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這裡過去一萬年外界也僅僅只是過去一秒,或許僅僅只是一秒,外界就過去了一萬年,你確定你能夠見堅持的住嗎?”
面對‘死亡’的話語,魏晨沉默不語,不是魏晨不願意回答,而是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死亡’已經儘可能,“平易近人”了,但那來自生命層次的的差異,依舊讓魏晨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魏晨此刻就感覺自己是一隻在地上匍匐前進的螞蟻,恍惚之間打破了自身生命的視野的枷鎖,“擡起頭”來“看”到,一個正蹲在陽光烈焰之下,整個陰影將自己完全籠罩,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人類,多麼絕望、多麼令人窒息啊!
尤其是此刻‘死亡’還正趴在魏晨的背上,若是魏晨沒有那一縷無限之力的話,恐怕早已淹沒在‘死亡’的神威之下了,徹底被‘死亡’吞噬,融合成爲了一體,覆蓋了魏晨的一切可能性,不過此刻魏晨寧願沒有那一縷無限之力,寧願就此沉淪,再無一絲可能,因爲這實在是太痛苦了,不過‘死亡’可不在乎痛不痛苦,就像是研究員在小白鼠身上做實驗的時候,在乎過小白鼠的意見了嗎?孩童們扯下蜻蜓翅膀作標本的時候問過蜻蜓是否痛苦了嗎?沒有,沒有,都沒有,所以魏晨的意見重要嗎?並不重要,只要‘死亡’自己高興就好。
所以魏晨只能沉默,任由‘死亡’的擺佈,說一是錯,同意是錯,否定是錯,就連呼吸都是錯的,這讓魏晨有什麼辦法。
不過魏晨也不完全是沒有一絲希望,魏晨此刻雖然對‘死亡’而已就是一塊案板上的肉,任由‘死亡’的宰割,完全就是一隻螻蟻,但是魏晨也是一隻十分有價值的螻蟻,這成功的引起了‘死亡’的興趣,所以纔有了之前的話語。
魏晨驟然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一輕,是‘死亡’離開了,這讓魏晨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在這純白的空間裡‘死亡’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穿了。
“你就繼續等吧!你看你能堅持到什麼地步,當你崩潰放棄的時候,我就會來受過你的靈魂,你可千萬要堅持久一點啊!”
“哈!哈!哈!”
之後這便是魏晨在這純白的空間裡,除了自己唯一聽到別人的聲音。
時間在這裡沒有意義,空間如此、能量如此、物質如此,在這純白的空間裡魏晨不會感受到飢餓、睏乏、疲勞、受傷、痛苦,唯有心靈上的孤獨和痛苦折磨着魏晨,這讓魏晨依舊感受得到自己還“活着”。
話說自從魏晨莫名其妙獲得了穿越異能以來,魏晨一直奔波於一個又一個世界,二戰民國時期的熱血、背叛、國仇、家恨以及堅守,末日世界的絕望、黑暗、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修真界的殘酷、觸目驚心和名悟自身的責任,一幕幕宛若走馬觀花一般在魏晨的腦海裡閃過。
“我做的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什麼黑暗來襲、寒冬將之、終焉輪迴有意義嗎?即使挺過了這些災難,最後還不是一樣終將迎來死亡,這個世界永恆不朽的生命體真的存在嗎?”
“或許我只是某個傢伙書裡,電影裡,或者畫裡的一個人物,我的存在只是虛妄的,不真實的,我的一切想法和行動都沒有意義,這一切都是早已被人安排好的而已,又或許這只是我的一場夢境而已,什麼民國、什麼末日、什麼修真、什麼幻想,都是不存在的,只要我“死了”夢就碎了,清醒過來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一定是。”
就在魏晨即將放棄沉淪的時刻,腦海中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魏晨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不!我纔不在乎在一切是否虛妄的,還是真實的,我纔不在乎着是否是一個夢境,我只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不後悔,有不會後悔,如果要後悔的話,那我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棄,讓‘死亡’吞噬覆蓋掉好了,這樣還能減少痛苦不是嗎?不過既然我選擇了堅持,那麼我一定要堅持到曙光來臨的那一天。”
險些沉淪的魏晨再一次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似乎要將腦子裡所以不好的念頭統統甩出去,堅定自己的意念。
“呼!”
魏晨望着純白而死寂的空間,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裡有氧氣的話),爲了不在東想西想,集中注意力魏晨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五,六……一萬三千一百零八,一萬三千一百零九,一萬三千一百一十……”
就像是偉大的哲學家、教育家、思想家,魯迅先生說過,這個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用古人的說法就是,道本無名,強名曰:道,意思是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道,只是人們強行冠上“道”的名號,於是便有了道。
那麼魏晨也來效仿一下,這個純白的空間本來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但是因爲魏晨的存在便有了時間。
在某個以此刻魏晨觀測不到的地方,一個美的心驚動魄的……女人,或者說像是人類女性的概念體,握着一顆白色的圓球,這個純白的圓球剛好有有巴掌大小,一隻手掌剛好握住,而在圓球中央裡面有一個黑點,這個黑點正是,無聊的,正在數數的魏晨。
“呵!呵!呵!”
這個以人類的角度,美的驚心動魄的存在,正手捂住嘴脣輕笑着。
“姐姐,很久沒有見你笑的這麼開心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笑得這麼開心。”
這時,一個身體彷彿由億萬星河構成的偉岸存在,突然出現在女子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