,採青翻身上馬後回頭朝白映寒伸出手來,在侍衛的擁扶下也上了馬背坐在了採青的身後。
“王爺抓緊了。”
採青一聲嬌喝抖動着手裡的繮繩馬兒揚起四蹄往前奔去,身後的侍衛也陸續奪得馬匹緊跟在採青的身後往外圍突破。
喊殺聲和打鬥聲在耳旁呼嘯着,風聲在呼嘯着,兩旁的樹木在眼前飛快的倒退着。白映寒感覺頭有些暈眩,臉上的鼻血很快被風吹乾了,感覺臉上的肌膚緊梆梆的很不舒服,而鼻子裡依舊有血流出來,在脣沿上一遍一遍的塗抹,黏黏糊糊的,還夾雜着一股血腥味道。白映寒手裡還攥着採青剛纔遞給他的手帕,卻沒有機會拿它來擦拭鼻子上的血,因爲他的兩隻手都用來抱住採青的腰了,因爲馬速太快,馬背上比起馬車上還要顛,他怕一個不小心會被甩下馬背。
“姑爺,抓緊我,不要掉下去了。”剛剛衝出了包圍,採青纔敢這樣叫白映寒,她不敢回頭看,害怕因爲自己的分心而放慢了馬速,她眼前要做的就是讓馬兒跑得再快些,好早點甩掉追兵,把白映寒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噢!採青,你只管往前跑,我會抓緊你的。”白映寒咬着牙說着這些話,因爲他感覺後背很疼,不知是受了傷還是上馬的時候扭到了,他不敢說出來只能咬牙忍着。
身後跟着近十名侍衛,他們都一邊打馬一邊回頭看着身後防止有黑衣人追上來,後面有于靖柏帶着另外十名侍衛在攔截黑衣人,他們這十人是專門保護白映寒的安全的。
“呀!白公子受傷了。”見身後那羣黑衣人已經越離越遠了,這幾名侍衛纔算鬆了一口氣,一名侍衛無意中看向前面的白映寒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後背上插着一支箭。
“什麼?傷在哪裡了?”採青很着急,她恨不得停下馬來看看白映寒的傷。
白映寒倒是很冷靜,只是咬牙堅持着說:“採青,我沒事,先不要管我,等咱們跑出去之後再說吧!”
“姑爺,你真的沒事嗎?你可不能騙我。”採青很不放心,但此刻真的不容她停下來。
白映寒勉強笑道:“真的,只是後肩的位置,也不是很疼。”
採青沒再說話,淚水在她的臉上流淌着,迎面吹來的風把她臉上的淚吹走了,飛進了白映寒的嘴裡,一股淡淡的鹹味在他舌尖上化開,一聲無奈的嘆息在他心裡迴響。
不知奔走了多久,採青心裡越來越着急,她感覺後背的分量越來越重,她感覺腰間那雙手臂已經越來越鬆弛了。
“姑爺,你怎麼樣?你還好吧!”
“不用管我,我,只是有些想睡覺了,我會堅持住的,我,我感覺有點冷。”白映寒感覺自己很累,他真想這個時候能躺在一張大牀上,他好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不要睡,姑爺,你千萬不要睡,你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想想雲少夫人,卿兒啊!你馬上就能見到她了,她就在前面等着你呢,卿兒在前面等你呀!”採青極力用能夠刺激到白映寒的事物來跟他說話,好分散他眼簾下的倦意。
“卿兒......採青,我不睡,我會堅持下去的,我要見卿兒,我一定能見到卿兒的......”
遠處終於看見一個城鎮的輪廓了,還有幾裡遠的路程,只是白映寒卻睡着了,不過採青用侍衛給的繩子把他牢牢的綁在自己的背上,不讓他摔下馬背。
剛到一家客棧的門口時,白映寒的樣子真的把客棧的夥計嚇了一跳,不過見他們這一羣人都不是平常人的樣子,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白映寒背上的箭已經被取了下來,取箭時的疼痛把白映寒從昏迷中拉回了現實,看着採青眼淚汪汪的守在牀前用溼手帕幫自己輕輕擦拭臉上血跡的時候,白映寒笑了。
“傻孩子,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採青盯着白映寒看了好久,她突然覺得白映寒長大了很多,他變堅強了,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你沒事了嗎?若是感覺很疼的話,你就不要強撐着,想哭就哭,沒人會笑你的。”
說心裡話,白映寒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他真想不管不顧的躲起來,裝作不知道,若是有可能他真的想找一塊橡皮擦,擦去腦子裡的記憶。可是他不能這樣,他一再鼓勵自己堅強一點,勇敢一點,因爲事情並沒有到那種令人絕望的地步,他還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他都必須堅持。他現在不能哭泣,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人前顯得很孩子氣,很脆弱,他現在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敢擔當。因爲他是雲卿兒的希望,是貝靖荷的希望,是白家的希望。
“呵呵,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受了點傷嗎?一點疼算得了什麼?我只怪我自己沒本事,功夫也沒有學到家,臨到用時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處處都要你護着我。”白映寒笑得很勉強,他真的覺得自己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