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命一箇中隊的戰士回去催促雙湖城將新制的炮彈儘快運過來,不過看來,後面打平原郡就得省着用了!”
葉落道:“是的省着用,綠原郡平原郡是我們天道國負責的,兩郡已經消滅了一百二十頭猛獁,應該剩不了多少了,可小韓國不是有近六百頭猛獁嗎?萬一其餘各郡來增援沒火炮還真是難打,而且,你想五國能對付這麼多猛獁嗎?”
“搞不好我們還得去增援,還要留下幾千發炮彈提防一下五國,萬一……所以你攻打平原郡頂多用三千發!”
鐸靈愕然道:“五國?應該不會吧……”
“應該不會!不過必須提防,手裡保證要有五千發炮彈的儲備,萬一小韓國的猛獁對我們發動集團攻擊,你也應該知道,手雷和步槍對單個猛獁還行,可數量一多,根本頂不住的!”
兩人談論一陣,葉落站起來:“今天讓戰士們在綠原郡好好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整軍進攻平原郡!”
“現在,我們先視察一下綠原城的城防建築特點,以安排人員防守,小韓國各大城池建築應該大至類似,瞭解它也就知道其餘城池的薄弱點,以便我們針對其弱點進行攻擊!”
綠原城是天道國攻下的第一座六級文明重鎮,由於紛爭大陸長年戰亂,城池防禦的功能幾乎已達冷兵器時代的極致,先前葉落率軍偷襲小韓國糧倉,由於小韓國大軍陷於五國交戰中。城防兵力嚴重不足。導致很多城防工事根本沒有發揮作用,加上天道軍配備新式步槍、手雷等先進武器,在城門口才突然襲擊,儘管如此,仍然造成天道族近半的損失。可見其城防頗有獨到之處,不過上次作戰攻防匆匆,沒時間詳細查詢,這次有機會,自然要看過仔細了。
綠原城城防建築相當多且複雜,葉落粗略一看就覺地有點頭暈,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做什麼用途地。叫手下找幾個降將。最好是負責城防的。
趁手下去找人的時候,葉落盯着腳下一個炮坑直髮愣,這個彈坑凹下去約有半尺,如果其爆炸部位是在鍥牆的青石上還可以理解,但在兩塊石板之間就有點驚人了,葉落找來根長矛對準蒼白色的牆縫使勁一擊,火星直冒,只凹下去一個小點。
嗯!葉落伏下身去仔細觀察起來,這時幾個戰士押着一個約有四十多歲地降將過來了。此人名叫陳規,是綠原城城防官,負責過綠原郡、平原郡甚至都城綠丘郡城池的修建,由於極其瞭解城防建設,歷次對五國攻城戰中。也曾作爲參謀中的一員。算是個複合性人才。
值得幸運的是,攻擊時一顆炮彈的氣浪直接把他掀下了城。當場暈了過去,沒能參加城守發起的反攻作戰,也因此保住了一條老命。
此刻,他滿頭滿臉的鮮血,被天道族戰士推攘到葉落面前,一副氣憤填膺卻無可奈何地樣子。
“陳規!告訴我綠原城地城防佈置!還有這牆是用什麼鍥合的,怎如此堅硬?”葉落直接問道。
陳規閉目不語,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竟敢對族長如此無禮,大牛眼一瞪,就待撲上去給他幾巴掌。
葉落急忙拉住大牛,微笑道:“你不說那就讓我猜猜,這種灰漿顏色蒼白,應該有石灰,嗯,是石灰、沙粒和粘土的混凝土,對嗎?”
陳規不理不睬。
葉落也不動氣:“來人!拖一百個綠原城村民過來!”
雖然攻城前已有一部分居民跑了,不過還有很多居民相信城防工事,都躲在自己家中,此刻城內至少也還有數萬居民,片刻間,一隊戰士就拖過來百餘人列在城下。
葉落淡然道:“這位陳規先生一句話不答就給我殺十人,人不夠了就再給我抓,陳規!我想你不會看着城內的百姓因你而死吧!”
“你!你這個惡魔!大神會懲罰你的!”陳規怒道。
葉落聳聳肩:“誰知道呢?不過現在看來是大神在懲罰你們,好了,我耐心有限,我也可以饒過全城百姓,一切由你決定!”
陳規無奈道:“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不過,請把他們都放了!”
葉落微笑着一揮手,讓戰士們把抓來的百姓全放了。
“不錯!這是由石灰、沙粒和粘土和糯米汁混合的灰漿,經過錐入一寸,即殺作者這般嚴酷的工程驗收,以至緊密如石,鑿之則火出”陳規見葉落依言所爲,也就答道。
“好!後面地你最好也老實合作,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葉落警告道。
當下葉落叫過鐸靈,兩個排長需要接手防禦,也叫過來一起聽。
綠原城防層次分明,陣地從城外15公里便鋪展開來,由外向內劃分爲荒蕪圈、警戒圈和城防圈。
距城15公里範圍內是荒蕪圈,實行堅壁清野,能撤進城的全部運走,如果必要,還會將帶不走的付之一炬,並向水井投毒。
離城5公里處,就進入了警戒圈。延警戒圈邊緣,每隔一定間隔,在制高點上設3人偵察哨一座,形成一道警戒線。偵察哨之後,每隔1.5公里設一聯絡哨,保持偵察哨與城池間的聯絡。白天地聯絡信號是,發現敵軍舉一幟,接近警戒線舉兩幟,進入舉三幟,向城市而來舉四幟,接近城郊舉五幟。晚間則以火代幟。此外,各要道和關卡,還要設置3人一組地機動小隊。負責偵察和反間諜。這道三位一體的警戒圈。會在敵軍進至城郊,即將圍城時撤回。
城上遠射兵器射之所及便是城防圈地邊緣,在此範圍內地城外地物一律剷平,以掃清射角和視線。
在距牆根10米外是護城壕。壕內有水就在水面下10釐米交錯埋插長短不一的竹刺。城門外的護城壕上會架設轉關橋,這種橋只有一根樑。樑的兩端伸出支於壕沿的橫木,當敵人行至橋上時,拉動機關使橫木縮回,橋面便會翻轉,令敵墜入壕內。
值得慶幸地是由於城守嫌水源太遠,護城河挖掘工程量太大,未採用此策。讓天道國省了不少麻煩。
在護城壕後。有一道矮牆,稱爲馮垣,後面部署士兵,待敵軍進入護城壕範圍,配合城上守軍,以武器殺傷或柴草薰燒之。再向內,是寬2.5米的拒馬帶,主要用於阻礙敵軍雲梯接近。在守軍出入的地段,拒馬會淺埋成易於移動的狀態。並在城頂加以標誌。最後,在距牆2.5米以內,是5行高出地面0.5米的交錯尖木樁,兼有阻礙敵人攀城和刺死墜落之敵的功能。
綠原城採用懸板夯築法,城牆已不再需要護城坡。因此愈加陡直。城防建有女牆、角樓、懸門、甕城、單層城樓等工事。女牆可以隱蔽守軍行動。遮擋臨車攻擊。角樓建在城角,用以抵禦可能遭受的兩面夾攻。懸門吊於城門洞中部。待敵軍破門後緊急落下,可將其一分爲二各個擊破。甕城是主城城門外地半座小城,牆與主城等高,甕城城門偏設,使主城守軍也能射殺到攻門敵軍,而一旦敵軍破門進入甕城,更會陷入四面居高臨下地夾擊。城門之上建有雙層城樓,下層近戰,上層射箭。
在城門外15米和城門內6米各築有一道根厚5米的10米高牆,牆寬遮住城門兩頭十米使城外無法偵察城門情況。敵軍攻門時以外牆與城門之間木寨據守,並從城頭攻擊其側,敵軍破門入城後,則在內牆與城門間的夾道展開兩面夾擊,同時從城頭攻擊其側。
接下去纔是城牆,這是攻入城池的最後屏障。綠原城牆高達12米,牆頂寬度足有10米,守軍可在上面自如的機動和戰鬥。女牆高1.4米,其中外側女牆較高,開有外寬內窄的射擊孔。除了城角建有永久性的角樓外,戰時還要延牆添置大量臨時樓臺。每隔60米,建有一座突出外側城牆1米的觀察樓。每隔180米,建一座突出外側城牆3米、用以消滅城下死角和夾擊城下敵軍的木樓。同樣,每隔180米,還豎有一堵3米高尖木樁連成地橫牆,平時開小門供穿行,敵軍登城後封閉作爲路障。最後每隔360米,再建一座突出內側女牆4.6米的木樓,以備攻擊入城之敵。
牆根厚達20米,甚至40米,即使城基被挖空,也不至因失去重心坍塌,而只會下沉。每隔約200米,由內向外挖掘,接近外側5-6寸時停止,即形成一道暗門,留作突擊殺出之用。暗門內側還備有帶風箱的窯竈、柴草和障礙車,以備敵軍發現,從中殺入時,加以煙燻和堵塞通道。
城樓之下,城門洞內外側都設城門,門洞中部還有轆轤升降的懸門。三道門都設有活動射孔。爲了防禦火攻,除了在城樓中預備水罐水盆及長柄麻袋外,還用間隔16釐米、突出23釐米、交錯排列的圓頭木樁在門外側釘上鐵皮,與城外地步步設防相比,城內卻是一幅暢通景象。城樓兩側和城角地寬大登城道,連接着延牆鋪設的環城路。環城路與各要道相連,構成城內四通八達地網路。不過城內也並非長驅直入之地,必要時,環城路之後會修築一道稱爲傅堞的夯土矮牆,牆前再挖一道深3.5米,寬3米的壕溝,內塞柴草。一旦敵軍入城,即引燃柴草形成火牆,並據牆與城牆友軍夾擊之於環城路上。
城內每50-90米設拋石車一座,每20米存放修補城牆工事的柴捆20捆,每45米設置鍋竈、水甕及沙土,每三十米存放重弩、戟、連梃、斧、椎等武器及一些石塊和蒺藜。
城牆還建有方形弩臺,根部邊長14米,高15米,頂部邊長米,四周圍有夯土牆。臺底開門,守軍可通過天井的繩梯爬上臺頂。臺頂架有氈帳,內藏名弩手及各種軍需。將弩臺在距城牆150米之外,間隔150米設置一圈,就形成了城牆與弩臺、弩臺與鄰臺互相支援的交叉火力網。
這些只是標準裝備,此外城牆上設有懸脾、累答和火擂木等。懸脾中藏有士兵,順着城牆吊放,從側面刺殺爬城敵軍。累答就是荊條編制或用布縫製的軟幕,塗泥漿的懸掛在牆前充當廉價的盾牌,不塗泥漿的可以點燃後覆蓋城下敵軍。火擂木是在兩輪中間捆紮灌油蠟的韋草,形狀如同燕尾,稱爲燕尾炬,點燃後順城坡滾下砸燒敵
此外,還有鐵鴟角、叉竿和鉤竿。鴟是鷂子之意,鐵鴟角自然就是鐵鷹爪了,專門從城上拋下鉤砸敵軍。叉竿的效果相當殘忍,順雲梯向下推,用橫刃切斷敵人手足。鉤竿可以鉤住雲梯向外推,使敵軍上下不能,眼睜睜被一一干掉。
陳規種種防禦如數家珍,越說越起了興頭,不過想起這樣的防禦還不是被天道族輕易破掉,慢慢聲音也就低落下來,面帶悻色。
葉落、鐸靈和兩位排長卻越聽越寒,冷汗潸然而下,若非迫擊炮射程遠,威力大,如果硬攻的話,還不知道要在這座城下填上多少屍骨。
和這比起來,天道村在城門口挖掘陷阱,城牆上安放鐵刺竹槍簡直如同兒戲。
這樣的重鎮,若防守兵力足夠且武器類同,即便十倍兵力也不敢說能攻下來。
接手後,把弩臺改爲炮臺,配以步槍手雷,在城前布上雷區,可說是固若金湯,只要彈藥足夠,多少人都不夠填的。
對於陳規這位人才,葉落頓生招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