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冥想的時候看到陷陣營。
雖然視線就和之前一樣模糊,但他們大周陷陣營那一身裝備的辨識度,還是非常高的。
正常來講,算算時間,陷陣營差不多也該到前線了。
不過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一些問題,野外行軍,又是重甲部隊,在時間上出現幾天的誤差,也算不上什麼稀奇事。
再考慮到陷陣營的實力擺在那裡,他們誰都不覺得陷陣營會出事,於是也就沒有多想。
周緒哪能想到,還能出現這麼一個狀況。
自己之前冥想發生的情況,本來就帶着幾分邪門,然而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還在冥想狀態下看到陷陣營了。
【怎麼回事?陷陣營是在跟誰打?】
懷着這樣的疑惑,周緒嘗試移動自己的視線,很快的,一道道綠色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野。
【綠皮!?】
【看體型和行動速度,絕對不是大隻佬,這是哥布林狼騎兵!】
此時此刻,周緒在做出猜測分析的同時,還在儘可能的看清場上的情況,從而獲取到更多的情報。
【等一下!後面那是後勤部隊?!】
這一刻,原本斷斷續續的情報信息,迅速的在周緒的腦海中得到整理,並且串聯到了一起。
出現在那裡的哥布林狼騎兵毋庸置疑,就是衝着他們的後勤部隊去的。
按照綠皮的原計劃,他們應該是想要等嗜血氏族的援軍抵達之後,再正式展開行動。
並且在這段時間裡,派出哥布林狼騎兵部隊迂迴繞後,想要斷掉他們的後勤補給,從而迫使他們後撤。
卻沒想到自己的計劃被提前察覺,李策和阿道夫元帥直接達成共識,提前發起總攻擊,打亂了綠皮那邊的計劃。
這個時間點,估計派去截殺後勤部隊的哥布林狼騎兵都不知道,他們的大軍已經敗退了吧?
不過撇去這件事情不提,陷陣營和哥布林狼騎兵簡直可以說是八字不合。
一整個行動中,面對全程迴避正面交鋒,主打一個靈活騷擾的哥布林狼騎兵,守着後勤部隊的陷陣營,一時之間動彈不得的陷陣營,明顯陷入了被動。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周緒心中亦是升起了一絲焦急。
在相對複雜的野外環境中,守着後勤部隊,遇到了像哥布林狼騎兵這種特殊騎兵的截殺,這多少有點噩夢了。
而就在周緒這麼想着的時候,場內周重山一聲大吼……
“七號戰術!”
那一刻,只見場中一半以上的陷陣營士兵們迅速收起了手中的三棱短矛,然後解下了掛在馬鞍上的弓箭。
陷陣營的這一動作,哥布林狼騎兵們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們並不放在眼裡。
因爲此時的他們,並沒有進行任何的抱團行動,甚至可以說是恰恰相反,他們的大部隊完全分散成了一支支靈活的小隊,並且還採取疏散陣型對敵方後勤部隊展開騷擾襲擊。
在這種極具疏散的陣型之下,箭雨能夠對他們構成的威脅,基本上是被降到了最低。
然而還不等這個念頭落下,他們只聽到一陣密集的破空聲響,當時正打算從側翼迂迴過去,偷襲後勤部隊的兩支哥布林狼騎兵小隊,瞬間就被射成了刺蝟!死的不能再死了!
沒錯,面對疏散陣型,尋常部隊的弓箭手,能夠對他們構成的威脅,已經非常小了。
但哥布林狼騎兵們不知道的是,陷陣營的每一個士兵,單獨拎出來,放到弓箭手部隊裡,都屬於是‘神箭手’級別的。
這使得他們在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依賴‘箭雨’這種攻勢,直接瞄準放箭就完事了!
這會兒,那一個個左蹦右跳、來回逃竄的哥布林狼騎兵,直接就成了陷陣營士兵們眼中的活靶子,是時候該檢驗一下自己的箭術了!
這一波,要是不撈上幾個腦袋,這不得被身邊這幫牲口無情的嘲笑一整年?
一想到這兒,那一個個的箭法都凌厲了幾分!
死!都給爺死!!
周緒因爲自己的那點私人愛好,砸重金打造出來的無敵部隊,在這一刻,展現出了他們那近乎超出常理的價值。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像這種全員神箭手的部隊,幾乎是不存在的。
這一手一亮出來,那一支支箭矢,當場就把四散迂迴偷襲的哥布林狼騎兵給射傻了。
意識到這麼下去不行的哥布林狼騎兵們,也是立馬改變戰術,從迂迴騷擾直接改成了正面突襲。
但陷陣營能沒點防備嗎?那部分沒換上弓箭裝備的陷陣營士兵,就是在等着他們呢。
這會兒他們甚至都不用上馬,那一個個的一手持盾,一手握緊三棱短矛,看準哥布林狼騎兵撲殺上來的機會,那一個個的直接化身重甲步兵展現出了強大的步戰能力。
只見他們一個箭步上去,直接就是一發盾衝,在把狼拍傻之後,三棱短矛翻手就是一發迅猛的突刺,直接貫穿那哥布林狼騎兵的身體!
陷陣營這一波,打的不可謂不漂亮,遵從周緒當初組建全能型兵種的理念,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管來的是什麼部隊,我總有個辦法能針對你!將他們身爲王牌部隊的強大作戰能力完全展現了出來!
站在周緒的視角,這會兒他雖然看的並不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爲陷陣營的表現感到興奮。
沒錯,這就是他組建陷陣營時,想要得到的一個效果,在經過那麼多年的訓練、磨礪,再加上經驗積累之後,總算是開始逐步展現出來了!
在短暫的興奮過後,周緒當然也沒忘了自己這會兒是在幹嘛。
回過神來的他很快就意識到,和之前那次相比,自己這次這種狀態的持續時間,倒是變得更長了。
不過那種視線模糊,意識昏沉的狀態,讓他難受無比,光是想要看清情況、理清楚思緒,就已經費盡了精力,別的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或者說是,周緒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