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伊斯帕庭”的傳說中,聽到過有更高能力的修行者可以滯空長達數秒,但那能力跟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境界。
這少女的膝蓋,不知道是被什麼巨力所強壓,還是因爲她聽從了這男人的話。
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我說過了,當我的奴僕你可以知道一切,否則……”
“再問你最後一遍,是否當我的僕人?”
冷傲的聲音,再次從這個男人嘴裡清晰的吐出。
“我——”
她說不出來,只想求死。
她畢竟是一個活了數百年的人類,但此刻她知道,在這個無上存在般的“人”面前,自己就如低等的生命——螻蟻一般渺小。
但是身爲人類的自尊心,依然在冥冥中抗拒着他。
她懂得的東西太多,此刻反而成爲了她的負擔。人之所以稱爲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就在於不受單純的慾望支配即所謂的理性和自尊心,這是註定就存在於基因中的東西。
那麼其他的動物,就真的不存在這些理性和自尊嗎?這是人類所獨有的東西嗎?
或者說,是智慧生物身上才獨有的?那麼,構成生物的基本是什麼?
生物從一個細胞聚合分裂,組成了更復雜的形態。生命形式,主要是由控制原子運動的電磁力與核作用力決定的。這些力決定了原子如何聚集又如何構成更大、更復雜的分子。
那麼,理性與自尊心這種東西是怎麼產生的?
沒人知道答案。
他就是要打破她的自尊心麼?
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
連動物都知道,在面臨危險,或是面對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時,會嗚咽一聲,搖搖搖尾巴俯首帖耳的乖乖伏下身軀,或者是因畏強落荒而逃。
人卻會因爲自尊、信念、榮譽、勇敢、仇恨等等這些東西放棄自己的生命。
難道這也是由於基因所決定的嗎?
實力決定了生存方式,這是放眼環宇莫不如此的真理,會因爲人類的基因改變嗎?
強大如“伊斯帕庭”這種存在了無數世紀的神秘組織,在他看來,放在宇宙的尺度上衡量,也不過是短短一瞬的東西。
就像流星劃過天際般。
那些強大文明的存在,是那些渺小的井底之蛙,所不能窺見哪怕一斑的。
不同種族,不同認知的差別就在這裡體現,爲了短時間的利益爭奪……所以同種族纔會爆發戰爭,不同種族的生物,更是從來不把對方當成能共存的生物。
所有的文明莫不如此……
“你——到底是什麼人?”少女依然跪在地上仰望着他開口了,但她的腦中,現在只有一片混沌。
“……”
雖然她已生存了數百年,但是此刻,她依然被自己的無知所困擾着。
“你走吧,但是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那時你,或你的組織,都會臣服於我。”
“我……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忽然越來越小。
她此時已經被這個男人徹底的震撼了。投降或臣服,未來是一樣的,但她已經不能表達當下的感受了。
這個一副王者之姿的男人想要“伊斯帕庭”的臣服。
這聽起來是多麼荒誕的事啊。但這時,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反而覺得又很正常。
這感覺真是很奇怪的。
如果她是在別處聽到有人說這種話,她一定會報以恥笑,或者一劍就斬了他。
但是在見識過這個男人的無上之能和他的無盡狂暴手段後,她認爲,那些敢於恥笑的人才是無知的。
“……”
“我願意臣服於您……主人。”她在說完這句話後,連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了。
“不!你不能,師祖!”王虎像瘋了一樣喊出了聲。
“嘭!”
王虎巨大的軀體,被巨力貫到了牆壁上,然而沒有滑落到地面。他就像一隻壁虎貼在了牆壁上。
“我……不……”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顯然這巨力已經壓迫了他的肺部。
黑髮的男人,輕輕把手負在身後冷酷的說:“你要反抗我?”
“咚!”王虎從牆面跌落下來。
“你的手上戴着我的東西,你把我引到這地方,我可要感謝你呢。但是,我不允許有人反抗我。”
“如果臣服我,你那手臂會變得完好如初,你想一直獨臂生活下去嗎?”
男人這句話就如溫熱的水澆在了他冰寒的心頭。
“什麼?你剛纔說這個是你的東西……難道你就是……”他掙扎着用那條獨臂支撐起了身體,坐了起來。
天吶!他就是老爹那幫人口中的“主人”。他還要感謝我,是我把他帶來這裡的,他能讓我斷臂重生。
王虎此時已經徹底懵逼了。
……
高大魁梧的和嬌小的兩個身影,一左一右站在了巖者的身後。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地方隱藏着這樣的秘密。”
巖者在仔細探查了那個巨型的設備後,終於發現了它的秘密。
“你們把這些人叫醒吧,以你們的能力應該不難辦到。”他用手指着那些“大冰櫃”。
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那股巨大的能量就在不遠處。
他對王虎道:“你手上的東西可以隨時聯繫我,那些黑袍的人都歸你們了,他們可以臣服我,也可以斬殺之。按你們的意思隨意吧,不用問我了。”
“主……人,您要離開了嗎?”少女問道,她此刻還不太習慣用這個稱謂。
“嗯,怎麼?”
“我想跟隨您,還有,我還是想您能與我回‘伊斯帕庭’一次,我真誠的懇求您!”
“我遲早會去的,我說過了,在這個行星上,他們遲早都會臣服於我的。”
冷冽的口吻伴隨着強大的威壓,又一次在他身上顯現。
說完他轉過身,神識探出,整個地下的情況幾乎都被他所探查到了,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神識,全部盡收眼底。
他的手掌中懸浮着一個東西——那是一截扭動的觸鬚,黑色時隱時現,偶爾呈現出半透明狀。
但很快,那截觸鬚就消失於他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