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洗牌

上世紀九十年代念中學的朋友們都有一種回憶,電視畫面雪花點兒太多?不打緊,拍拍就好了。很多人的童年是在各種拍拍打打中過來的,除了具有代表性的黑白電視機、半導體收音機以外,還有錄像機、大型電子游藝機、八音盒、無繩電話等等。

大都督沒想到的是自己胡亂拍了拍,竟然把139的結巴給拍好了。這機器人,太好修了一些吧。

“腓力將軍,此次出兵共帶來多少人馬?”

“回信使大人,此番卑職共領兵八千,皆系亡靈大軍裡的虎狼之師,百夫長以上職務的擔當全部來自於無間地獄。”

乖乖,周宇喜不自禁地搓着雙手,沒想到安東尼拿下狽城後,居然大興戎馬,整編出如此強盛的一支軍隊來。甚至從上到下所有的高中階軍官,悉數由心腹擔任,何愁此軍不戰無不勝乎?

“好,隨我來。”

這注定是漫長的一夜,相當漫長。

八千名魔蠍騎士恢宏浩蕩地開拔,劍指起義軍南部據點。

周宇本不願大開殺戒的,畢竟他和起義軍之間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大家都是爲了解放勞苦大衆而浴血奮戰的革命者,**何太急呢?

但是人家起義軍可不買這筆賬,據守據點的衛兵們拉開架勢,拿出誓與基地共存亡的覺悟一通火箭流矢,生生把魔蠍騎士逼退在半里地開外。

“泰山,估計敵軍有多少人?”

“看箭矢的密集程度,頂多千五人許。”

一千五百人雖談不上雄兵,但要是摸黑入城與之巷戰,敵暗我明、敵熟我生,己方傷亡絕對不止這個數字。要是趕上個看過《地道戰》《地雷戰》的哥們兒當留守總旗,損失還會被放大。大都督有些起急,愁眉苦臉的他跺了跺腳,沒辦法看來只好帶着擴音器親自上陣。什麼擴音器?有了滿電的139,簡單的電子機械功能全覆蓋、全掌握、無死角。

“139,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語速別太快,確保聲音洪亮、傳播距離儘可能擴大。我需要據點裡每個人都能聽到。明白了嗎?”

“明白了!”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戰爭向來殘忍,我們愛好和平。走出來繳械不是懦弱,而是敬畏生命,崇尚偉大的活着——”

“想想你們的父母,想想你們的愛人,想想你們的事業。面對並不應該是敵人的我們,你們應該拿起長矛還是端起酒杯——”

“我再說一遍,繳械不殺、投降無罪——”

“看看城外的大軍,你們還在期待你們的總司令來救你們嗎?請你們清醒一點,不要做權力的陪葬品和無畏的犧牲品——”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大都督喊了一遍,剩下的139就可以循環播放了。此時此刻,南部據點外面出現了令人歎爲觀止的一幕:一個骨碌骨碌在地上蠕動的半人高怪物繞着城門樓播放廣播,一通箭雨下來怪物毫髮無損,繼續扯着嗓子喊招降令。

奇怪,這怪物是什麼來的?

不會吧,明明看它中了十幾箭的,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可不是沒事人嘛!它根本就是鋼筋鐵骨,那些箭簇能傷得了它纔怪呢!

周宇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目瞪狗呆的泰山和腓力。

所謂的心理戰最終都是要落到實處的,你不能靠眼神殺死對方,總得有實體。比如空城計就是中國古代心理戰的典範,孔明羽扇綸巾,引二童攜琴一張,於呈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你總得有孔明吧,要是讓宋小寶坐那兒你看司馬懿揍不揍你!

大都督的這個心理戰亦是如此,廣播雖然聲情並茂、入木三分、催人淚下、發自肺腑,但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外面這八千亡靈大軍。沒有大軍圍城,光靠一副好嗓子你只能磨剪子戧菜刀。

片刻過後,兩個赤腳士兵躡手躡腳地走出城門,四下張望了一番又回到城裡。周宇嘆了口氣,剛要下令讓139加大分貝再來三遍。突然,兩個黑影從城門裡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來,發了瘋一樣向攻城大軍跑來。

怎麼了這是?

人體炸彈啊還是放學羣毆啊?兩個人、兩個人你們是咋想的呢?不覺得太少了嗎?

嗖嗖嗖,幾聲破空之聲傳入耳中。箭雨,來自城樓之上,幾十張弓同發同至,兩個疾速狂奔中的兵士被串了冰糖葫蘆,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沒了呼吸,像高速公路上被車軋死的刺蝟。

“來來來,139。加上這一句,快!”

“同志們、同胞們,你們擦亮眼睛看一看,他們是多麼的殘忍無情,多麼的冷血可怕,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他們有什麼錯?他們做錯了什麼?殺自己人的人,還算是人嘛!”

“重複!”

“嘟嘟,這個。。。太齣戲了吧!”

“出你大爺!讓你重複你就重複,要不要我也把你放倒?那麼多廢話呢!”

“唉,我重、我重還不行嗎?別拔電池啊嘟嘟!”

兩個投誠守衛的死彷彿引燃了***,致使眼前這個巴爾幹火藥庫轟然爆裂開來。突然間,據點內火光四射、喊聲連連,從外面看進去有人在蓄意縱火,火光最集中的地方竟然是放箭下來的城樓。

唯一的出口處撲騰騰跑出一簇又一簇的蒙着眼的馬羣,這些瞎馬毫無目的地亂衝亂撞,愣是撞飛踩踏了數以十幾逃竄出來的起義軍。

亂,混亂不已。

“大都督,現在怎麼辦?”

“腓力,你帶些人去把那些驚馬收服了,防止它們擴大傷害。”

“屬下這就去辦!”

“泰山,你帶上139去接應跑出弓箭攻擊範圍的起義軍,把投降過來的人專門安置到一處空地上。記住,以禮相待、不要殺降。”

“末將得令!”

廝殺崩亂持續了一頓飯的工夫,逐漸平息了。起義軍盡數羅列於眼前,被人摁住肩膀跪在地上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將軍,身後一起陪跪的還有他的十幾個心腹。一個個滿臉地不屑一顧、狂妄得很。

不用說,箭樓上放箭射死最初投降的兩位士兵,便是他們的傑作。

“這不是。。。”

周宇叫不上他的名字,但此人自己的確見過,雖然不是潘西尼和託森那樣的重量級人物,但當日起義軍軍事會議此人絕對是圓桌旁席位持有者之一。

“呸,卑鄙小人、無恥鼠輩,淨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矇蔽他人。你們、你們都是瞎子嗎?讓總司令大人知道你們胳膊肘往外拐,會活剝了你們的皮!”

老漢啐了一口,直挺挺地向身後這些人罵着。咚的一聲,身後一個兵士揚手一矛把戳在他背心上,老頭吃痛下前傾,撲哧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雙手支在地上哇呀呀亂吼。周宇嚇得向後退了退,他不會學《九品芝麻官》裡的豹子頭吧,撲上來咬我可就不好玩了,這地方有防疫站打狂犬疫苗嗎?

“老將軍,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周宇蹲下來,離着他一米多遠,詫異地打量着這位被妮卡安排留守的將軍。此人,一定深得那丫頭的信任。

“老夫蝮青紅一輩子沒看錯過人,你個紅口白牙的無毛仔,除了伶牙俐齒外就是一副爛皮囊,若不是大地無眼讓你小子佔了便宜,你早已是我的刀下亡魂!哇呀呀,放開我!”

“爛皮囊?刀下亡魂?”

大都督有些不愛聽了,你說我笨、說我學歷低甚至地圖炮罵我都可以,但怎麼能說我是爛皮囊嗎?像我這麼帥的,杜班西亞還有第二個嗎?你到底長沒長眼睛,到底是用眼睛看人還是用眼兒看人?

怎麼着,非得從EXO出來的那種才叫好皮囊,噢我這種就沒市場?告訴你老幫菜,到什麼時候戲子都誤國,娘炮都是垃圾。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有膽子跟老夫單挑嗎?”

蝮青紅直了直脖頸,甩了一下飄零的白髮,滿臉的桀驁不馴,彷彿此時淪爲階下囚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其實按理說呢,我不應該跟你一般見識。你連自己人都看不住,枉總司令大人還那麼信任你,委以重任。現在可好,你被自己人連窩端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您老現在張牙舞爪是爲了給自己找藉口開脫啊老將軍?”

“卑鄙小人,你用了什麼妖法,讓那些蠱惑之言直接鑽入了守城士兵的心裡,我不知曉。但是老夫有把握在三招之內,取你狗命!”

“哈哈哈,三招之內取我狗命?說這話的人太多了,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他們不是死了,就是我手下的三合敗將。”

“大都督,人救出來了!”

“卡尼!”

“大人!”

“主任!”

被關押在密室的薇婭等人被泰山率人解救出來,有了投誠起義軍的引路,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

“不怕不怕,這不是在呢嘛,人在呢!”周宇摟住撲到他身上哭得跟淚人一般的小丫頭,勾起食指颳了刮她鼻頭。

“別哭、別哭啦,再哭臉上長痦子,以後嫁不出去!”

“不會、不會,我不要嫁人!要嫁人我就嫁給你!”

薇婭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蹲下身子的周宇額頭,煞有介事地說。此時此刻,連她臉頰上的眼淚都不那麼急着趕路,停滯不前、駐足下來觀看無比尷尬的一幕。

籲——

除了周宇一個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噓聲。這其中,竟然還有跪在地上的蝮青紅。媽的,老不死的,你心真大。

“刁兄,號的日子怎麼樣?那些人,沒爲難你們吧?”

“嘿嘿,有勞主任惦記。起義軍還算仁義,雖然囚禁了吾等,但好在吃穿用度沒有怠慢。我們合計着,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過是用我們來要挾您罷了!”

“是啊,卡尼老弟。你可不知道,這兩天我最少胖了三斤,只吃飯不幹活的日子能不能再久一些啊?”

“行,一會兒我走之前把你鎖回去,你丫別念叨悶就行啊!”

周宇指着碎鱟鼻子,說完後幾人一起開懷大笑。

“塞拉,你是最後一個。那牢裡沒有別人了吧?”

“咱們自己人是沒有了,不過還有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我們、我們沒敢擅自做主釋放那廝。”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大都督皺起眉頭,最不像人像鬼的莫過於伏蟒了,聽幾人的描述,這“玩意兒”很恐怖啊!

“是啊,就關在密室最後一間屋子,我們整日聽那裡傳出一種類似於野獸的嚎叫聲,但卻不知道里面關着的是什麼。”

“哈哈哈,一羣膽小鬼。夠膽你們把他放出來,放出來啊!哈哈哈,諒你們也不敢!”

接過話茬去呸地的還是蝮青紅,周宇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嘴脣上比了一下噓。

“等會兒啊,老蝮。我答應你,一會兒保準收拾你。現在,想讓我把活兒佈置下去。”

一二三四,周宇把任務交代清楚,圖達、邦帥等人領命去了。大都督凝神聚氣、雙手倒背站在一千多人面前,除了跪在地上的蝮青紅和十幾個弓箭手,其他人皆陣型整齊、嚴陣以待。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不服。就算表面上服了,心裡還是不服。如果換做我是你們,我也不服。爲什麼?當兵的,只服誰的拳頭硬,對不對?”

“對!”

“是啊!”

“有道理!”

起義軍中,窸窸窣窣響起交頭接耳之聲。

“沒關係,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也最講求以德服人。剛纔你們的守城蝮大將軍說,能夠生吞活剝了我。小弟有些不信,誇海口還有這麼個誇法的嗎?那我還說家裡開了五六七八家紅黃藍幼兒園呢,你們信嗎?信口胡謅的事情,誰不會?”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懦夫!”

“省省吧,一會兒我就讓你成糠麩!”

周宇懟了插嘴的蝮青紅一句,繼續慷慨陳詞。

“所以呢,我決定給蝮大將軍一個機會。公平競爭、生死決鬥,勝利者可以裁決失敗者的生死。有你們這一千多雙眼睛和我身後八千多勇士的關照,這場角鬥我相信一定有趣得很吶!”

周宇微笑着,雙手握在一起捏了捏,骨關節啪啪作響。

“信使大人,使不得啊!”

“主任,這有些不划算了吧。守軍都投降了,還有必要角鬥嗎?”

腓力和刁蠶同時跨步上來阻止,顯然覺得此時周宇爲了爭一口無謂的氣下場,有些不值當的。

“無妨無妨,就當鍛鍊鍛鍊身體,活動活動筋骨。我這老胳膊老腿呦,幾天不動彈就跟鏽死了似的,軸得很!”

“對了,腓力將軍,女王殿下賜給在下的腳傷藥膏靈妙無比,你看看現在好的跟沒事人似的,當初還是你幫在下塗的呢!眼前一戰,讓本使檢視檢視它的藥效吧!”

周宇眼中寒芒一閃,擡手做了個毋庸置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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