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壞老頭,北默笙。”
北默笙!北辰國金錢魔都,文將百出,統一三國,字太宗的北帝。
她這是給帝國總統按了個頭?
她以爲聽錯了,伸出小指頭掏了掏耳朵,腦子一片空白,傻傻的重複一句話,“壞、壞、壞老頭,北默笙,北帝?”
“對啊,每次來咱們澡堂,要求都特別多,水溫不能太燙太熱,伺候他的人須得雙手洗淨,自行沐浴三天,寺廟祈福三日,刻意刁難,你說壞不壞?”
壞!作爲服務人員,這樣的客戶就是刁難,存心找茬,壞透了。
但是,他給的都是高出任何人的三四倍,壞的正當。
世人說北帝,認錢不認人,不講情面,只談錢。
世人說北帝,窮了只剩錢,牀榻都是用金子做。
世人說北帝,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他來說,都不叫事。
難怪,他衝她戲謔一笑,滿口的金牙,亮的可以戳瞎她的眼睛,全身金錢的味道,已經掩蓋住他蒼老,分辨不出年紀,顯得老奸巨猾。
“肯給錢的,都不算太壞,你怎麼與他相識的啊?沒認出你來嗎?”
只是一眼,她從北帝的眼中,看出質疑,還有揣測以及戲謔,似要將她看穿。
源澈嘆息一口氣,將回憶初遇那天的尷尬,告訴了九千歲。
申時,小九將他送往烈焰國城門外,不料遇上山賊,他與百姓一路逃荒抵達北辰國邊境,澡堂掌櫃見他模樣好,便保釋他入城。
因爲現在的北辰國,烈焰國的飛禽都飛不進來,更何況是人。
所以,他出不去,回不來,見不到小九,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她。
“有人保釋就好,我有空間咒,隨你的白玉而來,源澈將此玉收好,這是你娘留給你的。”
“小九……”
兩人再次相聚,她未變,他卻變了。
褪去稚嫩的青澀,光潔白皙的臉龐,一雙溫柔似水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圓臉上,細碎的幾縷髮絲覆蓋住他光潔的飽滿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與君王世家如出一轍的鼻型,許久未見,長高一尺,他看着她都要俯身。
“說好一起長大,你怎麼長一半不長了?壞老頭說的傻子王妃,傻子是誰?”
她白了他一眼,果然熟人說話,從來都不客氣。
傻子是君墨邪,那日走的太匆忙,她隨機喂入他口中蠱蟲,以毒攻毒,蠱蟲可以控制人的一切行動,同時可以吸食他體內的毒素,讓其毒素不會蔓延。
在源澈面前痛罵君墨邪渣男,間接害死千門家,越說聲音越大,越來氣。
嘣嘣嘣
門被人撞開,進來了一羣官兵,手裡拿着最先進的武器,萬箭穿心對準他們兩。
只要挪動一小步,對方就發射出,上萬支箭羽將門窗都給穿透。
她嚥了咽口水,就嗅到一股奇香,這香味甘甜,前調有一股淡淡綠茶香,中調甘甜的芳菊,心情似乎平穩了一些,讓人心情舒暢,茅塞頓開。
那滿口金牙的男子,嘴裡叼着一根牙籤,手拿菸斗,嘴角上揚張口,一吸一吐那香味就從那裡出來。
“哎,金豆白花了,你一口一句壞老頭,是對寡人不滿?”
源澈身上都在冒汗,他的聲音明明很小,屋內都是隔音的,這北帝耳朵怎會如此機靈。
他一跺地,跑去她的前面,誓死護住,“金豆還你便是,若想殺了小九,就先殺我。”
只見北默笙爲他那憨態的樣子,仰頭大笑,一笑雲煙,屋內都是這種香味,那一口的金牙,金光閃閃。
官兵將手裡的箭收起,排成一排,站在他的身後。
他北帝,缺那點錢?出點小錢,讓烈焰國的世子爺搓背,傻子王妃按頭,這等待遇值了。
眼睛一眯,就見源澈手中的白玉,上好的毛料,絕不會出自北辰國,以沿海的爲生的國度,纔會有此毛料。
源澈……這個名字挺好。
於是,北默笙大搖大擺的走過來,選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坐下,翹着二郎腿,“殺了你兩多可惜,只有你搓的背才能讓我這壞老頭,安眠入睡,其次她……嗯哼,小東西,看你挺值錢。”
現在的烈焰國,已經追加到十萬兩,每天都在上浮一萬兩,由帝君親自下旨,尋找君王妃。
這位落跑王妃,究竟有哪些過人之處?
“我不是東西,我是個商人,東西有價,人才無價,九千歲參見北帝,北帝萬歲萬歲萬萬歲”她伸出小手拽了拽源澈的衣角,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都說不殺他們兩。
這就說明,他兩對於北帝來說,都有利用價值。
北帝見她變臉之快,整個人都懵了,雙眸下垂,這孩子模樣不差,城門外禁令把守,她盡然無人擔保就這麼闖進來了,的確不簡單。
再者,她強調自己是個商人,這就有趣了……
他最喜歡,和有錢人說事,誰讓他們都愛錢呢?
“你挺機靈啊,這麼快搬出馬甲出來,不怕寡人殺了你?北辰國,可是寡人的地盤。”
“北帝統一三國,您的肚量不至於殺一個九歲小毛孩,是吧?嘻嘻嘻,談攏沒準咱們還可以一起搞事業。”
北帝雙眸一擡,身體往前傾,放下菸斗,剛剛他們兩隻之間的談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傳聞九千歲,自從被封爲一品大臣後,能文能武,能攝政還有鉅額的財富,拿針的手,將整個後宮弄的人仰馬翻。
這就是禍亂他們兩國之間朝綱的女子,一掌拍在圓桌上,桌子立馬粉碎,一地都是碎屑。
從身後的官兵身後,拿着畫像,一步步向她走來。
噗通噗通,心跳的特別快,她抓緊自己的衣角,依舊露出八顆牙齒,天真無邪的仰頭直視北帝。
“你覺得你的價值在哪?讓寡人可以饒你不死,別忘了,烈焰國現在還在抵制我們的布匹。”
損失最爲慘重是他們,畢竟烈焰國的子民,是真的多。
一人不購買還好,全城乃至全國,全都抵制他們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