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這個實力。”
打下雲正的手掌,流雲站直了身子道,不是他瞧不起完顏頌,只是她根本沒在自己眼中。
“那雲姨怎麼會無故暈倒?”
“她”還未解釋,信鴿便飛到了雲流肩上,疑惑之際,他已經看完了信中的內容。
“舅舅,怎麼回事?”
臉色越來越黑,滿臉殺氣,仿若地獄的修羅,身體都由有些顫抖,“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
“舅舅”
“速回軒轅閣,近期不要多走動,尤其看好姐姐!”
還未問出緣由,雲流早已消失不見,恐懼感瞬間襲來,這樣滿是肅殺的雲流他只見過一次,代價卻還是走過一遭閻王殿
眉頭緊皺,想必事態已非常嚴重,一拳打在牀柱上,雲正狠狠的瞪了完顏頌一眼,儘管他心情不爽,最終還是憤憤的離開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幽暗的房間,伴着嘶嘶瑣碎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正襟危坐在木椅上的,竟是那日控蛇的男人,毒鬼殷九騫。
“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麼!”
毒蛇在殷九騫的身上來回穿梭,時不時的探出頭望着詢問自己主人的蒙面男子,發出不友善的聲音。
“如果不知道你的實力,本殿也不會費盡心思的把你叫來。”男人緩緩開口,“畢竟,中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尤其是雲氏一族。”
陰狠的說着,原來,這男人就是令阮璟默鎖眉的絆腳石之一,西域皇廷的太子殿下,花千夜。
有意無意的瞥了殷九騫一眼,見他並無何動作,不禁嘴角淺笑,“如今天下之勢即將倒戈,殲滅中原也指日可待,西蒼也早已有我們的人,現在只要雲氏一族能與我們聯手,那他西蒼也就該壽終就寢了!”
“雲氏一族一輩子只侍奉一主,你認爲讓他們倒戈相向是件容易的是麼?”
眸中閃過一抹凌厲,殷九騫始終是那麼邪魅冷傲,或許這是形容女子的字眼,但用來形容他卻依舊是有過而無不及。
“這正是本殿找你來的目的。”暗芒閃過,花千夜陰森的說道,“別人不行,但你就不一定了。”
嘶!
話畢,殷九騫身上的毒蛇竟猛的衝向了花千夜,那驚人的速度,雖然他及時躲開了,但手臂上還是出現了輕微的傷痕。
“哎,今個這畜生怎麼這樣反常?”疑惑的看着悻悻逃走的白蛇,殷九騫不禁感嘆,“畢竟是畜生啊,太子殿下也不要見怪了!”
看着那起身就要離開的花千夜,殷九騫嘴角上揚,邪魅的笑卻令人汗毛豎起,“對了,我這蛇的唾液可是劇毒,三步之內”
還未說完,花千夜果然配合似的住了步,僵硬的轉身,眸中怒火正旺,“解藥呢!”
“無解!”
無奈的聳聳肩,殷九騫轉身就要離開,“你見過誰製作武器還會順便閒的將破壞武器的東西製作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殺氣驟起,花千夜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難不成是想毀約了!還是因爲你去了趟皇宮,改變了心意?”
“十二個時辰不動的話,毒會自解。”
頓了頓腳步,殷九騫並未回頭,自然也沒有將眸中的痛苦暴露,警告了花千夜便徑直走開了。
“今日是羣臣宴的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狩獵大賽!”李德忠手拿聖旨宣佈着,“皇上有旨,今日狩獵最多的大臣,將會得到御賜山水畫一張,各位大臣都盡全力才行!”
“微臣(兒臣)接旨!”
馬蹄聲響徹樹林,衆臣皆精神抖擻的奔向自己的方向,準備在皇上面前一展英姿。
“默兒,你的身子也不知何時能調理恰當,看着自家兄弟策馬揚鞭,心裡定很不是滋味吧。”
看着坐在一旁的阮璟默,阮凌無奈道,“都怪朕當時疏忽,一心只顧尋找洛兒,忽略了同樣處在火海的你。”
鳳眸明顯閃過一絲痛苦,阮璟默緊了緊拳頭,淺笑道,“父皇切莫自責,母妃能讓您這般牽掛,也是母妃的福氣,兒臣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有半點責怪之意。”
“哎,那就好。”又是一聲長嘆,阮凌押了口茶,沒在說什麼。
“皇上,陳年往事您又何必重提,傷了新人的心,痛了舊人的疤啊!”
韋明潤見狀不免跟着傷懷起來,“姐姐在的時候後宮每日都那麼歡快和諧,像是一個溫暖的家,如今姐姐去了,明潤想要維持這個家的溫度,卻是心有餘力不足。”
大家一言一句,氣氛也越發的悲傷起來,坐在阮璟默身旁一直未開口的玲瓏不禁汗顏,這皇宮果真如電視上所言那般,處處的虛情假意,竟也讓她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是真,誰是假了。
“父皇,母后,你們也別太傷心了,故人既已離去,我們既要緬懷,就帶着母妃的那份溫暖的愛好好活下去便是。”
阮凌口中的洛兒想必就是阮璟默的親身母親了,顏玲瓏雖不明皇宮的這些繁瑣之事,但最起碼安慰大家還是會的。
別人不說,阮璟默可是從阮凌提起洛兒兩字的時候,氣色就沒好過,即便他再怎麼掩飾,也逃不過玲瓏的眼睛。
是無盡的痛苦與悲哀,失去母親關懷的十幾年,一直陪伴他的,或許只有阮璟熙和他身上的頑疾了吧。
孤獨,如影隨行,像一場瘟疫,在母妃死後開始蔓延阮璟默的全身,至今未愈。
“玲瓏說的在理,想必姐姐也不希望我們爲她而傷心度日呢。”
韋明潤連連點頭,嘴角讚美的微笑也一直不見消失,“更何況默兒現在有了玲瓏這樣溫柔又懂事的賢內助,姐姐一定更放心了!”
衆人聞言都是笑笑,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別的,氣氛也逐漸好了起來。
“相公,這天氣倒是越發的悶熱起來了,你可知道這往年的狩獵大賽何時結束嗎?”
小聲的唸叨着,玲瓏臉上的笑容都已經僵硬了,看着有些陰沉的天氣,心情卻好了起來,是不是下雨了,狩獵大賽就能提前結束了呢!
“一般都是午時前後結束,而且不受天氣影響的。”
耐心的解答,阮璟默總是那麼溫暖的微笑,看着玲瓏瞬間變黑的臉色,他不禁心情舒暢了些,顯然,阮璟默是故意說的這樣明白的。
不受天氣影響!
“我汗,那就是說我們要一直在這大蒸籠裡待到中午嗎!”小聲的驚呼,玲瓏一臉的悲憤,“相公啊,玲瓏要是堅持不住掛了,你一定要記得我啊!”
不禁笑出了聲,阮璟默可沒想到玲瓏會這麼說,寵溺的揉了揉玲瓏的腦袋,“玲瓏啊,哪裡有人動不動就詛咒自己死了的呢,糊塗!”
吐了吐舌頭,玲瓏傻笑幾聲沒在說什麼,倒是身旁的鶯兒,看到兩人的舉動不住的掩面而笑。
玲瓏傻病痊癒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皇宮內臣,至於尋常人家是根本沒有得到消息的,當然,這也是玲瓏知道自己‘不傻’後,跟阮璟默商量的。
在她所謂的‘傻人有傻福’中,似乎傻里傻氣比懷揣着玲瓏心更加的安全,也不至於遭人妒忌與猜疑,畢竟人多口雜,抓住她一絲小尾巴說閒話的,也不定什麼時候出現,但如果對方是個傻子,就沒必在說閒言閒語了。
當時聽完玲瓏的見解,鶯兒可是一萬個佩服,不得不稱讚自家小姐的頭腦,她纔是確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呀。
“父皇,兒臣有些不舒服,還是先行回去好了,省的壞了大家的雅興。”
滿是不服氣,完顏頌看着如膠似漆的阮璟默夫婦,牙齒都要被咬掉了,可是昨日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那雲可心明顯是有意幫着顏玲瓏,如果今日雲可心再出現,她豈不會更加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