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尹文笙捶了下方向盤,“你要不是重刑犯我他媽非讓你舔乾淨之後再下車!”
封齡吐了口唾沫,偏過頭噘着嘴在警察甲肩膀上蹭了蹭。
“我是重刑犯我也不舔,更何況我不是。”封齡看着尹文笙的後腦勺,他頭頂上趴着一條黑皮死老鼠。
噁心鬼已經被她噁心走了,他走之前在車裡大肆鬧騰了一番,那條死老鼠自然也是他的傑作。
封齡笑了笑:“尹警官,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死老鼠味兒?”
“第一,我姓尹文。”尹文笙說,“第二,如果你再挑釁我,我真的會讓你把那坨帶着死老鼠味的東西舔乾淨!即使你是重刑犯,也不能在我的地盤隨地大小便。”
封齡聳了聳肩,沒說話,她好心提醒,他不領情,那就讓他一輩子頂着那隻死老鼠好了,左右臭不着自己。
沒過多久,b市警察局到了,尹文笙走在前面,左右護法架着她跟在後面。幾人左拐右拐進了一間房,房間燈光不太亮,屋子裡暗暗的很壓抑,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盞白熾檯燈,反倒是很多錄像器材和攝像頭。
封齡被摁在桌邊坐了下來。
尹文笙在桌子前來回轉悠,年輕剛毅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桀驁和痞氣:“說吧,爲什麼要殺他們?”
“他們?”封齡問,“誰們?”
尹文笙望着她,揚了揚下巴:“別跟我裝傻,高運澤和你姐姐,你爲什麼要殺他們?”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封齡情真意切,“我之前一直都在白沈鎮,今天六點剛到家,一開門我姐的頭就從裡面滾了出來,騙你我是孫子!”
尹文笙猛然將桌子上那盞亮度極高的檯燈對準封齡的眼:“昨天晚上六點到八點你在什麼地方?說!”
封齡被那燈光照的難受,卻依舊平靜地睜着,看着尹文笙,如實說道:“我在白沈鎮回b市的路上。”
尹文笙挑了挑眉毛:“具體說一下。”
封齡說:“兩天前,我一個世叔給我打電話,說我姐姐失蹤了,沒上班,也沒去醫院看我侄女,讓我趕快回去。”
“你姐姐,今天的死者?”尹文笙問,“她叫什麼名字?說具體點。”
“她叫封韻。”封齡說,“今年三十歲,在b市殯儀館裡當入殮師,並沒有結婚,但有個五歲的女兒,叫封喻樞,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目前住在b市人民解放軍醫院。”
封齡說了封韻的基本信息,又交代了昨天她從白沈鎮到b市這段路上的事情,當然,管靈傑和噁心鬼的事情是萬萬說不得的。
“我回了家,發現門沒鎖,一推開門,封韻的頭就從門裡滾了出來,血還是熱的。我以爲兇手還在房子裡,正準備衝進去,就被你們制住了。”
“我十歲的時候父母就死了,是封韻把我養大,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封韻無奈地把腦袋頂在桌子上,額上的紗布被搓出一個褶:“現在她死了,你們卻不問青紅皁白把我抓來。”
封齡嘲道:“我今天才知道,案子原來可以這麼辦!”
“有什麼人能爲你作證麼?”尹文笙說。
封齡猛地擡起頭來:“當然有,我搭車的車主就可以!”
“那好,把對方的聯繫方式或者車牌號告訴我。”尹文笙做了個要寫東西的動作。
封齡愣了一愣:“我,我只知道司機叫薛慕,剛二十歲出頭,長得很帥,南方口音。”
“薛慕?”尹文笙看了她一眼,“哪個‘mu’字?”
這封齡哪裡知道:“這……”
“案子怎麼辦不用你教我,你只需要知道,你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日子就可以了。”尹文笙收起了筆記本,轉身要往外走,“帶她去收押樓。”
封齡跳了起來:“憑什麼拘留我,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是無辜的,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無辜的?”尹文笙回身輕蔑地看着她,“你口口聲聲說證據,那好,我就給你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