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菜、韭黃，這可以說是少數在寒冷冰期，也能食用的蔬菜。
羅素稍稍提點，沙爾比太太就將豆芽和韭黃髮出來，然後推廣到整個烏腰蛇莊園，甚至正在向整個幽光河谷擴散。
冰期的莊園生活很苦。
農奴們只能吃點鹹菜、鹹醬，根本吃不到新鮮的蔬菜。
不過貴族們並不用擔心，自然能夠用金屬、寶石材料，建造暖房，種植蔬菜。即便城堡不建造暖房，也可以從四季如春的火山綠洲，運送過來新鮮蔬菜。
所以從來沒有貴族領主，想過嘗試讓領民們，在冰期可以吃上新鮮的蔬菜。
4月21日是羅素的生日，也即是贊領日，顧名思義，就是領民們讚美領主老爺的日子。通常贊領日這一天的農奴，需要向領主老爺繳納雞蛋和麪包。
兩位大博學者也當真不客氣，漚肥技術的各種細節，反反覆覆詢問，什麼糞水發酵原理，什麼新鮮糞便燒根的原因，什麼化糞池的修建，什麼糞便收集方法……
“亞歷克斯閣下、羅伯特閣下，有事嗎？”
不過兩位大博學者並沒有在烏腰蛇莊園停留太久，前後三天時間便結束了考察，收集了漚肥技術的一切，在護衛騎士隊的護送下，離開了幽光河谷。
羅素想了想，道：“到時候我可能會在雪原上度過，所以不用費心，給僕人們加個餐，分享一下喜悅即可。至於贊領日的雞蛋和麪包，農奴拿過來，你再以賞賜的形式，發下去吧。”
巡視完領地。
一些木匠、石匠這樣的手藝人，也不怕沒有工作，莊園正在大建設，工作崗位太多——迄今爲止，莊園的公署都還沒足夠人手修建，光是雪茄大院的活，就夠領民們忙碌了。
一餐飯賓主盡興。
而飲宴禁令需要到4月23日才解除。
“只剩這麼點了嗎？”羅素皺眉。
羅素的私庫裡面，藏着不少好東西，尤其是二次隕落之役時，見過不少大貴族，或多或少都給了他一點見面禮，其中寶石長劍也收到了一把，放在家裡也沒用，正好拿來當禮物。
能說的羅素自然會耐心回答，但實際上他對漚肥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地球老家都這麼做。
“新來的農奴，在屯子裡住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和本地人發生過沖突？”羅素問道。
羅素便回了雪茄大院，準備休息一會，便開始今天的騎士晚課，勤奮不輟。
收回目光，羅素問道：“伱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我給你送一份賀禮。”
芬妮女士則稍顯拘謹，欠身彎腰：“大人。”
莫利斯管家領命：“是，老爺。”
前腳大博學者剛走，後腳格羅夫就領着芬妮女士前來拜見他。
“對了，格羅夫結婚，你替我從私庫裡挑一份禮物，送一把寶石長劍吧。”羅素說道。
“老爺，您離開的這段時間，查爾斯閣下從私賬上支取了一百枚金幣，匯入了公賬。”莫利斯管家說道，“所以大院的私賬上，只剩下二十五枚金幣了。”
“好，到時候通知我。”羅素笑道。
等到晚上時候，乾脆留兩位大博學者在雪茄大院一起吃晚餐，然後晚餐上的豆腐、豆芽、韭黃，又一次讓兩位大博學者開了眼，並敏銳察覺到其中的價值。
“好的，老爺。”
一套是雪茄大院的開支，這屬於他私人的財產；一套是烏腰蛇莊園的開支，這屬於領主的財產。兩套開支分開，並沒有混雜在一起，是爲了方便交稅。
“主要是公賬支取了太多。”莫利斯管家無奈嘆道，大部分貴族的收入，都是從公賬向私賬支取，但羅素現在則是私賬向公賬支取，屬於個人養着領地。
所以很多問題，回答不了，便讓大博學者們自己去摸索。
“大人。”格羅夫有些害羞，不過拉着芬妮女士的手，卻十分堅定牢固。
羅素淡淡笑道：“作爲領主，我自然要爲領民們考慮，不僅要讓你們吃得飽，還要讓你們吃得好。”
“我們有不少想法，想要跟你討論，你的衛生官凱瑟琳，她在很多方面解釋不清楚。”亞歷克斯說道，凱瑟琳只是地窟自由民出身，文化太淺薄了。
吃點鹹菜、鹹醬，冰期不至於被凍死，就算仁慈了。
“漚肥技術我們已經仔仔細細的考察過了，真的是如預料一般喜人，這絕對是一項偉大的技術發明。”羅伯特熱情的說道，“你會因此而晉升大博學者的，絕對的！”
等到了晚上，莫利斯管家拎着紅酒，進了書房與羅素一起喝一杯，順便彙報最近雪茄大院的情況。
“我們不打算舉辦婚禮。”格羅夫憨笑着說道，“只打算讓芬妮的家人過來吃頓飯……希望大人也能光臨。”
亞歷克斯也跟着感慨道：“此行來烏腰蛇莊園考察，真的是來對了，羅素閣下，讓我以果汁代替酒水，敬你一杯！”羅素微笑着，接受了兩位大博學者的恭維。
儘管烏腰蛇莊園屬於羅素的領地，但是依然需要向羅曼男爵繳納一部分稅款。
好在荒地很多，新來的農奴可以使勁開墾新的農田，不怕沒有土地耕種。
“恭喜你們。”羅素仔細打量了一眼芬妮女士，雖然皮膚有些偏黑，但是五官和身材都很不錯，尤其是胸和臀的比例十分驚人，顯然格羅夫就好這一口。
隨即他將一份賬本，遞給了羅素。
頓了頓又道：“老爺，4月21日贊領日快近了，但是距離飲宴禁令解禁還有兩天，我該怎麼安排？”
略作思考便說道：“不慌，先支撐半個月，雪茄煙廠的訂單很快就來了，我會讓熒光堡先墊付一筆貨款。到時候公賬有錢了，你就找查爾斯將私賬平了。”
不過還沒等他一杯茶湯喝完，亞歷克斯和羅伯特兩位大博學者，便找了過來。
沙爾比太太回道：“有發生過幾次衝突，不過他們都被打散了，聚不起來，好些人要麼娶了本地女兒，要麼嫁給本地男兒……基本上都和和睦睦的過生活呢。”
羅素有兩套開支。
“羅素閣下。”
“好吧，請坐，有什麼想討論的，你們儘管問吧。”
與脫離實際，已經與農奴屬於兩類人的貴族不同。
“老爺，我們屯所有農奴，吃上豆芽和韭黃時，都跪在地上磕頭，讚美老爺您呢！”沙爾比太太高興地說道，“還有上一次，吃到豆腐時，大家也主動給老爺您磕頭呢！”
“我只是爲國家盡一份力而已。”羅素謙虛的說道。
“讚美老爺，您真是仁慈、慷慨的化身！”沙爾比太太誠懇的說道。
“豆子最難吃了，沒想到做成豆腐，竟然如此可口！”羅伯特連聲感慨，“還有冰期可以發芽的豆芽、韭黃，不僅是一道可口的美味，也是冰期極佳的蔬菜！”
亞歷克斯、羅比特都是出生於平民階層，因此更能理解這些東西對農奴階層的價值。
對於農奴來說，豆腐、豆芽、韭黃，看似只是尋常之物，但對他們的生活來說，卻增添莫大的溫暖色彩。
羅素翻看一遍，沒有細看，對於莫利斯管家他還是很信任的，合上賬本。
如今烏腰蛇莊園的人口，已經突破五千三百人。
莫利斯管家立刻讚道：“老爺您真慷慨，烏腰蛇莊園的農奴們，一定是被巨龍注視的農奴。”
“哈哈。”羅素笑道，“我不稀罕從農奴手中，摳那麼一點東西，農奴多生孩子，爲我提供騎士苗子，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